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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皇子府上的人,当然是贵人了!”边玉冷冷地说道。四斩也斜着眼睛看着他,神色不善。
我转身问道:“大哥,到了此时,你没必要隐瞒身份了吧?”
岑无寂点了点头。我说道:“岑大哥真名纪吾参,八年前江湖上盛名远播的‘琴剑书生’就是他!”
赵昂愕然站起了身,抱拳说道:“久仰琴剑书生大名,没想到竟然是岑先生!”四斩也收起了不屑之色,面面相觑。
我看着边玉说道:“另外岑大哥与柳姐姐,还有我,是结拜兄妹,你别多心,要怪就怪我,是我要他们瞒着大家的!”
边玉张嘴“啊”地叫了一声,微微红着脸,对岑无寂抱拳说道:“边玉不知,有怠慢之处,请岑大哥莫要见怪!”
岑无寂淡然一笑:“不妨事,你是二妹的夫婿,说起来咱们是一家人,我今日来是想和你商量一下救二妹出狱之事,她有身子,怕在狱中呆不得。”
听说岑无寂是自己人,一时之间大家抛开了顾忌,热烈地谈论起来。我左等右等不见束潇然回来,海笑的飞鸽传书竟也未提到束潇然半句,难道这人一入宫就失踪了?我心中渐渐不安。
临近傍晚,有个小乞丐扣响了大门,没有伸手要饭,而是开口问道:“这里是边宅么?请问可有一位云萱姑娘?”
我以为是束潇然回来了,没想到空欢喜一场,看这小孩儿可怜,正要给点银子打发了他,没想到他却是来寻我的。“我就是!”我问道,“这位小哥找我有事么?”
“有位大爷让我带封信给姑娘,说是姑娘会给小的打赏。”他吸了吸鼻子,伸手从破烂的衣衫中掏出一封信,递了过来。
我展开一看,信中写道:“情况紧急,亥时劫狱,速离京城,潞州相聚,蒙面之人,是友非敌,暗卫首领,玉龙为记!”正是束潇然的字迹,却是仓促之间写成,潦草无比。
我问那小叫花:“送信的人呢?”
“走了。”
“你可看清了他是什么模样?”
“他戴着斗笠,把脸遮住了,没看见!”小叫花又吸溜了一下鼻子,“他说你会给我赏钱!”
“银笙,给这小孩十庅银子!”
银笙拿了银子给小叫花,他没想到会得到这么多,高兴得连磕了几下头,一边走一边抹着泪喃喃说道:“这下娘有钱治病了!”
“等等!”我叫住了他,他以为要收回银子,惊慌地看着我。
“你娘病了么?你到城北的永安堂,找一个叫苦泪的人,就说是我叫你去的,他会替你娘治病,而且不会收你的银子。”
“真的?”小叫花似乎不信。
“你去试试,那个人医术高超,好像还没有他冶不了的病!”我微笑道。
小叫花脸上焕发出了光彩,那张脏兮兮的脸上居然有一双清澈无比的眼睛。“谢谢小姐,谢谢小姐!”他一面点头道谢,一面兴高采烈地退了出去。
“赵叔,暖阁被抓之人有多少,关在什么地方,具体是哪些人,有多少会武功,这些都探听清楚了么?”一回转屋里,我马上问道。
赵昂眼中精芒一闪,答道:“回主子话,共计一百一十二人,全部关在刑部大牢的四间狱室中,五位掌柜及其手下,以及四喜班的班主和小伙姑娘全部在内,会武功者七十一人,武艺精湛者五人,中等者三十八人。”
“主子,可是要劫狱?”江离笑眯眯地凑前问道。
我郑重地点了点头,“是,不过不要你们出面,严侧,你们四兄弟熟悉地形,负责接应,一救出人,你们要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藏起来,把银子发给大家,是走是留,悉听尊便,包括你们,以后该上哪儿上哪儿去,不用再跟着我。”
“我要打前锋,跟主子一起杀人!”江离激动地说道。
“主子,你的意思是以后不管我们了?”严侧慌乱地问道。
“江离,我们是去救人,不是去杀人,不必多造杀孽!严侧,你们不欠我什么,从今往后,再不许喊我主子,等大家都安定下来了,我会带信给赵叔,你们若想来看我,就以朋友的身份上门,否则别怪我不认你们!”
