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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主笑了,笑得极淡:“从前听得我师父说,有一个男人是真男人,他名字叫米离。对女人总是那么好。他一柄剑在江湖上替人解难,他自己却总是那么苦,一天到晚病着。他天天一个人走,骑着一匹瘦马。我记得那一个米离,我想总有一天,我会看到那么一个男人。”
米离的眼里有泪,鱼漂儿不死,米离就不死,有一个在天下人眼里总是活着的米离。
谷主对着米离说:“我为那个米离而救你,你不是那个米离。”
他不是那个米离,他心里疼痛。因为不能解得了这条仇结,他不能救得了钱小小,不能救得白眼与他的红衣女。
他什么也做不到。
他来流花女人谷做什么?
谷主走到众人面前,从怀里掏出那一枚玉如意来。
她要当着众人的面自尽。
谷里无声,她从前曾是谷主,谷主当着她们的面儿为了一个男人自尽,她们会受到很大的打击。
她对着她从前的手下说:“其实,男人并不都是那么可恨,女人也不都那么有理”
玉如意要打在她的头上!
米离拉住了她。
她看着米离:“我不是为了你”
米离也笑笑:“我也不说你是为了我,可你总得听一听我的话。”
米离转身对狐妹说:“谷主,我问你一句话,你说我要是不愿意活下去,她还用不用替我死?我就是不愿意让她替我死,我自己死,何苦要她替?她岂不是不能再死了?”
有人拍手大笑:“精彩!精彩!”
是飞隼。他看着米离,说道:“米离,我原先看你很有一点儿讨厌,如今我看你,不那么讨厌了。”
钱不多也大笑,笑得出了眼泪,大声道:“米离,我再跟你斗,我便是你孙子!”
谷主看着米离,想不到米离会说出这种话来。她的眼睛瞪着米离。米离说道:“你看我时,心里一定很恨我,恨我不让你说话,不让你自行其是。但你知不知我心?我没看出你是谁来,你的面目也没看清,我怎么会要你替我死”
她幽幽道:“我一死,你尽可以看了。”
米离笑道:“我要是看到了你是我的一个仇敌,就像是”
他想了想,在天台下的女人也替他想了一想,米离确是没有仇敌。他的一生如有仇敌,就是那些死去的恶人。
所有活人都对米离很尊敬,因为他是江湖上的神。
她说:“我不是你的仇敌。”
米离再笑:“是啊,我看你是我的一个好朋友,你是一个我最喜欢的人,像鱼漂儿”
她慢慢说道:“我不如鱼漂儿。”
江湖上再也没有人敢说她比鱼漂儿更好,因为鱼漂儿在天上。
这是不是女人的悲哀,是不是米离的悲哀?
米离看着谷主,说道:“我自己去死,不用你来替我。我只想看看流花女人谷的女人用什么手法杀人。”
她轻轻说:“你没在流花女人谷里呆过,你不知道,你会受不了。”
米离笑笑:“我受得了,我受不了时,就求一死,你看好不好?”
谷主不知对他说些什么才是。米离是一个很有自信心的人,他会不会在流花女人谷的折磨下再无活意,一心求死,屈服于流花女人谷的女人的淫威?
女人叫起来了:“叫他受受谷里的好法儿,再看他能不能吃得了苦!”
反正这些被擒住的人已经被点过穴道,他们气不能动,便是行走,也走不快,杀死他们,易如反掌。就折磨折磨他们,看看他们还有没有什么大侠的威风。
天台上,米离傲然而立。他眼睛半睁半闭,像鱼漂儿说的,他是“半眼向洋看世界”。
台上来了一个女人,这是女人谷从前几年里最能制服男人的女人,她第一个上了台。
她是一个奇瘦奇瘦的女人,脸有点儿蜡黄。
她先在米离的身上捏一捏,看米离有没有什么反应。
米离在坟里躺了几十年,定性很好。
女人说:“米离,我劝你还是算了,自尽算了,你跪在地上,对着女人谷的人说一声你服了,我也不再折磨你,好不好?”
米离不响,不看谷主,知道他得罪了谷主。
那女人道:“米离,我要在你的身上割下几块肉,你知道不知道哪几块肉好?”
米离饶是多识,也不知道哪几块肉好,只是问:“你想做什么?”
