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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次考试以后,帅承瀛再也不提下山考试的事了,一心攻读课业。
乾隆三十年(1765年),朝廷举行乙酉科举人乡试。
这年正月,帅承瀛正在龙泉寺西阁书房认真攻读,忽然听得寺院里钟声一阵紧似一阵。
帅承瀛听了,心想,师父元空又快要来了。
果然,他刚这样想过,元空便推门走了进来。
师生二人见过面后,元空便向帅承瀛问道:“现在,钟鸣一通,你能背诵几篇文章?”
帅承瀛答道:“不多,仅能背诵五篇文章。”
元空笑道:“这回可以下山赴考了。”
接着,元空又说道:“上几次科考,我本想让你下山赴考。那几次,除第一次举人考试外,也会取中的。但是,都不会取得最好的结果。这次考试,你去参加吧,会给老师争得来一个好名声的。”
帅承瀛问道:“能取中第几名?”
元空说道:“我已经写出了一帖,压在龙泉寺大雄宝殿的金字牌匾后面的香匣里,外面用锁锁好。待你考试回来,榜发下来,咱俩一起开锁取帖,看我写得对否。此时,就不告诉你了。”
帅承瀛听了,说道:“我明白了,这是师父对我的激励,待我参加考试考出个好成绩,也好以此感谢老师的恩典。”
这次乡试,在盛京参行。
帅承瀛在这次乡试中,获同科举人第一名,即为解元。
待他荣归后,来到龙泉寺谢过了师父元空,二人便来到大雄宝殿,取下放在那块金字牌匾后的香匣,开锁取出那帖。帅承瀛从元空手中接过那帖,展开一看,只见上面用朱笔写道:“乾隆三十年乙酉科举乡试,寻阳帅承瀛必中解元”落款是“元空”。
帅承瀛看了后,打心里往外佩服师父元空的眼力和妙算。于是,他随即问道:“以前两次,为州、府、县试及乡试,考取的是贡生、举人。我尚不知下次考试,也就是京师会试,参加进士考试,那时的情况又该怎样了。”
元空说道:“前两次考试,拔贡第一,举人第一,仅是地方小试也,不值得骄傲。更重要的是下次会试,天下举子集中于京师,人才荟萃,济济一堂,那才是大显身手的时候呢。”
帅承瀛听了,说道:“师父所言极是。我只是不知师父尚有何指点。”
元空听了,问道:“现在,钟鸣一通,你能背诵几篇文章?”
帅承瀛道:“钟鸣一通,能背诵五篇文章。”
元空听了后,沉吟一下,说道:“钟鸣一通,能背诵五篇文章,这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事了,说明你已经具备了相当的功底。不过,会试是要取中进士的,仅此可就远远不够了。”
“那么,钟鸣一通背诵几篇文章为宜?”
“十篇。”
“十篇?”
“对,钟鸣一通,要将十篇文章刷地全部背诵下来,中间不带障碍。那样,才说明你已经达到操纵自如的熟练程度了。”
帅承瀛听了,没有多问,只是用心攻读课业。
帅承瀛科场考试,虽然科名很高,但是并不顺利。他取中拔贡第一时,已是26岁了。待他取中举人第一时,已是38岁了。
他取中举人第一乡试解元后第二年,即乾隆三十一年(1766年),被任命为平谷县(今属北京)教谕,待开缺时补之,仍留在雷池龙泉寺西阁读书。
这个时期,帅承瀛的生父帅缙正在深州学政任上,从父帅组正在甘州知州任上。依着他俩的意见,是想走走关系,让帅承瀛出来就仕,但是帅承瀛未允。他在信中,向他俩讲明了自己的想法,又说明了师父元空指教的得力情况。二人听了,觉得也是道理。出来作官,确实不如留在学馆就读更聚精会神些。于是,他俩便同意了。
转眼又是六年。
这年是乾隆三十六年(1711年),干支为辛卯年。上年,适逢皇太后八旬万寿,皇帝诏示天下,特举行恩科乡试、会试。
这年帅承瀛已经四十有四了。
这年正月,帅承瀛正在龙泉寺西阁书房读书,忽听得寺院内一通钟鸣。这次钟鸣,比历次声音都宏亮,都急促,持续的时间也长。他听了后,心想,这一定是师父有意安排的了。
果然,不多时,元空便走进屋来。
这个时候,元空已经88岁了,满头白发,霜须飘洒胸前,但精神闪铄,面膛红润,气宇轩昂,不减旧时。
帅承瀛见师父来到,便急忙离位,拜见过后,将元空让到上首落座,随后泡上茶来。
元空也没有客套,落座后,执起茶杯,用杯盖划了划浮在水面上的茶花,用唇沾了沾,接着说道:“此时,课业准备得怎么样了?”
