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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乃经时济用之学,招商、修路、架桥、盖房、开渠、造田,既增岁入,百工复生,又让无业之民有其业,即使流民也有补于百业,而不致成为官府累赘。有民则需用度,有用度则商兴,商兴则税增,税增则有财力赈灾,而军需亦不减。不儿罕称之为经济学,取经时济世之意也。”耶律楚材道,“若说他是贤臣,应不为过。”
“若是换作平常官吏,恐怕只知开仓放粮,殊不知粮从何处来。”李世昌道,“尤其是蒙古军”
李世昌止住了话头。
“大汗好杀,郭某与晋卿规劝数次,奈何成效不佳。若是不儿罕能以仁政显著于世,而不比侵掠所得为少,大汗或许能有所动。”郭宝玉直言道。
“丘真人不辞劳苦万里赴诏而来,大汗对真人心仪已久,还望丘真人以天下黎民疾苦为念,劝解我汗,早日止戈罢兵,颁施仁政,以泽天下万民。”耶律楚材道。
“除残去暴,减声色,省嗜欲,外修阴德,内固精神,恤众保民,使天下怀安。这是为人君者,天子之道也。”丘处机道,“贫道山野之人,虽人卑言微,自当知难而进,不尽绵薄之力。”
“有劳真人了!”耶律楚材与郭宝玉俱拱手称谢道。
丘处机实际上是刚去过铁木真的行营,见过铁木真,铁木真迫不及待地问他是否有长生之药,丘处机回答说:“只有卫生之道,无长生之药!”
失望之余的铁木真并没有责怪他,而是夸奖丘处机诚实,铁木真对忠诚与诚实之辈向来是十分尊重的。于是。铁木真赐他“神仙”的称号,和他约定请他为铁木真讲道。不过这个计划却被花剌子模的新算端札兰丁破坏了,因为札兰丁在八鲁湾大败大断事官矢吉忽都忽率领的蒙古军。铁木真大怒,亲自调集军队追击札兰丁,丘处机便回到撒马儿干。
铁木真追击的军队,在路过范延堡时,铁木真的孙儿、察合台的长子与嗣位者木秃坚中箭身亡,因此这个城堡只有被毁灭的下场,不留一个俘虏与牲畜,后来人们称此地为“歹城”。
但是札兰丁的军队在八鲁湾之后,也没有保住胜果,内部为瓜分战利品而发生内讧。札兰丁拼力死战,反复冲杀,在被追至申河(印度河)边上时,纵马一跳,如闪电般地渡过了河,让蒙古军望河兴叹。
“生子当如札兰丁!”这是铁木真当时的评价。不过这一段故事,是在秋天时发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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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①:【张三丰】据《明史&;#8226;方伎传》记载,“辽东懿州人。名全一,一名君宝;三丰其号也。以其不修边幅,又号张邋遢。”但《明史》又说:“或言三丰金时人,元初与刘秉忠同师,后学道于鹿邑之太清宫”。至于张三丰创太极拳一说,那是后人附会,没有实证,应是清初创立。
第三十九章 寂寞河中府㈢
耶律楚材等人正在谈论赵诚,企图将赵诚拉入到自己的阵营,可是赵诚却没有这样的觉悟。
朱贵的铁匠铺生意十分红火,赵诚骑马经过时也驻足观察那红火场面。
他的店铺名为“朱氏铁器店”,使用的却是汉字,虽然撒马儿干人没几个能认识,但是只要看到方块字的招牌,大家都知道那一定是桃花石人开的。临街一面为店铺,店后却是铁器作坊,打铁的有规律的“叮当”之声不绝于耳。货架及地上摆放着不同款式不同功能的犁、锄、耙、锹、镰、镐甚至菜刀、马蹬、马蹄铁,是应用尽用,撒马儿干人正精心挑选着,也有远方来的商人,要求大量订购。这铁匠铺不仅经营着铁器,墙壁打通的另一间门面里出售的却是木器,后院有一个巨大的水车,正就着一条从城外引入的水渠,不停地演示它巨大的抽水能力,有许多外地来的都围着观看。
“这里的铁器真是不错,这犁用起来又快又省力,还结实。”客人相互交谈着,“就连这里的水车也是极精巧。”
“桃花石人就是心灵手巧,同样是农具,人家制的就是好,价钱还公道,若是没现钱,还可以先欠着。”有人评价道。
另一个人就不同意了,低声地说道:“店主可是桃花石总督的家奴,谁敢欠钱不还?”
