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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出毒针,反复挤压针孔处,好在中毒时间尚短。毒素除了手臂尚没蔓延,约半柱香的时间,血色便已转红,不再显暗色。长松口气。才拿了金创药,去处理他别处伤口。
整个过程,黑衣人地视线只是留驻在她脸上,目不斜视,深幽的眸子清亮得如天上的星辰。
蕊儿抬头看他,也不回避,坦坦然,眼中也丝毫没有无礼之色。好像他不管做什么都是理所当然。
至于上身上伤,好像完全与他无关一般,不管蕊儿怎么触弄伤口,也不皱皱眉。
“不会痛吗?”蕊儿见他这样盯着自己,也有些不自在,有意加重手上的动作。
“还好。”声音仍是淡淡地。却带着蕊儿曾经熟悉的冷然淡漠。没让人感到他会痛。
等包扎好他手臂和前身的伤口,要他转过身时。他却迟疑了,“不必了。”
“难道你后背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吗?”蕊儿撇撇嘴,拿着药石,直视着他,也不退缩。
他凝视了她良久,象是在做着什么决定,突然叹了口气,背转身去。
她拭去他后背的鲜血,新伤下有一道可以看出已经愈合了许久旧伤。在蕊儿看到那道疤痕的同时,全身一震,僵住了,原本少血色的脸,越来越苍白。
那个强壮的身驱也石化着一言不发。
过了许久,蕊儿双手颤抖着为他处理着新伤,“你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
“知道。”
“那你说说我叫什么?”
“蕊儿!”声音却不再是淡淡的,有了一些苦涩。
蕊儿的眼眶湿润了。
等伤口止住血,指尖顺着那道旧疤轻轻抚下,幽幽道:“你知道你背上有一道伤疤吗?”
“大约知道。”他不敢回头看身后地人,他从没看过自己的后背,只是沐浴时会摸到后背肌肤的不平整。
蕊儿仍轻抚着那道伤疤,心痛得无法说出,轻声道:“我的爱人,后背也有这么一条伤疤,他中地也是和你手臂上的毒是同样的毒。”她说到这儿,停下了。
身前的人大气也不出,空气象是凝聚住了。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幽幽地说:“上面的腐肉是我亲手挖去的,那个伤,差点要了他的命,他受伤的日子,也是我这一生以来最害怕地日子,所以那道疤,我到死也不会忘记。”
手下的身驱瞬间僵住。
蕊儿嘴角勾起一抹凄然的笑,“那道疤和你背上的一模一样。”
她手下的身体呼吸因为紧张开始急促。
“楚容”象有千万的针刺进了她地心脏,他已经醒来,取回了黑剑,她地使命已经完成。云龙的毒,诗梅会给他解。虽然父亲没有找到,但她能感到完颜含雪地真情,定不会亏待了父亲,虽然她还有没完成的使命,但她已经再也没有心力去完成了。
她太累了,是到了该休息的日子了,此生也该就此了结了。
身前安静的身驱越崩越紧。
“楚容!对不起!”她并不指望他原谅她,她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
202 葬身
“楚容!对不起!”她并不指望他原谅她,她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
蕊儿好想抱住这熟悉而让她迷恋的驱体,过去,她不知多少数紧紧抱着这宽阔的后背,向他撒娇,向她承欢,这些现在全已成了埋藏在她心底深处的记忆。
伸手慢慢摸向他耳后,寻到人皮面具的边缘接口。
身前人叹了口气,没有动弹,任她揭去面具。一张极为精巧的面具留在了她的手指之间。
她转到他身前,慢慢跪坐下去,等自己有了足够的勇气,才抬起头,看向咫前的脸。
虽然已经认为自己有足够的承受能力,但看到那张无时无刻不在脑海中显现的俊颜,仍全身一震,是他,她日思夜想的楚容。
脸颊比以前更为削瘦,因为失血过多,而显苍白,冷冽的眼里比过去多了一股无奈。却丝毫不减他绝世的风采,依然那么冷傲脱俗,俊逸无匹。
指尖探向他略为紧张的面颊,感受到他微凉的体温,这一切都是再熟悉不过的。
她看他,他也看她,二人就这么彼此凝视着,谁也不敢说话打断这份沉漠,怕一梦惊醒后便是无穷的黑暗。
良久,蕊儿勉强一笑,可笑还没浮上嘴角便已消失。
“你醒了?”
