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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汗还有什么事情要交待的,儿子一定会照您的话去做!”窝阔台问道,他担心自己的父亲还会留下什么让自己难堪的遗命。
“这是关于不儿罕这个来历不明之人的事情。”铁木真道。
窝阔台、拖雷与耶律楚材三人大惊,他们没想到铁木真搞得这么神秘居然是关于赵诚的,而纳牙阿像是早知如此。
“父汗,不儿罕能有什么事不妥?如今他是您的臣子,将来也会是我的臣子,当年我们西征的时候,他也有献策之功,治理西域时,也交给我蒙古数不尽的财物,也没听说他有什么不妥的事情。”拖雷道。
“我并非是想说他过去或现在曾反对过我。”铁木真道,“当年他突然出现在我的帐中,本就是十分蹊跷。那天晚上我做了个噩梦”
铁木真陷入回忆之中。
“长生天许诺让我做草原之王,并让不儿罕做一国之主。”铁木真道,“如今,我早就不只是草原上的王,如今我已经征服许多地方。远到从东到西需要一年的时间。而不儿罕不过是我手下的一个说重要不重要,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文官罢了。如此看来,我恐怕是违背了长生天地旨意了,这些天来我又经常重复这个梦。不知是不是长生天在警示我?”
众人这是第一次听说这个秘密,都大吃一惊,各自心头都在想赵诚难道真是什么长生天之子?
“父汗是担心不儿罕是个大阴谋。对我蒙古不利?”窝阔台问道。
“父汗当年为何不一刀杀了他呢?”拖雷也问道。他忽然想起了自己的长兄术赤曾将赵诚送至不儿罕山之巅的传奇故事。
“你们的兄长术赤当年将不儿罕送到山上等死,然而却没能死掉。”铁木真道,“紧接着,腾汲思海之西地秃马惕部勇士忽图勒化装仆人来刺杀我,却被纳牙阿所擒。我敬重这位把阿秃阿,察合台就建议说将不儿罕送给忽图勒抚养,任其自生自灭,就算是遭了病疫死掉。那也不是我的罪过。这样也不算是违背长生天的神力。”
铁木真及所有人都不知道术赤是个谎言家。
“父汗,这事情我们都知道啊,您确实没有做错什么,不儿罕不仅没生过什么大病,如今不还是活蹦乱跳地吗?而且您还任他为达鲁花赤,像他这个年纪做上这个官,相当不小了。”窝阔台为铁木真辩护道,“难道又发生了什么神迹之事吗?”
“这还是让纳牙阿来说吧。他最清楚!”铁木真闭上了眼睛,像是说了这么多话有些累了。
纳牙阿见铁木真点自己的名,一向红黑的脸膛忽然变得苍白起来:“不儿罕当年被忽图勒带到阿勒坛山下的时候,大汗后来觉得这是个后患。我是大汗的奴仆,为主分忧是我的职责。所以我就谋划着去杀了他!”
纳牙阿此言一出,众人又大吃了一惊,包括耶律楚材,因为赵诚如今还活得好好的,不曾少过一根毫毛。
“第一次是大汗称成吉思汗的第二年。记得那年是兔儿年(1207)。我派了一个百人队从大斡耳朵出发,那时我们在草原上地敌人还没消灭尽。他们在阿勒坛山东面快到了要去的地方的时候,遇到了乃蛮人的残余,结果全军覆没,只逃回来九个人。”纳牙阿道。
“这也不算太奇怪。”拖雷插话道。
“殿下说的是。所以就有了第二次,那是当年的夏天,这一次我亲自带了两支百人队。那时候在草原上已经十分太平了,不过,在我们过了杭爱山不久,在戈壁滩上遇到了一股怪风。”纳牙阿描述着那可怕的一幕,“一条黑色的巨大地黑龙一般的风,从遥远的西边呼啸而来,夹杂着巨大的石头、碎木头向我们扑来。”
“结果如何?”窝阔台追问道。
“我和儿郎们见势不妙,都手挽着手卧倒在地,怕被怪风吹走。当我醒来之时,我发现只剩下我和另外少数几个人,不多不少也是九个人,其他人连同马匹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纳牙阿又自嘲道,“九在我们蒙古人看来,是个十分吉利的数目。”
“莫不是还有下一次吧?”窝阔台又问。
