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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承瀛抽着烟,思考着说:“这种金锁乃初生婴儿佩戴的长命锁,图个吉祥之意,满街都是。”
和?有些失望。
帅承瀛又说:“然而”和?惊喜地说:“然而?”
帅承瀛发现烟已熄,说:“没火了。”和?急忙取灯为他点烟。
帅承瀛说:“和大人这片金锁,与一般金锁有不同之处。”和?说:“不瞒承瀛兄,此图我看了千遍,一点也看不出有何特殊。”
帅承瀛用烟杆敲着图纸,和?更糊涂了,说:“这里啥也没有啊?”
帅承瀛说:“我敲烟灰啦!”和?一笑,急忙为烟杆填上烟丝。
帅承瀛吸一口烟,又吐出一口烟,不慌不忙地说:“金锁虽然千篇一律,但是做锁的工匠通常都会留下自己的记号。”和?仔细看图纸。帅承瀛指着图纸说,“这里有一道山泉。”和?仍疑惑,只是等着帅承瀛的指点。
帅承瀛说:“这是云州著名金匠林小泉的特殊记号。”和?惊喜,问:“承瀛兄,你有林小泉的地址吗?”帅承瀛说:“巧了,这个林小泉,近日正在孔庙干活呢!”
和?大喜,说:“多谢帅先生指教!”
高大的城门外,停着一辆马车,帅承瀛坐在马车中,抽着大烟杆。车旁站着和?,冲着帅承瀛抱拳作揖,说:“帅先生,一路顺风。”
帅承瀛含笑吐着烟,冲和?作揖。帅承瀛坐着马车走了。和?望着远去的帅承瀛洋洋得意,他回到城门内,福康安出现在他身边。
福康安说:“帅承瀛怎么乖乖走了?”
和?自鸣得意,说:“我给他找了个美差,教几个小贝勒读书。他可乐了。”
福康安十分佩服,说:“和大人才是当世孔明啊!”
和?说:“帅承瀛走了,我们高枕无忧了。”
福康安说:“和大人,那班灾民还在闹事”
和?笑道:“放心!只要让皇上忙着寻找生母,他就顾不了这些事了!
二人相视一笑。”
一辆豪华马车奔驰在大街上。乾隆与和?坐在马车内,望着半片金锁,和?已将从帅承瀛那里听来的一席话添油加醋地讲给了乾隆,此时已认定自己必将为皇上寻母立下头功。
乾隆听了,惊叹说:“和爱卿,你不简单啊!”
和?说:“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乾隆说:“这半片金锁,朕日夜揣降,竞看不出丝毫线索,想不到和爱卿居然能发现林小泉的记号,令朕大感意外。”
和?说:“微臣到了云州,日夜明察暗访,这才发现有林小泉此人,和?三顾茅庐,不耻下问,才打听到他的特殊记号。”
乾隆说:“爱卿用心,朕深感动。”
和?说:“皇上寻母,这种孝心,和?才是感动。和?早就发了誓言,一定帮皇上揭开身世之谜。”
乾隆大为感动,说:“和爱卿,朕着找到生母,你是第一功。”
和?暗喜,佯作谦虚,说:“此乃主子洪福齐天,和?沾光了。”
马车一路奔驰,终于来到孔庙门前。孔庙大门,高悬着万世师表的金匾。乾隆与和?望着大门,心情激动。大门内,一名仆人走出,问:“两位老爷,可是寻找林小泉?”
乾隆吃惊地问:“你怎么知道?”
仆人说:“林小泉叫小人在此等候。”
和?大感意外,说:“林小泉,他他怎么知道我们要来?”
仆人说:“是啊!他说你们是为了金锁而来。”
乾隆与和?吃惊地相互望了一眼。
和?说:“这林小泉,简直是活神仙了。”
乾隆迫切地说:“小哥,请带路!”
仆人说:“二位老爷,请!”
仆人领着乾隆与和?走入孔庙大门,三人沿着回廊急急地走了一阵,来到一个紧闭的房门前面。仆人拦住二人,说:“林小泉说,你们两个,只准一位入内见他。”和?生气,说:“只准一位?好大的口气,他知道我们是谁吗?”
和?,淡然一笑,问:“他要见谁?”
仆人望了一下二人,说:“他说,你们两位,哪个比较丑的就留在外。”
乾隆打量一下和?,和?打量一下乾隆,他无奈地说:“我比较丑。”
仆人推开房门,乾隆毅然走入。房门关上,和?忐忑不安地站在房门口。
乾隆走房后,反手关上房门。房中阴暗,只有一道强烈光线从紧闭的窗门缝中射入,一个人影从黑暗中走来,说:“恭迎圣上。”
乾隆问:“你是何人?如何知道朕的身份?”
