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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要不是杏花楼的厨子太差,就是那儿脂粉气太浓,把饭菜的香味弄坏了。
等了没多久,有个手摇折扇的公子从杏花楼出来了,身后跟着四个彪形大汉。
我听见跑堂的小二上前叫卫公子,站起身对锦书使了个眼色,就是他了!
待到他上得楼来,我便起身下楼,走过他身旁时,一个趔趄,身子往这位卫公子身上倒去。
“姑娘小心!”不出其然,这傅粉卫郎一把伸手扶住了我。
“小姐怎么样了,有没有扭到脚?”锦书上前问道。
“多谢公子!哎哟,好疼!”我轻轻挣脱卫元颢的手,扶住了前来的锦书,一个站不稳,又跌倒在卫元颢的身上。
“还是由在下扶着小姐到那边坐下吧,可能是扭伤脚了。”卫元颢开口说道。
我便由他扶着,一瘸一拐地回到桌旁坐下。
我蒙着面纱,他看不清我的面容,但我刻意为之,语音娇嫩,身散异香,不信这个花花公子不动心。
果然,坐下后卫元颢并未放开我的手,就势坐在了我身边:“姑娘为何戴着面纱?”
“公子请自重!”锦书插进来,成功解救了我被紧握的小手,贴近我小声说道,声音刚好够伸长耳朵的卫元颢听见。“小姐,你这个样子要是传到茹妃娘娘的耳中,那和卫公子的亲事可就不一定成了。”
“敢问姑娘是哪个府上的小姐?”卫元颢笑眯眯地问道。
“我家小姐是威伯侯府的四小姐!”锦书摆出一副高傲的表情快速答到。
“我家公子还是国舅爷呢!”四个大汉中的一个看不过去了,也插嘴说道。
“敢问公子尊姓大名?”我问道。
“在下卫元颢!”卫公子答道。
“啊?那不是”锦书欲言又止。
这下各人心知肚明了!
“在下久仰凌小姐已久,不想今日得以有缘碰到,还请小姐赐见一面!”卫元颢想必早就想看看凌家小姐的样子了,难得竟叫他碰上,怎会白白放过这机会呢!他俯身靠前,轻佻地对我说。
我佯作娇羞,讷讷不言。
“即是卫公子,小姐见见也无妨,侯爷知道了想必也不会怪罪。”锦书在一旁扇风点火道。
于是我点点头,缓缓拿下所戴的竹笠,摆了个万人迷的笑出来,嘴咧得要多大有多大,龇着牙看向卫元颢,而牙上的黑斑肯定不无意外地露了出来。
他对上我的眼睛,和身后的四个大汉同时张开了嘴,半天才合拢。
“凌小姐果真如传言花花容月貌!”
我见他看得眼神抽筋,心中乐开了花。
现代的烟薰妆加上我拙劣的化妆技术,配上一袭白衣,效果惊人。妆化好时我在菱花镜里看了半天,三分像人,七分像鬼,把自己都吓出了一身冷汗。
我奉送上一个秋波,长睫毛使劲扑闪了几下,抖落了好些粉末,抿嘴笑道:“嘻嘻,每个见过我的人都这么说,也不管人家会害羞!卫公子你很热么,怎么一头的汗?”
抖了抖手中的锦帕,扇出一阵浓浓的香风。卫元颢随着我的动作,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
“那那个,本本公子忽然想起还有件急事要办,就不不打扰小姐了。”
卫元颢站起身,带着四个手下落荒而逃。
锦书在后面伸长了脖子叫道:“哎,公子卫公子”
“算了,人都走远了,别喊了,收工!”刚才这楼上的食客,倒被我吓傻了一半。人太出风头了也不是什么好事,我又把竹笠戴回了头上,起身便走,步伐稳健,哪里是扭伤的样子。
一路上锦书笑得合不拢嘴。
“小姐,你刚才的样子,真的是你说,卫公子晚上会不会做恶梦啊?哈哈哈!”
我表情严肃地说道:“锦书,看你这么开心,定是十分地喜欢小姐我的这个造型了,你放心,回去我就给你也化上这妆。”
“哎呀,不要啊小姐!”锦书急忙告饶。
“就这么定了,你放心,我一定给你化得比你家小姐还要‘漂亮’,让所有人见了你都惊为天人!哈哈哈!”