“这是当然,我蒙大汗信任,怎能就这么半途而废呢?我不想让大汗认为我是胆小鬼或者有什么阴谋,所以那年地秋高马肥之时,我带了三个百人队去,都是大汗最信任的身经百战的勇士。这一次我们甚至没能越过杭爱山,就”纳牙阿的脸色更加苍白,仿佛遇到了什么更加令他感到恐怖的事情,“老虎凶猛,豹迅捷勇猛,群狼百折不挠,而熊却天生神力无坚不摧。长生天啊,我们却遇到了从来没有听说过地可怕事情,从杭爱山上冲下各种各样地野兽,漫山遍野,一眨眼间就将我们团团包围。遇到野兽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虎、豹、狼、熊居然能并肩作战,它们发出震天地吼声,不停地围攻我们,仿佛是一个强大残忍进退有序的军队。我们的战马吓得不敢靠近,我们只好下马步战,我们这三百人都是神箭手,也都跟随大汗参加过无数次的征战,从来就没有害怕过。但这一次我们面对敌人仿佛无穷无尽,永远也杀不完,勇士们在用光了所有的箭矢,砍断了所有刀枪之后,终于突破了野兽的重重包围,这一次还是只有九个人活了下来。从那以后,大汗就打消了要杀不儿罕的这个念头。”
“不仅如此,我们每次出发,大汗都要做一次噩梦。当大汗决意不再杀不儿罕的时候,就再也没有做过这样的噩梦。从此之后,大汗的基业越来越大,这全是长生天的祝福。”纳牙阿又道,“后来,十年之后大汗又做了一次噩梦,还请吾图撒合里算过一次卦呢!”
窝阔台与拖雷这才想起,当年乃蛮王子屈出律在夺了西辽的国家之后,者别前去讨伐,逼得屈出律反戈一击,竟翻越了阿勒坛山报复蒙古人,那一次赵诚也有性命之危,但终究吉人自有天相,相反却阴差阳错地杀了屈出律。但是自己这一向重视诺言的父汗,偏偏违背曾当众许下的诺言,没有让不儿罕做千户,如今看来,这还真是有深意的。他们从没想到赵诚的身上竟有这么多的“神迹”的存在。
耶律楚材一直没有打断纳牙阿等人的答话,事实上他完全被这一系列的神奇故事给震傻了。这也让他明白了赵诚为何能够得到成吉思汗特别关注的原因之一,弱冠年纪就被任命为一方大员,并且得不到军权。
“吾图撒合里,你说说看。长生天说,不儿罕要成为一国之主,这难道是说他要取代我蒙古的汗吗?”闭目养神的铁木真,这时开口问道。
第十四章 长缨在手㈣
怎么办?耶律楚材的内心如翻江倒海一般。
在耶律楚材看来,赵诚从来就没有做过什么对成吉思汗对蒙古不利的事情,相反却是有功之人。献计攻城掠地自不必说,单是每年春天交纳来的如流水般的金银也让成吉思汗笑容满面。耶律楚材当然十分欣赏赵诚个人的才学,这位年轻人看起来真像是有神灵庇护,要不然他年纪轻轻怎么会有这么有才干和那么多奇思妙想呢?
铁木真担心赵诚会对蒙古不利,耶律楚材也是有些怀疑,至少赵诚身边的王敬诚等人就值得他警惕。然而正如赵诚曾经解释的那样,这些人包括赵诚在内如今还未曾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耶律楚材不愿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
何况,赵诚与耶律楚材还有某些共同的利益,自己的济世安民及定礼仪、施仁政甚至立科举的主张赵诚也十分赞成,事实上赵诚也在着手这么做。有赵诚的示范和身体力行,也让耶律楚材将来提出自己的治国安民主张时,有了些底气。但是身为臣子,耶律楚材觉得自己既要维护蒙古大汗的利益,也要保全赵诚即使赵诚真的存在某种大逆不倒的想法,也要让他知难而退,然后“君臣相宜”。
想到此处,耶律楚材心中有了计较,想了想便开门见山地问道:“臣敢问大汗,不儿罕曾做过什么不轨之事吗?”
“没有,相反他对我有功。要真说起来,我对他还有一些亏待。”铁木真承认道。
“难道不儿罕对我蒙古无用吗?”耶律楚材又问道。
“当然不是,父汗还曾说不儿罕有宰相之材呢!”窝阔台接口道,“他主政西域这些年来,不知道交纳了多少钱财来。”
“既然如此。臣斗胆请大汗封他为王,那又能如何?”耶律楚材沉声说道。
“吾图撒合里,你这是什么疯话?莫非你跟不儿罕是一条心。”拖雷质问道,“对了。你们都是读书人,不同的是,你生在中原,不儿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