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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剑,从来不与敌手的兵刃相碰。
可米离此回觉得力不从心了,他只听得咯地一响,那玉如意便击在他的剑上。只觉一股大力,像是击在他的心头,吱地一声便麻在他心尖。
米离心一热,他的剑从来不曾有过如此狼狈,莫不是他不该再来人世,再来赶这热闹光景?
他知道,他再不能剑击在那玉如意上,如是再受一击,怕连剑也拿捏不住。
谷主的功夫,真的比米离还高?
米离想起了老爷子对他说的话,要是她真心出手,米离怕敌不得她五十招。
果真如此。
叭!
又是一击,谷主的玉如意再击在米离的剑上。
米离只觉得一阵钻心疼痛。他脸色苍白,一时气短,再也不能举剑。
谷主对他说道:“米离,你其实不该来流花女人谷,你的本事不如我,只能败在我手下”
米离看着她,目眦尽血。
他能说什么?真胜不了她,他只能做谷主的手下败将。
米离看那厮杀处,钱小小正在奋力与那些疯女人缠斗。钱不多一心想向钱小小靠拢,但无法靠得过去,只能一步步艰难而行,一招一式地与那些女人缠打。
秃僧与飞隼正背向而立,一齐对付冲上来的女人。
女人们狂了,吼着叫着:“谷人无力不种田!”
米离的剑握在手里,他再对谷主举剑么?
从前米离从来不曾对人认输,但如今的米离是不是从坟墓里出来,便消蚀了他的锐气;或许是他在思念鱼漂儿的刻骨思念里,没了他的男人雄风?
他垂下手里的剑。
谷主说道:“米离,你还可以用你的百兽舞。”
米离摇头,他知道无用。
百兽舞是谷里先人陆灵生的功夫,他教与鱼漂儿,也教与白衣吴智,后来鱼漂儿传与了米离,白衣吴智传与了谷里的女人。
他们是一脉相承,他不愿意让百兽舞的先人蒙羞。
米离看着远处,他知道,再也不能胜得流花女人谷的女人了,他不是这个女人的对手。
为什么他的心里竟隐隐有些高兴?他心头恍然:原来他从前比鱼漂儿更强,知道了鱼漂儿在他去世后很得世人爱戴,他的心里就对女人有一种崇敬,他对这女人也有一种崇敬。
他对着谷主,说道:“我输了,何必再比?”
谷主心里何尝愿意让他用百兽舞来对付她?她也知道,若是两人一齐用百兽舞,说不定她会败与米离。百兽舞是一种狂人功夫,狂而不乱,还有谁能比得过米离?他是死过一回的人了,他一定会狂,也一定不会乱性。
她低声说道:“米离,谢谢你。”
谷主突地扬头,发出一声清清的凤唳声。
这一声长啸,震得那些围斗的人都是不能再举兵器。
她高声道:“你们来流花女人谷里,再动手也是无益,我看你们还是乖乖受苦好了。”
钱不多恨声道:“你有什么威风?像你这种不知进退的人,哪里还有一点儿人心?人家谷里的女人不要你了,你还为谷里拚命。人家再也不用你做她们的谷主了,你还为她们出力,世上真就有你这种傻子么?”
谷主笑笑,说道:“钱不多,你是一个男人,其实人终有大限,你何必为一次生生死死这么难受?看你那七十人,人人都比你强。”
钱不多顿时泪滚,再受不住谷主提起那七十人来,他恨道:“我不杀死你们谷里的这些臭女人,怎么对着我那七十人?我就是入了地狱,也得在脸上蒙着一块破布,不敢见他们”
谷主对钱不多道:“你舍生取义,便就是了。”
钱小小大声嚷道:“什么义?你也知道什么是义?你知道什么?”
秃僧看着米离,问他:“米离,你再不战了,甘心放弃?”
米离点头,看着远处,说道:“我知道我怎么办,我知道我必须一死。”
米离是不是甘心就死?既是甘心就死,为什么还对着那谷主一笑?那一笑让人心碎,那是英雄末路的笑,是无可奈何的笑。
谷主对着米离说道:“米离,你后悔不悔?”
米离对她笑笑,说道:“我不悔,既是你都不悔,我何必悔?”
谷主的身子一抖,再不对米离说话。
狐妹大声道:“臭男人,放下你们的兵器好了,我看你们还是乖乖做流花女人谷的‘尤物’吧?”
