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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民甚或明年春播诸事。高大人是否愿意助我一臂之力。”
“我若是不答应呢?”高智耀反问道。
“老实说,你不答应我也不需要生气,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只是我手中无人可用。来年若是误了农时,恐怕又是饿殍遍野,流民千里。”赵诚对高智耀的直接有些愕然,“若是所用非人,那无异于雪上加灾了。”
“国主敢用我?”高智耀问道,他脸上的表情好像在说,“我是前朝高官之子,世代享受嵬名氏地厚禄,你也敢用我?”
“那又有何不敢?”赵诚不屑地说道。“譬如女人,环肥燕瘦,各有所爱,而弱水三千我只取其中一瓢饮。呵呵,这一比方不太恰当,高大人是位难得的贤士,你若是能治理一方,让百姓安居乐业,我又何不敢用呢?我心中若有一城,那就会有一城地雅量。若是心中有一国,那就得有一国的雅量。你我道不同,无非是你仍心存效忠前朝之心,高大人想想看,我可曾因为你们是前朝的遗臣,而追讨尔等的所谓罪行?”
“不曾。”高智耀承认道。
“前朝嵬名氏的那些皇族老少及女子,我可曾据为私奴?”赵诚又追问道。
“也没有。”高智耀回答道,“国主当得一个仁字。”
“可是尔等读书人却看着百姓受苦。难道这也是圣人所教导地?尔等忠君之心高于爱民,百姓卑贱得可以以一国之众为先帝殉葬?这不过是一家一姓亡矣,亡国并非亡天下,君之不存,而百姓犹苟活于世间。君子为学。以明道也。以救世也,今我贺兰百姓民不聊生。衣食皆缺,如引颈就戮,尔等好一个忠君之臣,伯夷之辈!”赵诚讥讽道,“若是夏国朝廷上下一心,君明臣贤,又何至于亡国至此等地步?”
“国主所言,在下并不认同,若非你们蒙古人占我河山,掳我百姓,我河西何至于沦丧至此?”高智耀反驳道。
赵诚有些气馁,这是他的短处,想反驳却找不到冠冕堂皇的理由。
“高大人若是坚持己见,那我无话可说了。我不介意对百姓们说,你高智耀视百姓如粪土,对于百姓冷暖漠不关心,仍在惦记前朝时官宦之家地荣华富贵。”赵诚用了激将法,“这也不奇怪,你们高家世代都是高官,都是嵬名氏赐的大官,换了我,我也十分怀念,至于百姓们的死活,我哪里管得了那么多呢?”
“你你”高智耀见赵诚实在是无耻,气得说不出话来。
“俗话说,下雪不冷化雪冷,这天寒地冻的,我今天特意带来一件上好貂皮袍子赠予大人。”赵诚站起身来,“告辞了!”
赵诚不等高智耀拒绝,就扬长而去。高智耀目瞪口呆,看着放在自己手中的袍子讷讷地说不出话来。
高府门外,徐不放又问道:“主人为何对这个书呆子这么客气,要我说,咱用刀押着他去,看他还敢不敢硬扛着。”
高智耀是代表性地人物,家中世代为官,他本人又很有才学,他若是愿意为自己效力,那么将会有许多人效仿,这正是赵诚坚持地原因。赵诚还未来得及说话,只见一位亭亭玉立的年轻女子一蹦一跳地正往高府内进,一边好奇地打量着赵诚。
“不放,打听一下这位女子是高家什么人。”赵诚吩咐道。
徐不放立刻就领命离去了。等赵诚刚回到总管府,徐不放就已经来复命了。
“不放,你这么快就打听清楚了?”赵诚很是怀疑。
“回主人,我哪敢敷衍塞责您交待地事情。”徐不放脸上挂着很神秘的表情,“我在坊间随便找一个人一问,就知道了,此女子是那位书呆子的唯一的亲妹妹,名叫高贤淑,熟悉的人都唤她为高家小娘子。而且”
“有话就说,吞吞吐吐的。”赵诚对徐不放这种怪异的表情很是不爽。
“听说这位高姑娘虽名叫贤淑,但性子却是不让须眉男儿,坊间传言她近来总是往义学里跑,好像是请刘公子评她自己作地诗文。”徐不放很八卦地说道,“主人召刘公子来,不就一清二楚了吗?”
