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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青衣男孩发出一阵狂笑,将蕊儿重重摔在地上,阴侧侧地道:“真是多管闲事的野丫头,敢说我不是英雄。”说罢,提起穿着重皮靴的脚朝着她的肚子一脚踹出,这一脚下去,只怕蕊儿就要肚裂肠流了。
眼见蕊儿就要伤在他的脚下,一个身影扑上来,牢牢抱住那只残忍的脚,“桑都,不能草荐人命。”
蕊儿被眼前的一暮惊呆了。
救下自己的是那布衫男孩,他脸上早布满了血迹,这时牢牢抱住踢向她的脚,而几个少年却无情地踢着他朝天的背脊。
他咬着牙,嘴里溢出了更多鲜血,却不肯松开双手。他知道,他一松手,这只残忍的脚很可能让这小小的女孩肚子开花。
另一个蓝色锦衣的男孩见他遇险,又苦于自己也被三个少年缠住扭打,脱不出身来相助,大急,“楚容,你怎么样?”
“我没事。”那叫楚容的布衫男孩皱紧眉,刚挤出三个字,口中涌出一大口鲜血,忙再次咬紧牙关。
蕊儿看着那张满是鲜血的脸,急得眼泪在眼框中打转,“你们不要再打他,你们不要再打他。”
白影一闪,接着“乒乒乓乓”几声,狂踢楚容的少年被重重摔了出去,滚倒在地,痛得在地上打滚,一时间竟无法爬起。
“爹爹。。”蕊儿这时方看清父亲站在自己身边。
沐冉看了看犹自抱住那只脚的小孩,“你松手。”
楚容虽听到小女孩叫他爹爹,但怕自己一松手,桑都脚上使力,小女孩难免受伤,当下也不言语,却也并不松手。
沐冉见他如此,淡淡一笑,抓住桑都后领,将他提起,楚容仍吊在那只脚上。
桑都本就刁野,没料到对方随手一拿就将自己提了起来,手脚乱挥,打向沐冉,然手刚动,身子一麻,就被对方点了穴道。
楚容见来人制住桑都,方松开双手,单膝跪在地上,又呕出了一口淤血,摇摇晃晃站起身来,向他同伴走去。
围攻蓝色锦衣男孩的人见同伴转眼间全被放倒,桑都又被人抓在手中,心生畏惧,也不敢再打,但又不敢丢下桑都自行逃窜,只得慢慢退到一边。
沐冉看了看蕊儿,知道女儿并未受伤,将桑都如一条死狗一般摔在地上,跃到楚容面前,将他的手腕抓在手中,“让我看看你的伤。”
楚容摔开他的手,“不用你管。”又对同伴叫道:“窝阔台,走了,再不回去,师傅又要责罚了。”说完晃着单薄的身子走了。
窝阔台向沐冉弯了弯腰,道了声“谢谢。”追上楚容扶住他一起离去。
好倔的性子,沐冉低头见蕊儿正痴痴地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
“爹爹,他不会有事吧?”蕊儿担忧地看着父亲。心里却反复念着楚容二字,不知为何这名字如此熟悉,却想不起在哪儿听过。
“他不会有事的,他虽伤的不轻,但他脉搏平稳,应该是在内功上小有修为的孩子了。”
蕊儿知道父亲一定不会骗自己,安下心,扫视着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少年,“你们是坏孩子,要受到惩罚。”
沐冉知道女儿又有鬼点子,也不打话,微笑着候在一边等女儿吩咐。
蕊儿指着刚才踢楚容的几个人及桑都道:“你们得挂到树上当肉干,而且得单脚倒挂着。”
沐冉笑了笑,不等女儿再开口,撕下他们身上衣物分别绑住他们一支脚,一一倒吊在树枝上。
桑都哇哇大叫,“你知道我是谁吗?你们敢动我,你们是不想活了。”
蕊儿挖了块泥巴塞在他嘴中,“我爹爹说过,谁要让我不开心,哪怕是皇上,也要让他吃大便。”说完,又挖了几块泥巴,将另外几个人的嘴一起塞了。
刚才群殴窝阔台的三个,见状已知不妙,正欲乘沐冉和蕊儿没注意时偷偷溜走,哪知刚跑出两步,腿上一痛,已跪倒在地。
沐冉随手点了他们哑穴,对女儿道:“你要他们当几个时辰的肉干?”
