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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国无外交?国主此话有一些道理。”余沉思道,“那在下请国主试言,我大宋与你们蒙古谁大谁小?”
“势均力敌、势均力敌!”赵诚笼统地说道。
“依在下看,北方之军不过是仰仗马力罢了。我南方虽缺少马匹,但军械、钱粮与忠勇之士,又兼有地利、人和之功,北军南来必将死无葬身之地。”余道。
“那是、那是!”赵诚附和道。
余也觉得自己这个论断有些无趣,或者说有些底气不足,口中又说道:“当然,我听说蒙古在西域灭国无数,蒙古铁骑也非浪得虚名,自有其高明之处。不知国主能否为在下解惑?”
“那么阁下能否为我说明贵**力几何?库中军械、钱粮又能有几何?谁善攻,谁善守,又有谁功守兼备?”赵诚反问道。
“这”余被这话呛得面红耳赤,掩饰道,“我不过是一小书吏参谋而已,哪能知道这些机密之事?”
“我赵诚也不过是一文臣罢了,这贺兰国王的名头不过是虚衔。”赵诚道。
“在下观国主佩长刀,又系角弓,看上去并非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臣。”余道。
“哈哈!”赵诚大笑,“谁说文臣就不能执刀挽弓?你家赵大人看上去不就是一文士吗?古时人们常说君子六艺,然而我观大宋国,能有几人号称精通六艺?能文能武者少之又少。文人就应该做文事,奈何偏要掌兵,若是真知兵事,那倒还说得过去。”
余面色一窘。赵葵却远远地说道:“国主此言大概有些以偏盖全了些吧?”
“若是小王言语偏激了些,还请赵大人海涵。”赵诚冲着赵葵拱了拱手。
他冲凌去非使了个眼色,凌去非会意,从地上站起,操起一杆长枪,在殿中当众舞了起来。凌去非自幼练过武艺,在军中又跟枪法高强者学了一年,只见一杆纯钢之枪在他手中如同无物,上下翻飞,好不精彩。秦九见他舞得欢,心中技痒,拔出自己的长刀,与他对练起来。贺兰长刀虽与长枪比起来要短得多,但秦九的招式素来是大开大阖,如同疯子一样猛砍,砍得长枪火星四冒。
秦九虽力气大得多,对阵经验又丰富得多,然而凌去非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毫不惧色,舍去枪法套路中的虚招,招招阴狠,专往秦九必救之处突刺。赵诚感叹这凌去非地招式跟自己是一路地,狠毒无比。
这两人一时难解难分,众人不停地喝采。赵葵与余两人看得心中黯然,心中均想:这贺兰国王身边之人虽八成是百里挑一的,却给人以朝气蓬勃之感,如旭日东升。
注:出自曾国藩《爱民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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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使宋㈣
第二天,天终于放晴。
仿佛换了片天地,用春暖花开或者春意盎然来形容并不为过,春日暖意洋洋,一改昨日的倒春寒,放眼望去一片生机勃勃。赵诚等人的心情开始好起来,大概是越来越接近目的地了,众人这才有闲情逸致地边赶路边欣赏与贺兰完全不同的景致。那赵葵却故意晚出发,与赵诚一行人错开。
“常听人言江南无限好,如今我等亲眼所见,这江南风物处处都透着富足之气。”刘翼道。
“不过,却是有些华而不实。”赵诚却道,“家中财物虽多,但却招人惦记,重要的在于你有没有能力让贼人虽生贪念,却不敢越雷池一步。所谓国强民富,就是这个道理,否则就是一件坏事。”
“宋国百姓虽也是贫富不均,但终归比我们贺兰要富得多。”刘翼道,“我贺兰地处西北,乃苦寒之地,地一年不过一收,又常有天灾,若是能得更多膏腴之地,则民富国强之状定会早日实现。”
“呵呵,明远兄莫非是对他人的财物心生贪念了?”赵诚取笑道,“这可不是圣人之教诲啊。”
刘翼却以为意,振振有词道:“天下乃有德者君之,又有何不可?”
“这是后话,我等不知道还有没有那个机会。”赵诚道,“天时、地利、人和,我们已有其二。唯待天时也!”
