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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事,河陇及关西的蕃人向来悍勇难制,与我贺兰百姓屡有冲突,臣担心大军过后,蕃人趁机作乱。那颜可有命令?”赵诚又问道。
“你怎么这么多事?”拖雷有些不耐烦,想了想道,“我就命宋平所部镇守关西,协助你运输军资,粮食我会就粮于敌,最重要的是箭矢与换用的战马,还有儿郎们最爱喝的马**酒。”
赵诚得到他想要的,连忙称谢:“多谢那颜,臣一定加紧筹备。臣这次来得太匆忙,只备了五千头牛羊,愿那颜旗开得胜,百战百胜。”
“百战百胜、百战百胜!”
“百战百胜、百战百胜!”
众将振臂高呼,必胜地信心达到了顶点,是财富与荣华富贵诱惑着他们如此卖力地高喊。
在众将地呐喊声中,拖雷志在必得,带着自己的军队,铁骑踏着秋天第一片落叶南下,开始了又一次血地狩猎。
第四章 猎㈣
战争总是残酷的。
七月间蒙古军攻克宋国同庆府(成州)、天水军,知同庆府李冲战死;八月又经过半个多月的苦战,以惨重的伤亡攻克西和州、仙人关,知西和州陈寅、西和通判贾子坤、摧锋军统领杨锐殉国;十月又攻克七方关。加上之前武休关、阶州、凤州已经被攻破,至此,自吴仙人关大捷以来南宋在蜀口经营百年的三关五州防线土崩瓦解。
十月十七日,蒙古使臣速不罕拥军至青野原,又一次向宋提出假道要求。南宋守将张宣让部将冯择伪降,诱杀速不罕。蜀口各处军民在得到消息后亦“烧绝栈道”,以示不允许蒙古军过境的决心。拖雷大怒,便武力强行假道,并肆行抄掠。
十月二十日蒙古军攻陷沔州(即兴州,今陕西略阳),沔州都统、权知州杨起、沔州通判王友仲战死。之后,蒙古军兵分两路。西路由沔州南下,十月二十四日攻大安军,驻守大安的宋军寡不敌众,全军覆没,四年前“丁亥之变”时坚守西和州的利州副都统何进及麾下统制官全部殉国。蒙古军撤屋为筏,沿嘉陵江“长驱深入,若践无人之境”,一直打到四川腹地方才北返,与东路军会合后东进金州。东路军则从沔州出发后,向坐镇利州的南宋蜀帅桂如渊以“师压君境,誓不徒还,谓君不得不吾假也”的强硬口吻再次提出假道南郑,由洋州、金州达河南唐州、邓州,会师灭金的要求。桂如渊一面火速向朝廷请援,一面却不组织有效抵抗,而是和利州漕臣安癸仲等人轻车逃往川东合州,导致川北残存宋军处于各自为战的状态。直至宋廷于十月二十六日任命的新任蜀帅,原知遂宁府李真到任。
宋廷得到桂如渊的败报后,急令京湖帅陈赅派兵前往增援,但陈赅认为蜀口防线固若金汤,侵入四川地只是从小道渗入的少数蒙古游骑,所以只派宋春带三千军队前往金州协防。十一月二五日。蒙古军在摆脱川北宋军残部的纠缠以后,经饶凤关直扑金州,击败当地驻军。接着接着沿汉水东下,进入京湖边面。陈赅闻讯后急调孟珙前往拦截蒙古军,但为时已晚。十二月二十五日,拖雷全军在光化军地界渡过汉水,进入金朝境内。
史称“辛卯之变”。
由于一贯恃和苟安的南宋权相史弥远对蒙古的政策是企图相安无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蜀帅桂如渊作为其亲信。在蒙古军的大举进犯之初,处处忍让,唯恐得罪蒙古,甚至“令诸将毋得擅出兵沮和好”,待蒙古军意图明了后,又丢下川北军民先行逃跑。尽管川陕宋军对蒙古侵略者进行了顽强地抗击,“偏将小校阵亡战没者不复以数计”,仍不免一败涂地。蒙古军队长驱深入四川境内,残破城寨一百四十余处,天水、同庆、西和、兴元、洋州五处发生屠杀事件。“三关之外。生聚一空”,“千里之地,莽为丘墟”。
这场战争对于赵诚来说,也是损失重大。拖雷大战前,就地征发了大量的粮草、马匹与牛羊,窝阔台也接连发出数道命令贺兰百姓贡献肉食与战马,贺兰百姓苦不堪言,尤其是那些东南边州的百姓。各地地诉苦的公文如雪花一般递到了赵诚的面前。的佳节。贺兰国王的居处。戒备森严,毫无过节的喜庆气氛。在他的一间新落成地巨大密室中,两百七十三位嫡系心腹们跪倒在他的面前,歃血为约,誓死效忠。其中还有两位始终带着面巾的神秘人物。