“嗯。他想握住她微颤的小手,但紧握在膝盖上的手象注了铅一样沉重,她以为人妇。他又且能再有非分之想。
再次沉默,却彼岸错开视线,看向地面。
“你过得好吗?”楚容问完便已后悔,从她单薄得如风中残柳和失色地唇瓣上,便已知道结果。
“好!”蕊儿轻咬着唇瓣。垂落的长睫毛拦住了眼中的水雾。只要你醒来,比什么都好。
长时间的沉默。只有火堆里的木炭偶尔炸爆地轻响,木炭即将燃尽。二人却谁也没想着去添加木炭,最后火堆慢慢熄灭,木屋内暗了下来,静得可以听到彼此地不安的心跳。
他明知不应该这样与她独处,但却不舍得离开。
一声鸡鸣打破了这份寂静。天边慢慢泛起了亮光,一抹夕阳透过门缝洒在二人身上。
“我该走了。”蕊儿心里象是哽了块硬石。
“嗯。”是啊,她终是要走地,他的心淌着血。
蕊儿将小药箱放在他身边,“你身上地毒已经除去,以后遇到那个人记住要小心,他的刀里藏着暗器,千万不要与他的刀刃相对。”她相信他刚才已看清楚了这毒针的去法。
慢慢起身,三步并两步奔到门边。拉开木门。跑了出去。泪再也忍不住地夺眶而出,模糊了眼前的景象。看不清脚下地道路,高一脚低一脚的乱踏,跌倒了,爬起来又跑。
楚容看着跑开的蕊儿,伸出的手停在了半空中,终没有去拉住她,蕊儿二字到了嘴边仍没能叫出口。她现在已贵为金国太子妃,难道还要她抛下一切随他在刀尖上打滚吗?
在他醒后,第一件事就是前往金国寻找蕊儿。
可到了金国知道她嫁了云龙,成为金国太子妃这个消息的时候,一口鲜血染红了胸前衣襟,他以为自己会就此死去,不料,他出意地醒了过来。从此自认可以抛开一切,再无牵挂,却又偏偏不知多少个夜晚夜宿在蕊轩外的树梢上,痴痴地望着那娇弱的身影。
之后打定主意,既然不能忘就不忘吧,只要她不知道他的存在,只要她能幸福。
上天却偏偏喜欢捉弄人,让他们再次相见,残忍地揭开了二人的面纱。
望着火光,眼前浮现她刚才惮定地神色,细细破开,却仿佛看到了一股死亡地气息,“不好。”
赫然起身,抢出木门,搜寻那娇小的人影,四下里一片荒凉,又哪还有她地身影,心急如焚,再也顾不得许多,大声狂吼,“蕊儿!”
蕊儿听到远处的呼声,停下急奔的步子,回过身,痴痴望着声音传来的远方,“楚容,希望还有来世,如果你来世不嫌弃我。”回转身,掩着脸继续往前狂奔。
直到完全听不到呼喊声,才慢了下来,沿途采集了许多鲜花,用衣摆兜着,她不想孤单的离去,就用这些花瓣陪她离开这个世界。
一步步踏上悬崖的顶端,俯身望着身下的深瀑,水波翻滚,深不见底,此处也许是她最好的葬身之处。
抬头仰望天空,楚容,楚容,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我先走一步了。
闭上眼正要抬起脚迈向深渊。
“蕊儿,你下来。”冷冽而焦急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蕊儿全身一僵,慢慢转身,他居然找到了她。
微笑着迎上那双赤红欲裂的眼,暗沉的眸子带着怒意。他的怒容是她以前常见到的,她从来没怕过他发火,他总是拿她无可奈何。
“蕊儿,你这是要做什么?”楚容上前一步,就想跃过来拉她。
“你别过来。”蕊儿后退着。
“我不过去,你别动。”楚容的心都要跳出胸腔,忙收住脚,额头密布着细汗。“你不要动,我接你下来。”
“不,你别过来。”蕊儿厉声大叫。
“好,我不过去,你自己下来。”他软下声调,哄着她。
蕊儿摇了摇头,眼里涌出更多的泪水,“楚容,对不起,我不能陪你走完这一世了。”
“蕊儿,只要你愿意,不管你陪我也罢,不陪我也罢,我都依着你,只求你好好的。”楚容眼里升起了雾气,却谨慎地注视着蕊儿的一举一动。
“楚容,对不起!”
“是我对不起你,没能好好保护你!”
蕊儿摇摇头,“你很好,你是我遇到过最好的男人。”
“蕊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