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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历官大理寺少卿。《黄梅通志》:官陕西道监察御史。《词林辑略》:官至通政司副使。《寻阳志略》:作杭州府丞。按:承瀛癸酉拔贡,乙酉举人。《黄州府志》:乾隆三十二年,官平谷县教谕,至是中式始开缺。”
由这段文字看,本科并非无一甲进士,亦并非无状元,状元即赵文楷,在榜首已标名,并作为榜名公布开来,诏示天下。
如此说来,帅承瀛仍是二甲一名进士,这还是准确的了。至于其他人云亦云的传说,恐怕也是出于对帅承瀛的爱惜和对于乾隆的颂扬所致。其实,这也无关大局,反倒使其传奇更为生色了。
旧时科举考试获捷,取得鼎甲一名的状元,鼎甲二名的榜眼,鼎甲三名的探花,二甲一名的传胪,都被视为极荣耀事。在京城里,要临大街示众,称为“夸官”;在故里,除了“夸官”之外,还要在祖坟上和宅第前立旗杆、树碑碣,以光宗耀祖。至于立旗杆和树碑碣事,就是其他进士取中者,亦同样。
状元、榜眼、探花、传胪夸官时,往往是十字披红,头上加冠,骑高头大马或坐轿。夸官时,有许多人参加,队伍前头打着“肃静”、“回避”等旗牌,接着便是打出的金瓜、钺、斧、朝天镫等象征性的器什,再加上鼓乐的吹打,其荣耀程度,想象可知了。
帅承瀛获取传胪后,复授翰林院编修,同样是经过那些大街“夸官”、故里“祭祖”等荣耀热烈事情。
待他将这些事情办完,又照样地按着朝廷的规定,在家休养一年,翌年方可进京述职,赴翰林院编修任。这样做,以示清廷对于学子的关怀,亦示皇恩之浩荡。
帅承瀛在家休养时,许多亲朋故友、邻里旧耆来看望他,致使门庭若市,车水马龙,好不热闹。
一日,妾周月琴约帅承瀛同往黄州看望父母。
到这时,帅承瀛仍是两房女人,妻刘淑香长帅承瀛五岁,已有了四男二女;妾周月琴小帅承瀛两岁,未有生育,但与帅承瀛感情如笃。
这会儿,月琴有此约,帅承瀛是很愿意的。再说,这又是在科考高中、金榜题名之后,自是有些光宗耀祖的味道,四处走走,不仅给自己脸面上挂了辉,也为亲友族人争了光,贺了喜!
早饭后,早有家人备好了马车,打点些礼品,便出了府第,向黄州进发了。
这天天气极佳。秋阳高照,彩云万朵。远山近岭呈现出五彩缤纷的景象。田里农民正忙于收获。那熟了的庄稼倒也好看,红的是红,黄的是黄,绿的是绿。天空不时地有鸟儿飞来,伴着鸣叫的声音,实在是令人快活。
帅承瀛与周月琴夫妇二人端坐于车上,眼望着道两旁的景色,实在是心旷神怡。常言,人逢喜事精神爽,春风得意马蹄疾,这话也实在是有些道理,正和了他二人的心理了。
周月琴毕竟是有些文采,不同于一般农家女,自然是多情善感。这会儿,她在车上,眼望着丈夫帅承瀛,只见那徐徐秋风吹拂着他的头上的帽缨,是那样地英俊、奇伟,心中充满了无尽爱喜之情。蓦地,她想起了自己在雷池木鱼庵出家时,那日与帅承瀛相见,异地重逢的情景。当时,她曾用“和尚撑船”联来讥笑帅承瀛,那是何等的有趣。想到这里,她兴致大发,随即对帅承瀛说道:
“夫君,我给你出一联可好?”
“夫人,有联自管出来,倒也适时。”
原来,帅承瀛此时也想到了过去二人相恋的情景,心里也觉得甜甜热热。此时,他听了月琴的话,自是爽快答出。
“夫君,你看出个啥联好?”