义学是赵诚为了收容那些孤儿所办的,年纪从五岁童子到十五岁少年不等,赵诚是当作自己的未来子弟兵来办的,日常所需都是赵诚自己的私房钱。负责义学的正是刘翼,刘翼很有自知之明,明白自己不是施政的那块料,赵诚派他担当义学的负责人,也是知人善用。
“哦?”赵诚大吃了一惊。他脸上也挂着跟徐不放同样的表情。
“看来是我失察啊。不过呢,不仅是刘明远,就是王从之何学文都应该考虑一下自己的终身大事了!”赵诚道。
而高府高高地院墙之内,高家兄妹也在谈论着赵诚。
“妹妹,你是说这位贺兰国王与蒙古人很不一样?”高智耀问道。
“这是刘公子说的,他们本不是一路人,只是机缘巧合才走到一起,成为知己。这位赵诚出生于蒙古,但却也是位汉人,身负才学,在西域又曾为百姓景仰。”高贤淑道。
“我见那国王对百姓十分仁义,有救万民于水火之中的气魄和手段。但他终究是蒙古人立的国王,他至少是蒙古人的爪牙。”高智耀道,“我们高家世代贤良,身负皇恩,怎可能以身事蒙呢?那位刘翼刘明远也却是个不可多得的文士,想来在中原一定也有些虚名,不过他乃贺兰国王的心腹,你以后不要再去找他了,以免惹出事端来。”
“可是”高贤淑想反驳,高智耀已经离开了,气得她跺了跺脚,心中却很不以为然。
这是大冬天,却有一个少女思春了。
第二十三章 贺兰雪㈢
赵诚某一天将刘翼从城南的义学召来。
“我想借明远兄的墨宝一用,请明远兄给我写一副字。”赵诚要求道。
“国主客气了,你要我写就写呗,还用一个请字,太矫情了。就是赴汤蹈火,我也再所不惜。”刘翼爽朗地说道。
“那好,我已经备好笔墨纸硕,就等着刘大才子挥墨了。”赵诚道。他这副似笑非笑的表情让刘翼有不祥的以预感。
王敬诚也在场,他亲手研着墨,口中也搭腔道:“那是,明远少年时就号称浑源刘氏三少之一,虽诗文不多,但对经义却精研甚深,假以时日必成一代之宗师。不过,明远老弟这字,有王右军之风,我看以后不用练了,也已经可以称得上一大家了。”
“哪里、哪里,从之兄之言让小弟担当不起。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我不过是一书生,文不能治国,武不能挽小弓,书法一途,不过私人小道也,岂能凭此治国救民。故,在下哪里敢自称一大家?”刘翼谦虚地说道。
“今天想请你写几个字,《诗经》有关关雎鸠,在河之洲之言,自古以来是描写男女情思之名句也,朗朗上口,又妙不可言。”赵诚道,“我就请你给我写上这一篇字。”
“为什么偏偏要写这一篇?”刘翼诧异地问道。
“哎,你知道我夫人身在蒙古,我日思夜想。辗转反侧,恨不能飞骑向北与她相见。奈何政事为重。我心中有愧。唯有送上一副佳句,以寄相思之情。”赵诚道。他的面部表情变得太快。似笑非笑的表情忽然变成了悲哀之情。
他有感而发,面上地悲伤与思念之情却是真实的,他至今仍在反思自己所做地一切到底值不值得。无毒不丈夫啊,古人所言真是名理,赵诚认为自己十分卑鄙,以妻儿为赌注,而他顺理成章地将这一切归究于蒙古人,仿佛自己是不得以而为之。
刘翼见赵诚脸上戚然,心中当然也十分不痛快。他将冬天里厚重的外袍脱下,搓了搓手。一副要酣畅淋漓泼墨地样子,果然洋洋洒洒的一副好字跃然纸上,字体刚劲有力,又不泛温柔圆转之处。
“好字、好字。”王敬诚抚掌赞道,“我贺兰男儿,就应该如明远所书之字一样,挺拔刚劲,如饮烈酒、骑怒马,快义恩仇,有所为而有所不为。为了家国百姓就是上断头台那也再所不惜啊。”
刘翼听了王敬诚这话,心中十分疑惑,自己不就是写了一副字吗?自己自认为写得还是很不错的,可这跟这“快义思仇”、“有所为有所不为”还有这“断头台”有何干系?
另一边,赵诚满意地吹了吹墨迹,口中说道:“明远兄忘了署名,应当记上。”
刘翼于是又重握狼毫,写上自己的大号。
“这就完美了。”赵诚赞道。又冲着徐不放道:“不放,你将这副字小心收好,再去库房中取出六件首饰,送到高家府弟!”
刘翼傻眼了,愣愣地问道:“国主这是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