会议不间断地开了一天一夜。
“我本来是想邀四个对手坐到桌前,陪我打麻将。结果只来了三个人。”赵诚送走所有的手下。对王敬诚说道,“但四个人的麻将。不多不少,刚刚好。”
“何为麻将?”王敬诚摸不着头脑。雷正在渡汉水的时候,金国最强大的军事力量在完颜合达、移剌蒲阿、完颜陈和尚、武仙带领下,这时候已经会师,集合在顺阳。完颜合达主张在拖雷渡汉水之时,半渡痛击,移剌蒲阿不赞成。结果,拖雷的蒙古兵完全渡过汉水,杀奔顺阳而来,金军这才慢慢地进至禹山,摆阵。
拖雷的军队战意仍高,然而终究是连连大战,冲破宋军的层层阻拦后,已显疲态,等待他地是以逸待劳的金国十万精锐之师。金国完颜合达、移剌蒲阿、完颜陈和尚三人都是一时名将,而武仙、张惠、高英、樊泽、杨沃衍等人也都身经百战,拖雷这次遇到了一个硬骨头。
由于窝阔台有意暴露假道计划,金军没有如同成吉思汗想的那样“千里赴援,人马疲惫”,相反却是以逸待劳,也没有如李昌国所言“谓我师从天而下”。
这一打两军并无多大胜负。拖雷只能充分发挥本部骑军的机动性,时聚时散,将对方庞大的人马调动起来,但是拖雷军的战略威胁性实在太大,金军仍紧紧地咬住,虽伤亡很大,也不敢有丝毫松懈。绍定五年(1232)正月,拖雷部辗转到钧州三峰山,被金兵包围数重。
三峰山中,拖雷仰天长叹。夜色深沉,天上看不见任何星辰,天空都被浓黑的乌云遮蔽着,让夜黑如墨。起初拖雷战事极为顺利,既使与金兵交上手,也不落下风,并且调动起金军的全部精力。然而钧州南面的三峰山,他被困住了。
“信使已经派出了吗?”拖雷忧虑地问道。
他今夜一口酒也没喝,因为他没有心情饮酒。
“回父亲,已经派出了。”蒙哥回答道,又补充了一句,“这是第七次派人了。”
“嘿嘿。”拖雷阴沉地一笑,如暗夜中山中寒鸦冷不丁的鸣叫一般令人毛骨悚然。
蒙哥、速不台与众将闻之。心中一颤。
“拖雷那颜,想来可汗是战事吃紧,所以才没有赶来接应。”速不台小心地说道,“又或许是信使被金人截杀所致,再就是信使还未来得及将好消息传来。”
“哼,战事吃紧?我军与宋人交战时。他就应该向潼关与黄河一线攻击,正面牵制金军,防止金军南下。他可倒好。用了四个月去打河中府,我收到最后的消息是,他从去年十二月以来又按兵不动至今,怕是快一个月了吧?速不台,你说他这是何意?”拖雷冷哼道,“我们在此拼杀,还不是为了他?他是可汗。我们所有蒙古人的可汗,他命我们往东,我们不敢往西,命我们往北,我们不敢往南。所有的事情都要根据他地命令行事,他地命令就是长生天地旨意,不允许任何人反对,哪怕是怀疑。”
速不台在他的盯视下,低着头,不敢与他对视。
“想当年我父亲成吉思汗弥留之际。不停地给我们讲一头蛇和九头蛇地故事,至今仍觉得就像是在昨日一样让我难忘啊。父亲如今尸骨未寒,就有人想致我于死地,可恨可叹啊!”拖雷道,“我还真有些羡慕我那拔都侄儿,带着自己的兄弟在西域过着自己地好日子,谁当可汗与他无关。或者,我应该效仿我那年事已高的二兄察合台,在自己的封地养老。天天举办盛大地宴会,闲时就去打猎,过着神仙般的日子。”
拖雷抽出腰刀,奋力将篝火上用来烤肉烧汤的木架砍倒,发泄着心中的怒火。一锅将好肉汤倒在了篝火之上,发出滋滋的声响和一股妖异的烟雾。却浇灭不了熊熊烈火。
“山中夜寒。拖雷那颜还是以身体为重。”速不台只得劝说道,“不如早些休息。明日再议大事?说不定明日就有好消息送来。”
“本来我军是侧后袭击,他是正面攻击,这下主次颠倒了,变成了我来正面主攻,他来侧击。速不台,你说说看,我汗兄对我这个弟弟还真是厚爱啊,生怕我遇不到敌人?”拖雷根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