人影咳出一日浓烟,在阳光下缓缓升起。乾隆吃惊地说:“帅承瀛?林小泉呢?”
帅承瀛大笑,说:“哪来林小泉?那是我编造的人物。”
乾隆一怔说:“啊?和?明明说”
帅承瀛笑道:“我就知道,只有这一招,和?才能把皇上引到这儿来。”
乾隆忍不住大笑,说:“和?吹牛?哈”
回廊上,乾隆的笑声从房间内传出来。和?又惊又喜,把耳朵贴在窗外偷听。帅承瀛走到窗口,猛地推开窗门,让光线全部射入房间。窗门打到和?的鼻子,和?不敢声张。房内一片阳光。
乾隆问:“帅承瀛,知道朕为何革你的职?”帅承瀛说;“不是因为我玩女人?”乾隆一笑,说:“你玩十个女人,朕也不管你。”
帅承瀛一愣,不解地望着乾隆
乾隆说:“你只有成了布衣草民,才能帮朕秘密查案。”
帅承瀛表情严肃,说:“万岁?”
乾隆说:“朕在京城接获不少密参奏折,言此地赈灾粮款,几乎全被侵吞,上至总督巡抚,下至道府州县,集体贪污。”
帅承瀛说:“这种案子,恐怕不容易查。”
乾隆说:“不错,朕派了二任官员前来查办,却无结果。”
帅承瀛说:“这种事情,公开查核,收效甚微。所以皇上亲自微服私巡?”
乾隆说:“朕到了云州府才知道事情并不简单,朕到哪儿都有人早早打了前站,朕永远看不到真相。”
帅承瀛说:“做皇上也有不方便的时候啊。”
乾隆说:“做官也一样,你若是学政,地方官哪有不巴结的?”
帅承瀛点点头,说:“美酒,美食,还有美女。”
乾隆说:“先生如今一介布衣,没人注意,必能为朕揭开此案真相。”
帅承瀛下跪,说:“帅承瀛定不负万岁所托!”
乾隆问:“以卿之见,该从何着手?”
帅承瀛说:“皇上必须返京,地方才会松懈,才会露出破绽。”
乾隆听罢,去意已决。唤道:“和?!和?!”房门推开,和?走入房内,满面笑容。和?说:“嘿万岁爷帅先生都在啊?”
乾隆问:“林小泉呢?”和?厚着脸皮,说:“微臣知道,皇上离不开帅承瀛,所以特地用这方法,让君臣相见啊!”帅承瀛对着他作揖,说,“和大人,失礼了。”乾隆发令:“立刻备车,返京!”
入夜了,油灯的火在风中飘忽,黄克明在客栈房间挥笔书写着状子。“明哥,还不歇着?”莫愁在一旁关切地问。黄克明说:“那帐册遗失了,我得趁着记忆犹新,赶快把资料写下来。”
莫愁说:“官官相护,你又能上哪儿告?想不到连帅承瀛也是一样黑!”
黄克明说:“上京城!告御状!莫愁,你怕么?”莫愁说:“上刀山,下火海,我都陪明哥去!”
外面有人敲门,黄克明警惕地问:“谁?”来人回答:“小二,送水来的!”莫愁上前开门,大批捕快冲进来。“明哥!官兵!”莫愁大叫。黄克明拔刀抵挡。混战中,二人跳窗逃走。一箭射来,正中黄克明。在客栈外的小巷里,黄克明摔倒了。
“明哥!”莫愁上前扶他。黄克明说:“莫愁,快走!”莫愁说:“不!”她坚持去扶他。黄克明推开她,说:“小月和弟兄们不能没人带,快走!”莫愁说:“明哥,我来断后,你走!”
火光熊熊,大批捕快冲过来了。“我跟他们拼了!”莫愁说。
黄克明拉住她,说:“这一状告不赢,灾区百姓全要饿死了,莫愁,快走!”莫愁迟疑着,眼中含着泪水。黄克明挥刀抵抗捕快,说:“快走啊!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莫愁含泪逃走,黄克明在厮杀中倒下了。
豪华马车停在驿站前。和?、帅承瀛和乾隆从马车上下来。
一头北狮正在敲锣打鼓舞着,一队官兵前来保护君臣三人。
乾隆苦笑,说:“叫你不要惊动别人,你又弄了一队人马来?嫌不够热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