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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崇简自然省得,所以点头,却是又道:“我走之后,你要确保那少年不能出事。”也是察觉到临淄王因此言而有的古怪,稍显暧昧之色。薛崇简并未去解释,只是苦笑着又加了一句:“这是我母亲大人的意思。我想即便你再如何自信,当此时刻还是应顺着我母亲大人的意思罢。”
毫无不快之色。李隆基似乎丝毫未曾介意薛崇简话中之意,他本便深知太平公主,也便是他那姑姑手中的权势究竟有何等骇人。所以对此李隆基倒也没有表现出不自量力的不快。反而因薛崇简此话中的另一意思而显得安心了不少。
太平公主要保那少年安宁。而薛崇简又会全力相助于自己。这些事于临淄王而言,实在是百利。所以李隆基应下薛崇简此言之后,只是又随意嘱咐了薛崇简要注意防备那金吾大将军赵承恩,毕竟,赵承恩也算得上是韦后的亲信之人。
根本未将赵承恩放在心上的薛崇简,丝毫未曾担心他前王均川可能会遇何事,反而有些担心李隆基:“安乐公主之事,你确定你能应付?”
李隆基笑了笑,却没有直接回答薛崇简,只是转身去看着王琚,王毛仲身后那人:“有崔大人在此,料想那安乐公主即便是来,也是空费力气。”
被李隆基唤作崔大人之人,未有丝毫局促,只是微笑拈着胡须:“即便是贵为皇亲,安乐公主也须是要遵顺我大唐刑律的。”言着,却忽然苦笑,神色有些尴尬:“不过下官曾闻,安乐公主眼中是没有律法的。”
见崔大人如此神色。王琚,王毛仲,李隆基三人都是微笑,显然是没有担心崔大人口中之事。
只有薛崇简并无微笑,他仍是那般看着李隆基,心中自然明白,因那少年之事,若是李隆基将这崔日用摆上了台面,那便也是意味着李隆基已是决然将自己摆在了与韦后对立的层面,再无任何退路。
(正式拉开与韦后争斗的序幕,一旁期许从中获利的张宏究竟能从中得到多少,较为期待。这几章都在为这场争斗做铺垫,写的有些吃力。ps:关于推倒太平公主,会在韦后之后再来考虑,毕竟咱也不能让张宏完全处于太平公主的女王形象之下不是?要推倒,得有资本啊资本)
第八十一章 违背
京中近日来因那突然崛起的十三少年而引发的暗流涌动,隐藏危机实是令这京中百官众臣的心思不得不全部放在眼下之事,当此敏感时刻,那些混迹朝堂已有年月的老狐狸们均是深知此时的抉择直接关系他们全族一世的命运,让他们不得不慎重以待。
而也便在这京中各方势力,甚至包括韦后一党,相王临淄王父子都是暗中交锋,大有一触即发之紧张时刻,太平公主府上却像是丝毫未因这京中局势而有任何影响。
仍是那般尊容华贵,雍懒仪态的太平公主,在府内宫人稍稍收拾了因崔缇到来而有的漩旎之色后,应她旨意而来的王公公泰然自若般位居其下,神色并不十分冷淡,但微皱眉目。他一向不喜崔缇频繁过来。
见王公公有着如此神情,太平公主并未有一丝不安,反倒显得愉悦,掩口轻笑间,自有媚意横生:“自我母皇死后,你是唯一能让我有因你不喜而我能暗喜之人。”
太平公主此言,让王公公更是皱紧了眉:“殿下,你应当知道如此心态会让武皇不喜。”沙哑的嗓音未有情绪波动,只是再为淡然,显然是不想理会太平公主如此言语。
轻撇了撇了嘴,太平公主也是不喜王公公时常在她耳边提起的武皇,也便是她的母皇陛下。但她终归没有再与这王公公有这些闲语,唤王公公过来,太平公主是有事要安排的。所以在禀退身后执屏的两名宫女,以及殿内众多宫人之后,太平公主倒是收敛神色,起身端坐,迎着对面那一脸平静的王公公言道:“本宫今日唤你,是想知道对于我那侄儿近日作为,你以为本宫应当如何?”