严侧还要说话,被赵昂一声打断了:“好了,别说了,先谈正事要紧,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赵叔,这么多人,难保不弄出动静,恐怕会惊动官府,请你通知海笑,官府那边就请他尽力帮忙拖,能拖多久算多久,但是要小心自己的安危,别把他自己也拖了进来。苦泪就负责照顾伤者,让他备好伤药。你也跟着他们善后,救人的事就交给我、边玉和岑大哥去办。”
“在京城的风花雪月四组,共有三百七十六名手下,其中武功较好者不在少数,主子要不要带上他们?”赵昂问道。
我摇了摇头:“不必!并不是只有我们三个,我还另有帮手,人数恐怕也不少,四组的人,你若觉得行的话,可以安排他们帮你善后。车马也要备好了,要最快的,咱们可是要逃亡!”
“是!”赵昂答应下去。
吃了晚饭,各自下去准备,岑无寂与边玉到一边谈话去了。我对银笙说道:“你去宁亲王府,别让其他人看见,和锦书一起悄悄收拾好东西,亥时到西郊龙王庙等我。”
“小姐,让锦书收拾,我还是回来跟着你去救柳姑娘他们吧!”银笙说道。
“不用了,我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你抽空去一下昭王府,看看能不能联系上叶轻尘他们,信上也没说宫中的情况,我有些担心。记住了,一定不要让人发现你们的动静!”
“那好吧!”银笙说道。
我轻轻挥动一下剑身,因为贯透了内力,软剑过处,一阵嗡嗡之声响起。当初打造了这把剑防身,却希望永远不会有用到它的一天,但是事与愿违,这已经是它第二次出鞘了。剑啊剑,你藏了这么久,确是寂寞了,今日就让你展现风采吧!
我站立到铜镜前,剑身的光芒被铜镜反射回来,闪着冷冷的寒光。轻勾腰间的玉扣,剑身插了进去,直没入柄,扣好腰带,我罩上外衫,一袭男子的黑衫,然后面对着镜子戴上了面具,勾起唇角笑了一下,镜中的笑容狰狞无比,恍如魔鬼。我转头盯着屋里的沙漏,流沙只剩了一小撮,很快就会流完,午夜,亥时,很快就到了!
出了屋门,边玉和岑无寂黑衣蒙面,候在了门外。这是一个无星无月的夜晚,很适合作案。
“走吧!时辰快到了!”我对他二人说道。
“凭我们三人之力,能救出他们吗?”边玉担心地问道。
这时东面皇城所在之处升起一股浓烟,火光冲天,映红了半个天京城。
“谁说只有我们三人?”我看了看红光笼罩的天空,说道,“声东击西,好计!咱们的援兵出现了,快走!”
我不会怀疑束潇然,他说有人助我,就一定会有!
因为岑无寂对刑部大牢最为熟悉,就由他领头,我们展开轻功,飞檐走壁,向着目标而去。接近牢房时,我掠到前面,对岑无寂和边玉做了个禁声的手势,他二人心神领会,伏在暗处。
从气息上我已经听出,刑部牢房门外,埋伏了不少人。我在屋顶站直了身子,故意露出了身形,目光如电,直视着对面的大树,传音入密道:“阁下可是在等人?可有信物?”
树上这人呼吸最弱,武功显然是埋伏的十几个人中最高的,必然是领头之人,只是隔着蒙面黑巾,我看不见他的表情。
他蹬了一下树干,身子借力弹出,在空中一个漂亮地旋身,停在了我的面前:“你是何人?”
虽只是短短三个字,我却听出了他的声音,正是在束潇然府上被我下过迷药的暗卫首领,那个令我觉得有些眼熟的人!
“我知道你是谁了,不过信物还是要查验一下,拿来吧!”见他不动,我才意识到我现在是用男声在讲话,于是恢复了本音说道:“别紧张,这次我不会给你下迷药了!”
他身形微微颤了一下,露在外面的眼睛睁得大大地看着我,一阵熟悉的感觉又一次掠过我的心头,这个眼神,我到底在哪里见过?
他掏出一件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