“夫人,随便。”
“好。那就别怪我讥弄你了,我想就拿你来作上联。”
“可以。如要那样,我就用下联回击你,不然也算不恭了。”
“你听着。”
“请讲。”
于是,周月琴将方才已经想好的上联,便顺口吐了出来。
说道:“风吹罗汉赛(帅)和尚。”
帅承瀛一听,知道是夫人用和尚来比仿他,联中的
“赛”字谐音“帅”字。偏巧,车子来到一条河边,那河里有个渔家姑娘在摇桨摆船。他看了后,向月琴斜了一眼,随即说道:“桨打女尼沉(陈)观音。”
陈月琴一听,心里更是明白,这是丈夫在揭她当年在雷池当女尼的老底,联中的“沉”字即指“陈”字,又是谐音,自是妙绝。同时,上联的“罗汉”与“和尚”为同义词,下联的“女尼”与“观音”也为同义词,且上下对仗可谓妙趣天成了。
正好,车行至前面,又见一座古庙。庙前有一方寺田,稼穑也已成熟。这个庙为二寺相关,左为和尚居住,右为女尼居住。此时,女尼与和尚正在田里忙于收割,几个女尼肩挑禾捆往寺院里送。
周月琴本是出家人出身。她见到此番景致,自然是生情。随即,又想到女尼与和尚的生活常常让普通人想入非非的情形,不觉兴致大发,随即说道:“尼姑田里挑禾上(和尚)。”
帅承瀛一看,见周月琴的脸膛被那秋阳一照,只是红朴朴,鲜嫩嫩,美盈盈,实在可爱,竟然幻化出当年她的容貌了。于是,他向月琴一笑,答道:“佳人堂前抱绣裁(秀才)。”上联的“禾上”谐“和尚”,下联的“绣裁”谐“秀才”,同时两船中又皆有男女作合,实在巧妙生趣。
二人由于这样一挑逗,兴趣更是高涨起来。
周月琴用脚勾了一下帅承瀛的胯下,随即说道:“和尚还是和尚,腰间一把钥匙径入。”
帅承瀛一听,用脚尖点了一下周月琴的大腿根,当即答道:“尼姑不似尼姑,胯下两扇洞门分开。”
车子正在行走间,忽见迎面又来二车。
帅承瀛和周月琴举目一望,只见迎面来的二车上坐着知县和知府大人。知府车在前,知县车在后,显然,这是知县在陪同着知府出巡。
帅承瀛看着,词又来了,便脱口说道:
迎面走来两位爷,
知县知府都坐车。
头上脚下一个样,
只是腰间略差些。
周月琴一听,明白。丈夫所说的“只是腰间略差些”,是指所扎的象征官职品级的玉带和衣服上所绣的补子不同罢了。
她想到这里,很想再找个话题,也好凑上两句,以助丈夫的兴趣。正思索间,忽见迎面走来一个布衣监生和一个红袍秀才。于是,她的诗题便来了,脱口咏道:
迎面走来两位客,
监生秀才身边过。
头上脚下都一样,
只是肚里略差些。
她的这句“只是肚里略差些”,系指肚子里的文采不同。帅承瀛哪里不晓!他很想再琢磨出一个诗题来,最好带点刺激性的。正在他这样琢磨时,忽见前面不远处有一株老柳。在老柳的旁边,有一老一小两个男人。看样子,很像是爷爷与孙子。这祖孙二人,此刻正在柳树旁作小解。帅承瀛看了,诗题也就来了。只见他用手一点,让周月琴看看,然后接着说道:
迎面走来爷两个,
爷爷孙子在小解。
头上脚下都一样,
只是那个略差些。
周月琴一听,脸现挑花色,微红起来。像她这样的女儿家,岂能不知“那个”是指那个!心想,好个帅承瀛,你真是能挖空心思,待我再凑上一题,也算作是回敬了。可是,她一时也想不出个题目来,不由得四下观望。正这时,远处走来两个人,中间距离拉得挺远,前面的是个尼姑,后面的是个和尚。见了这个场面,她心中暗想,今天这是怎么的了,咋净见些僧尼呢。哎,也罢,管它作甚,还是凑句为对,不然丈夫岂肯饶恕!于是她眼皮一撩,略加思索,说道:
迎面走来两位佛,
尼姑和尚手不携。
头上脚下都一样,
只是胯间略差些。
帅承瀛听了,呵呵大笑起来,说道:“好你个红了夫人,果然厉害,比我的招还要高,竟然地又将僧尼引进诗中来了。”
那位赶车的,本是个家里佣人,不识字,也未有细听他们夫妇俩的逗趣。这会儿,他听夫人讲起和尚和女尼来,便也产生了些兴趣。只见他扬了扬鞭子,把马哄上正路,随后说道:“和尚也好,女尼也好,好就好在花开季节。”
周月琴一听车夫这话,觉得虽为粗浅些,倒也有些韵味,随即搭话道:“你这是上联,下联呢?”
那车夫又是一扬鞭子,说道:“女尼也孬,和尚也孬,孬原孬于叶落时分。”
车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