“这倒是!”另一人表示完全赞同。
赵诚等大部分人都满意而归,就进了店铺后面巨大的内院,只见朱贵正赤着胳膊指挥着众杂役治煤层铁器。
“老朱,生意不错啊!”赵诚笑着问道。
“原来是公子回来了。”朱贵憨厚地擦了擦汗水,“承您的光,还行。”
“你是用废铁回炉冶炼,这样花费不小吧?”赵诚指着眼前道。
“谁说不是呢?”朱贵道,“可是咱只是一个铁匠铺,又不是官家的制造局,得*近有铁矿的地方。撒马儿干离矿山太远,远道运来花费代价太高,还不如收购废钱回炉,来得方便。”
“哦,这样也好。”赵诚笑着道。
朱贵忽然道:“公子我给你看一样东西。”
“什么好东西,要不是好东西,我还是不看为好!”赵诚道。朱贵引他来到后屋之中,从箱底小习翼翼地取出一个用布匹包裹的物什,里三层外三层地包裹着。
“什么宝物,这么小心?”赵诚奇道。
朱贵终于将裹了七八层的物什掀开,正露出一把装饰华丽的弯刀,刀柄上有一颗巨大的蓝色玉石,在外面的阳光折射下,发出绚丽的光彩,而刀鞘却是有着十分精美的华纹,上面镶着金线。赵诚拔出钢刀,刀锋雪白,坚滑光莹,慑着吓人的冷光,隐隐泛着妖邪的蓝光。赵诚随时砍向一把椅子,“呛”一声清脆之声,那木椅如豆腐块一般,就是不知道砍铁器会如何,赵诚不愿意去试一试。
“好刀!”赵诚赞叹道。
“此刀采用冷锻所成,比原厚三分去其二而成,又采用中原竖炉、鼓风之法,炉温自是非同寻常。”朱贵沾沾自喜地说道,“我跟伙计们费时两个月才成,献给公子。”
“这刀实在不错,就冲着你这颗大宝石,那也是相当不错。不过”赵诚道。
“不过什么?”朱贵惊讶道。
“我不喜欢这种珠光宝气之刀,刀是用来杀人的,不是用来炫耀的,若是在战场之上,佩这种刀的人总是会成为神箭手的好猎物。不过这种宝刀,我倒是觉得你应该卖给那些有钱人,不然就是浪费。”赵诚见朱贵有些失意,遂道,“你不必介意,你的心意我已经领了,你这手艺很不错,将来我需要你为我打造更多的兵器,你要琢磨一下若是一次性要在一年内打造一万件甚至更多兵器、甲仗,你该如何办。”
“公子放心,我朱贵自当在你面前效力。”朱贵低声补充道,“至于公子要做什么,我可不管。”
“好!”赵诚将刀插回刀鞘,递回朱贵,“还是卖了吧,我们需要的是集聚钱财。”
“是,只是可惜了。”朱贵道。
赵诚笑了笑:“对于治铁,我倒是有一些看法,非是能制出比这更好的铁器,因为在这方面我可是外行。不过,如果可行,至少在人手足够的情形下,能将你这小作坊并成一个日产百件兵器的大工场”
撒马儿干到处都有台池楼阁,耶律楚材与丘处机这两位在撒马儿干期间,总是在一起吟诗唱和,焚香煮茗,憩则籍草,人皆乐之,谈玄论道,时复引觞。其中也有其他中原人士与他们在一起同游,丘处机乘兴作了一首《司天台判李公辈邀游郭西归作》,同游的耶律楚材一口气次韵唱和了十首,名之为《壬午西域河中游春十首》。
“幽人呼我出东城,信马寻芳莫问道。”耶律楚材此诗表明的他的心情是十分兴奋的,“幽人”即指丘处机。
耶律楚材的心情是十分闲适的,从而有时间师从李世昌学起了契丹字,他仿佛是突然之间才想起自己是契丹人,拥有一个曾经高贵的姓氏。
不过,丘处机是道门高人,而耶律楚材却是自称佛门弟子,两人谈玄弄道,总免不了要涉及到宗教争执,两人互不相让,甚至最后到了势同水火之境,直到八月,两人奉诏去铁木真的行营才告一段落。
“耶律大人之所以赞成成吉思汗诏见丘真人,是因为他觉得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