那女人冷冷一笑,她说:“果然好定力,从前我对男人说下这一句,男人有一半已经吓昏了,你不错。”
她说:“我告诉你,我要看,天天看着那男人的肉。”
米离大声道:“我本来不想告诉你,但我想上一想,还是割下男人的男根儿好,那玩艺儿世人都装作不愿意看,女人也假作不愿意看,只不知道你是不是假惺惺的正经人?”
女人冷笑,说道:“好,好。”不知她是称赞米离说出了真话,还是赞赏米离敢告诉她实情。
女人拿出了针,是一根长长的针,说道:“这是一根刺心针,如果你的心长得正,那就无事,如果你的心长得歪,一刺你就死,你敢不敢一试?”
米离大笑,他笑道:“人家都说米离是神,连我说米离是人都不行了。你还是试一试的好,说不定你一刺,连血也不出,岂不是吓坏了你?”
她果然拿那一根大针来刺米离。
米离一抖,再抬头看时,看到谷主的头低下去了,低得只能看到地面。
米离又笑了,笑得很响。他很疼,一阵刺心的疼,他知道他得死了
女人把针一下下刺入他的心,一边刺还一边念叨,说道:“米离米离,你活着搅了那么多女人的心,你还是死了吧。至多有几个女孩子为你流泪,人家都惦念着你,死了也不冤”
谁知道米离在疼痛中大喝一声:“冤!”
吓了那女人一跳,手一抖,坏了,米离慢慢倒了。
米离告诉他自己:别倒下,别倒下但太疼了,他只好慢慢倒下。
就在他要倒未倒时,他看到了眼前的一只瓶子,是米离最熟悉的那种瓶子
一只酒瓶,谁扔来一只酒瓶!?
第六十四章 愿为男人死(1)
米离正要跌倒,忽地面前出了一只酒瓶。他一抓抓在手里,咕咚咚喝下半瓶,再身子一挺,竟又是直直站起来。
女人看着米离,手再想剌入那长长细针,竟是手也哆嗦,脚也颤抖,不能再动。
看样子,怕是米离不死,她也得死了。
她颤抖着下台去,无法再来折磨米离。
从台下上来两个女人,这两个女人是天婴、地婴。
在谷里天地不怕的两个人,她们看着米离,米离的脸上满是汗水,两人扶住米离。
天婴说道:“我上台来,就是想告诉你们,我与地婴两人要陪着米离一齐死。你们知道我与地婴是一体同胞,要是她死了,我也不能独活。只是我与地婴两人只死一人,便可换得米离活下去;我们死了两个人,你们流花女人谷的人只要再有一个人肯陪着我们死,我们便自刎而死!”
天婴从怀里掏出一支蛾眉刺来,地婴也有同样一支,她们两人一个扶着米离,齐把蛾眉刺对着她们自己的咽喉。
没人应声。
说到底,谷里的女人只是想看着男人如何死的,看着男人如何在女人的折磨下渐渐死去,她们决不想死在这谷里。要她们也陪着臭男人一齐死,她们怎么愿意?
没人应声。
天婴说话声音十分尖刻:“你们平时一个个自诩不怕死,怎么到了紧要关头,个个都是缩头了?我看你们还是再也不要充硬了。”
痴娘在一旁见两人此状,大是气愤,气道:“小丫头,莫轻狂,你以为能摆布得了流花女人谷么?”
地婴只是一笑,微微一乐,说道:“流花女人谷是一个好地方,只是有些人却不怎么好。”
有女人叫道:“丫头,说话时嘴上留神,小心得罪了谷里的神!”
天婴笑笑,扶着米离,说道:“米离,你何苦与一群疯子一般见识,还是跟我们走吧?”
天婴、地婴刚刚要走,忽地听得有人说了一句:“我陪你们一齐死!”
众人听这句说得平静,很有威慑力,再猛回头,不禁更是不解。
看风中瑟瑟而立的,不正是谷主么?她怎么说出了这话,情愿陪天婴、地婴一齐死?
她到底是谷里的人,还是米离的人?她情愿为米离而死,但到了米离能走出谷去,她却不让了,情愿陪能带米离出谷的天婴、地婴一齐死。
这是为什么?
米离知道。
他低下了头,看着天婴地婴,对她们说:“天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