蕊儿歪着头想了想,他们将他打得重伤,一定很痛,那他们如果挂上五个时辰,腿也该很痛了吧?“五个时辰吧。”
“好。”沐冉又随手在跪于地上的三人腿上点了点,“你们五个时辰后,穴道可以自解。”言下之意当然是,等他们穴道解了后,才能放树上的人下来。
蕊儿心满意足地点着桑都的鼻子,“看你以后还欺侮人不?”拉了父亲的大手,“爹爹,我们走吧。”
003竟是他
沐冉携着蕊儿立于一大山前,没料到在这草原之中竟会有如此茂密山林。
“爹爹,我们到这儿做什么?”自从前几日差点伤在桑都脚下后,沐冉无论去哪儿,都把蕊儿带在身边。
“过几日便是中秋了,听说这山里有不少灵药,我想去看看能不能找到能给你驱寒的药物。”一想到蕊儿身上的寒疾,沐冉眉头不自觉得拧到了一起。
蕊儿微笑着对父亲道:“爹爹,女儿没事,你不用担心。”
父女二人正说话间,一阵绝妙萧声传来,曲音悲凉凄切,声声扣人心弦,催人泪下。
“爹爹,好美的萧声啊。”蕊儿仰起小脸,望着正凝神细听的父亲。
“嗯。”沐冉并不多言,抱起女儿往萧声传来处奔去。
行到半山腰,有一幽静小院,门上题着“鹤居”二字。一个青衣男子依门而立,那萧声正是从他唇边玉萧中发出。
“叔叔的萧,吹得真好,对吧,爹爹?”蕊儿小儿老成地点点评评。
“嗯,可说是天下难有二人。”沐冉点头称是。
青衣男子闻有人声,微微一愣,很快自敛,抱拳道:“陋人沉迷曲乐,竟没发现有朋而来,失礼,失礼。”
汐冉放开蕊儿,忙回礼,“在下路过此山下,忽闻此绝妙萧声,便寻音而来。陋人痴迷于音乐,有所打扰,请兄弟勿怪。
青衣男子笑笑道:“有佳客远道而来,不亦乐乎,里面请。”
沐冉缓步走进院中,道:“陋人沐冉,此为小女蕊儿。”
青衣男子心里一惊:“难不成是天下第一琴仙冉?”
沐冉笑笑:“那只是人家用以取笑的称呼,兄长不必当真。”
青衣男子抱拳还礼道:“失敬,失敬。小弟名钟楼。”
这次轮到沐冉一惊:“十年前传言第一剑客钟楼失踪,有人传说已遇不测,莫非就是兄弟隐身于此大漠之中?”
钟楼笑笑道:“什么第一剑客,只是浪得虚名,望兄长勿笑。”
沐冉道:“向闻钟兄精通音律,惜不得遇,今日一见果然绝妙,不知钟兄可否愿一同奏上一曲?”
钟楼一听大喜,邀沐冉在院中桌前坐下。沐冉取下身后方形之物置于桌上,原来是一把琴,只见那琴长约三尺,乌黑油亮,似木非木。手到之处即发出悦耳之声。赞到:“好琴。”
沐冉调好琴弦问道:“不知钟兄喜欢何等曲子?”
钟楼想了想道:“松赞,如何?”
沐冉笑笑道:“岁寒松柏犹依然,甚好。”
说毕先行弹将起来,真是馀音袅袅;不绝如缕。钟楼也接着音律跟了上来,但觉不知秋山风水清,谁家巧作断肠人啊。两人心灵相通配合得天衣无缝。萧音缠绕着琴音,而琴音包容着萧音,这一曲婉转悠扬,空前绝后。曲罢,两人相视而笑。钟楼摆上酒菜,两人越聊越投机,相识恨晚。
蕊儿自小随父,从未见过他如此开心,知他是遇到了知己,不想打扰父亲,待这曲罢,对其父道:“爹爹,和钟叔叔多练上几曲吧,女儿去林中采花去。”
沐冉修为极佳,耳力更非常人能比,知这山中方圆十里并无野兽出没,也就欣然允许。
蕊儿又向钟楼鞠了个躬,方抱了琴往小院后门林中走去。
现在已是深秋季节,林中片片红叶,蕊儿戏叶玩草,渐渐行到林中深处。
忽闻阵阵舞剑之声,这密林之中,居然还有人练武。心下好奇,慢慢向声音传来处探去。
没走出几步,见一人影在树林中胡乱挥砍着手中长剑,手中的剑越挥越快,到后来竟大声吼叫,一边叫,一边一剑剑毫无章法地狠狠砍向身边的树木。只见树身乱颤,树叶纷飞。仔细一看,竟是楚容。
见是他,本来心里一喜,但听他的吼叫声,竟象是聚集了天地间所有恨意,原来的喜悦化成乌有。
“树会痛的。”蕊儿从树后转出,娇声道。
楚容转头看见前几日所见那白衣小女孩俏生生的抱着一把琴站在那儿。冷冷的道:“走开。”而那女孩却并不走开。楚容也不再加以理睬,回过头来仍旧狂舞着手中的剑狠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