“国主能有几分把握?”刘翼问道。
“不知道!”赵诚斩钉截铁地说道。他见刘翼有些失望地神色,又道:“唯有破釜沉舟。在最适当的时候给出最致命地一击。譬如蛇打七寸,才是最要命的。倘不如此,我看不出我们能有什么机会。”
“在下希望能有看到的这一天。”刘翼道。
“乘风破浪会有时,明远兄会看到这么一天的。”赵诚沉声道。
他一夹马腹,意气风发地朝前奔去,刘翼等人也拍马追随而去,将浩瀚太湖甩在了身后。
前方有一城,名为安吉州。六年前此州名叫湖州。当年赵昀在史弥远的支持下用不太光彩的手段夺了皇位后,真正的皇位继承人赵贵和(即赵)被送到湖州,封为济王,赐第湖州,将赵贵和赶出了京师,当地的太湖渔民试图立他为帝。一群乌合之众当然成不了大事,赵贵和自己也意识到这一点。甚至还亲率州军平息了叛乱。但最终却被迫自尽。自那以后,湖州就被改为安吉州,大概是唯有威胁到自己皇位之人死了,天下遂既安又吉。
就在赵诚往湖州驰来地时候,大宋国礼部侍郎苟梦玉奉大宋朝廷之命在城外迎接。苟梦玉望着北方,心里却苦笑不已。朝堂当中的宰臣参政们本就存在着敷衍的心理,那贺兰国王来了,好喝好住,再礼送回去。就完事大吉。哪想到,贺兰国王一踏入大宋境内,就带来了一个大麻烦,他的使团居然有七百人之众,其中持刀挽弓者至少三百人。可是人都已经放进来。再挡驾那就让天下人耻笑了。新任四川制置使桂如渊是史弥远的心腹,虽然失察。捅娄子了,结果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朝廷经过一番争吵之后只得连发五道密令,让沿途州府严密监视。
好在赵诚沿着自己事先通知过的路线行进,要不然这一批骑良马并挽弓的使者或者说军队,说不定让大宋朝天下大乱了。
苟梦玉这时才想起地问参政们:贺兰国王为使,我朝当以何礼迎之?这下,大臣们突然发现自己还真没将贺兰国王当一回事,连用什么规格都忘了讨论。
以往宋国与外蕃接触,都分三六九等地,第一等地当然是辽国以及后来的金国,骨子里,宋国君臣将这两个国家看作是一个与自己同等地位的国家,南北互派使节,成为定制,每逢宋国新君即位、生辰及重大节日,辽、金都要遣使祝贺,甚至都不受相互间战争的影响;其次西夏,再次高丽、交趾,他们名义上是宋国的臣属之国,发出的外交文书和礼物等皆称“制诏”或“赐”,对其国家的外交承认被称为“册封”;最后才是更远的回纥、于阗、三佛齐、真腊、大理及大食等。不同的国家或者外蕃,接待地等级自然不同。
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看法,因为赵诚头衔上的“国王”两字挺唬人的,又是具有实权地国王,而且是世袭制,治理地也是西夏故地,此番亲为使节,应视同为夏主亲使。甚至还有人认为这是南渡以来未有之盛事,蒙鞑虽强盛,为何派了一国王为亲善大使?概因仰我皇宋之盛世,四夷皆服也,甚至鼓动皇帝陛下应御驾郊迎。
有人却认为蒙鞑不过是北胡之邦,贺兰国王又是蒙主之下的一藩王,下之又下,胡可奉之以大礼?失了大宋朝尊贵地身份。并引绍兴年间金使正旦入见之旧事,彼时上曰:“全盛之时,神京会同,朝廷之尊,百官之富,所以夸示。今暂驻于此。事从简便。旧日礼数,岂可尽行?无庸俱入。”
礼部却以为,以往北使来朝至阙,已有定制,先遣伴使去府五十里相迎,此番贺兰国王亲至,其礼制应不下于北使。
讨论的结果是,苟梦玉被命出临安,亲至湖州迎接,以显得大宋朝廷的重视,其他的礼节应等同于以往的北使。
这下赵诚就有罪受了。
远远的,一抹黑色的身影出现在苟梦玉的视线里,官道上的骑兵瞬间即至,个个龙马精神。呼啸而来,惹得官道上地行人纷纷避让。那为首的军官见城外聚着一批人。伸手示意,他地手下立刻勒马止步,竟如同一个人般整齐划一。苟梦玉不禁暗暗称赞,却对他们目中无人的表情十分不满。为首军官打量了一下苟梦玉等人,下马抱拳道:
“在下秦九,乃贺兰国王旗下先锋校尉,见过诸位大人!”
“秦校尉辛苦了,本官大宋礼部侍郎苟梦玉是也。奉我大宋皇帝陛下钦命,率礼部诸同僚在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