钱不多与钱小小互看一眼,知道他们冲不出去。这些女人很有本事,她们浑不惧死,就是把这天台下的女人都杀光,也无法冲得出去。
钱小小看着钱串儿,她身上也满是鲜血,钱小小叫道:“云儿,云儿,我们不与他们打了,好不好?”
钱串儿笑笑,说道:“不打便不打,我看你还是给你儿子一点儿仁慈心,说不定来世你儿子会大富大贵。”
钱小小大声道:“不要,不要,我要他来生只是一个穷小子,但能娶一个苗云儿那样的妻子,就行了。”
钱串儿媚眼如丝,她嗔道:“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我是你妻子,你怎么能叫儿子再娶我?”
两人竟是放下兵器,走到一处,慢慢笑着,到天台上站好,等死。
秃僧看着钱小小,忽地泪眼婆娑,他叹道:“我做人一生,竟不如一个小小孩子,我也不再出手,任由你们杀死我好了。”
只有飞隼不服,大声叫道:“孤独红,我要与你单打独斗,你干不干?”
孤独红看着他,心里也佩服这个硬汉子,她看着飞隼,只是点头。
她慢慢走到飞隼面前,举起了她的剑!
一片寒光!
第六十一章 打不还手(1)
孤独红一身雪白,站在那里,有一种凄艳的美。她看着飞隼,眼里有一种傲气。她从来看不起男人,世上的男人在她眼里尽是些须眉浊物,哪里有一个好人?
从前她曾有过一个男人,那男人对她信誓旦旦,但到了后来,事临危急,男人脱逃了。她再也找不到那个男人,她一个人从一片火海里冲出来,死里逃生,发誓终生再也不理睬男人。
飞隼算什么,他不也是一个男人么?
飞隼扬头大声呼叫:“孤独红,我要与你一决!”
孤独红慢慢走出来,抱剑傲立,像飞隼这种以欺凌女人为乐的男人,见得多了,她决心杀死飞隼,让他在孤独红的剑下超生。
他还不曾领教孤独红的剑法。
众人中,只有她与飞隼这一对不曾完结,所有的男人都认输了,只有飞隼不认,是不是认为他能胜得了孤独红?他能再胜得了谷主么?他想胜得孤独红,那有可能,可想战胜谷主,在他却是不能。
飞隼站在孤独红的对面,他傲然道:“男儿当自强,我看不起你。”
这句话是对米离说的,他看不起米离。
他凭什么看不起米离,是因为米离败与那谷主么?但米离也极是大度,听得飞隼一说,只是笑笑,竟不辩解。
孤独红身后二十九个女人都身手不弱,一个很是秀颀的女孩子笑眯眯走出,对孤独红说道:“我去与他一战。”
孤独红看着飞隼,她横剑出来,拦住那女孩子。
她要决战飞隼,要打下飞隼的锐气。
飞隼看着孤独红,眼里竟有一丝暖意,他对孤独红有什么心思,这流花女人谷里的人有谁知道?
一身白衣欺雪的孤独红,在飞隼的眼里,明媚如仙,秀颀如神。他看着孤独红,心不禁咚咚地跳。
如能得这刚气十足的美人垂顾,一生不虚。
飞隼眼神里有几多情意,孤独红只是想杀他,怎么能知?她仗剑在手,心道:谷主能不顾她自己的情意,一举胜了米离,我自是也能不顾自己对流花女人谷的怨恨,胜得飞隼。至于我与谷主的恩恩怨怨,与流花女人谷里痴娘等人的怨隙,自有天知。
她一时胸怀扩开,竟是明澄净澈。
能杀了飞隼,定会提起流花女人谷的士气,杀掉这些男人的威风。
她决心杀死飞隼。
孤独红的下人过来,二十九人把孤独红当做皇上侍奉,没有孤独红,她们夜里睡觉也心神不安;有了孤独红,她们就有了主心骨。她们围着飞隼,那气势决非米离与谷主一战可比。
三十个人是一群人,她们如同一人。孤独红荣,她们与荣;孤独红死,她们随死。
孤独红抽出剑来,寒光闪闪!她要用这一柄剑杀死飞隼,她也知道,这一战决不能比谷主与米离的一战。因为谷主的功夫太强,那一战对于谷主来说,无惊无险。
可她要胜得飞隼,是不是会让她受尽挫折?
她不怕,决心全力以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