“不行啊,小姐,你还不如杀了我,我还得个痛快”
我们两个一路笑闹着,远离了天香楼。我得快回去洗个澡换了这身行头,再晚点,我自己都快被这香味给闷死了!
小楼主人(番外)
崇仁十六年秋,九月初三,这是一个没有月亮的夜晚,秋风萧瑟,树叶不时地从树上飘落下来,铺满了潮湿的地面。叶落无声,天京城内的一幢院落里,一盏灯笼在秋风中晃晃悠悠地漂浮着。手提灯笼的是一个中年男子,个子不高,身体壮实,古铜色的脸在灯笼的光影里一忽儿明一忽儿暗,眼角爬满了深刻的皱纹,但是他的一双眼睛却精光闪耀,深遂无比,一看就是有着深厚的内家功夫。
他走到正房门口,见门半掩着,伸手一推,走了进去。屋内只有一只蜡烛燃烧着,亮着微弱的烛光,一个穿着黑色广袖袍的男子坐在首座,脸上戴着一个狞狰的面具,见到此人进来,侧头向来人问道:“人都来齐了吗,就你们五个?”
嗓音低沉柔和,优美动听,听上去声音的主人还很年轻。
分坐在下首两边的四个青衣人转过脸来望着来人,齐声喊到:“赵叔!”
他们也都很年轻,大的那个也就二十岁左右,小的那个估计也就十七八岁,看上去生龙活虎,充满了朝气。
被称作赵叔的人对着坐于上首之人一脸恭敬之色,低头抱拳道:“属下参见楼主!”
戴面具那人挥了挥手:“赵昂,不必多礼,坐下吧!”
赵昂上前,坐在他的身旁。
“好,既然人齐了,开始说正事吧!”他的眼睛逐一扫过众人,“暖阁进展如何,能够在预定的时日开张么?”
赵昂答道:“是,属下等接到楼主的命令后,连日赶工,暖阁已快完成,这两日就可收工了。”
“人手招募得如何?”
“自从贴出告示后,男子倒是有很多人来报名,经审核已定下了三十人,只是这姑娘么到如今也只有七八个人。”
“想必她们是不相信告示中所说之言,怕在暖阁沦落风尘吧?”
“楼主所言极是!”
“有这层顾虑也是人之常情。这样吧,我也想过这个法子恐怕不太行得通,咱们如今就改变计划,告示中所承诺依然有效,如有来报名的亦可按原来所定行事,”他将手放在桌上,轻轻扣击了一下桌面,那双手竟是纤长而洁白,皓肤如玉,“此外你分派所招来那三十个人,到天京城的各家青楼给我私下挖人,把那些立志卖艺不卖身的、被迫呆在青楼的给我想办法弄到暖阁来,你也可借由此事验证他们的办事能力,日后好分派做事。”
赵昂眼睛一亮,对啊,良家女子既不来,青楼女子亦可啊,自己怎么没想到这一层呢。他对四个青衣年轻人吩咐道:“楼主的话你们也听见了,那些人也是你们在管着,这事就着手你四人去办。”
四个青衣人齐声答是。
“此事完毕,就由你通知谢三娘过来接手,她知道怎么做。”
“是!”赵昂应道。
见他微一沉吟,接着说道:“另外有一件事要你去办,茹妃欲娶威伯侯之女为弟妇,你去查查此事,将那威伯侯府与卫家的动向随时报我知晓。”
楼主所查之人都是当朝权贵,赵昂心下虽感惊异,面上却是纹丝不动,波澜不惊,楼主要查,自然有他的道理,只要是楼主的吩咐,他赵昂就算是粉身碎骨也要为其办到。
“属下一定照办。”
“此间的事暂时也就这两件,潞州那边有没有什么事?”他继续问道。
“属下正要禀报楼主得知,昨日接到飞鸽传书,礼部尚书闻得潞州新戏之名,遣人到潞州邀请‘四喜班’到京演出,常班主请示楼主可要应允?”
“可知为了何事?”
“不知,只听说是半月后进宫为贵人演出,莫不是宫中有什么喜事?”
“既然暖阁也要开张了,他们来了也好,这边也需要他们。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