“比上次乡试,稍有些进步。”
“钟鸣一通,能背诵文章几篇?”
“谨遵师教,已达到当年的教诲。”
“那么说,可达到十篇了?”
“略有超过,可达到十一篇。”
元空当下考察,发现帅承瀛在钟鸣一通的时间里,竟能背诵下十二篇。元空大喜,说道:“今年是辛卯年,正值上年为皇太后八旬万寿,圣上特设恩科乡、会试。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你可以下山与试了。”
帅承瀛听了,说道:“六年前,弟子参加乡试时,师父曾给弟子占一帖,言必中解元,榜发,果然应验。只是这次会试,不知情况如何了,还望师父明示。”
元空没有当即答话。待他呷了一口茶后,又用手巾沾了沾嘴唇,用手捋了捋胸前胡须,说道:“我已经断过了,你这次赴考,可以获捷,大魁于天下,连中三元。”
帅承瀛听了,面容有些喜色。但是,他深知取得如此成果,是非常艰难的,实在不容易。因此,他没有出声,只是静静地望着师父。
其实,帅承瀛的所感不是没有道理的。旧时科举考试,不仅考试极难,就是所设名额也是极有限的。就说五贡考试,一个州、府、县内,也只能是取中三四名,乡试举人考试,一省也只能是取中十余名;而会试进士考试,最多全国取三百余名,少者也就在百十名。在这里能够取得一席功名,谈何容易。有的人,则是攻读了一辈子书,参加了无数次考试,到最后还是一名生员。这种情况,实在不少。据福格《听雨丛谈?乡会试掌故》载:“道光六年丙戍会试。总裁:阁臣蒋攸?、尚书汤金剑、王鼎、副宪陆以庄。二甲一名进士麟魁,字梅谷,为满洲人中传胪之始。是科广东举人陆云,年一百四岁,三场完竣,未经中试,赐国子监司业衔。”由此可见,科举学业之艰难。
这会儿,元空见帅承瀛静静地望着他,便接着说道:“不过,你的前面有阻啊。”
帅承瀛一听说有阻,便问道:“可否避开?”
元空道:“实在难以避开。所阻者,乃通天之人物也。”
帅承瀛道:“那样,岂不坏事。”
元空道:“非也。你所以能出头露日,正是赖此人矣。”
帅承瀛道:“此人是谁?”
元空道:“只可会意,不可说之,让事情慢慢地应验去吧,也好做以考究。”
帅承瀛见元空不想说出,也不好再问了,只说道:“师父所言极是,弟子记下了。”
元空道:“今年是辛卯年,日出卯时,是你的吉时,大胆地应试去吧。”
元空说罢,走了。旋即,寺院里传来一片钟磬声,倒也悠扬。
帅承瀛离开雷池龙泉寺,到家收拾一下,便赴京科考。晓行夜宿,不几日便来到潜山县地界。
潜山县,清代称皖河城。出了皖河城,东行六十余里,来到了一个叫秃老婆店的地方。
原来,这里本无名,唯有一座三间草舍,守着京奉大道。这座草舍里,住着母子二人,姓李,相依为命。老母已年逾七十,落发为秃,人都以秃老婆唤之;子年三十,尚无他业。由于这里是京奉咽喉,西接武胜关,东连南京,车马行人很多,附近又无有栈房,行人逢上晚间,只好来李家找宿。母子见此,亦为生计,便开起客店来,尽管是茅舍,生意倒也兴隆。
乾隆十九年(1755年)八月,乾隆帝东巡陪都南京,路过这里。时值炎日当午,一路饥渴,便停下辇来。随即,让身边侍臣去寻些菜蔬之类东西来。乾隆帝也走下辇来,借以观赏一下乡间风光。
出去寻菜蔬的侍臣,四下看了一下,见附近只有此一家,便走了进去。老媪听了侍臣的问话后,答道:“我处不种菜蔬,无以贡献。”
侍臣将此话转告给乾隆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