并没有去看那由他一手带大的拥有着一副绝世容颜的太平公主,王公公只是微低着头,双手垂于身前,显得十分认真:“这事殿下不该问于奴婢。”察觉太平公主微有佯色,王公公轻叹了口气,复道:“临淄王能有今天,不正是殿下一力所成就?况且,殿下本意便也是要看那临淄王究竟有着怎样的能耐。所以在奴婢看来,临淄王倒是没有辜负殿下的期赖。”
王公公如此作答,倒是让太平公主禁不住轻笑出了声,显得有些俏皮之意:“看来你还是不认同本宫此举。”顿了顿,太平公主带着些不解之色,又是问道:“本宫确实不能明白,究竟我那侄儿有着何等能耐?不仅让我母皇青眼相加,便连你也是时常担心本宫会养虎成患。”
因太平公主此问,倒是让王公公抬起了头,稍为浑浊的老眼看着太平公主时,有些意味深长的味道:“奴婢还是那句话。临淄王能给人十分的信任,而殿下却不会给。连那少年张宏也是如此。奴婢听闻,近日来那少年与临淄王走的颇近。只是不知那少年究竟会在何时脱于殿下你的掌控?”
“掌控?”太平公主竟然冷笑:“本宫从不认为那少年能为任何人所掌控。”并未去看王公公此时显露出来的疑惑之色,太平公主又是接连冷笑,道:“若非有本宫在此,若非那少年是出自我府上,你以为我那侄儿为何会如此信任于张宏?”
不知作何想法的王公公在太平公主说罢,再看向她时有些神色复杂:“殿下所言极是。临淄王会如此待那张宏,甚至是不惜暴露他先前所有暗中布置之人也要在韦后的反扑之下保住张宏,其实还是想殿下安心。奴婢自然也知道临淄王这些故作之态,其实是想换来殿下的支持。”稍稍放缓了语气的王公公似乎意有所指:“可殿下,明知道临淄王这些心思的你若是仍然执意要顺着他,那就让奴婢有些费解了。”
“费解?”太平公主轻轻笑了笑。一抚衣袖。径自拿起面前方桌之上地热茶。把玩于手上。却未有去饮之意:“你不会费解。你应当知道本宫之意。”
王公公未予置否。显然也如太平公主所言。他是知道地。只是并未再有开口之意地王公公微闭双目不知在忧些何事之时。太平公主却是摆了摆手。又道:“暂且不提此事。本宫唤你来。其实更想知道于那韦后近日动作。在你看来究竟谁地成算更为大些?”如此言着地太平公主。轻饮了口手上暖茶。大有自然之色。明显是丝毫未将现下京中百官所担忧之事放于心上。
王公公没有睁开双目。只是仍然显得对此事漠不关心:“暂时不好定论。其实从一开始二王爷与临淄王挑拨宗楚客与韦后时。奴婢便察觉有些不妥。想那韦后并非十分愚蠢。她怎会不知若无宗楚客之才。那她根本不可能有任何可与殿下对横之资本地。所以她应当不会自掘坟墓。”
点头表示赞同王公公此言地太平公主。凤眼迷离。娇嫩无比地脸颊透着一股红晕:“不错。所以本宫断定。宗楚客与韦后眼下只是分开行事。好诱得我那侄儿放心行事时。两相配合。一举成事。”
“可只是以为殿下不会任由相王做大地韦后。自然猜不到殿下其实本就是要临淄王成事。”轻轻一叹。王公公却是不在站于太平公主对面。而是径自走到她地身旁一侧:“若无殿下。临淄王定不能成事。”
还是未去理睬王公公再次地劝谏。太平公主只是又道:“韦氏那庸妇今日令我简儿前往均川。你说此举究竟是出自谁意?不应当是宗楚客。以宗楚客之能。他不应该看不出在焦王附近。那金吾大将军赵承恩是丝毫没有可能能留得下我简儿地。”
“殿下,焦王不可不防。”王公公说话间,也是伸手为太平公主轻揉臂膀:“再者说,以奴婢之见,韦后这般只是想试探殿下之意罢了,她其实也是担心殿下会站在临淄王那边,所以才有派二王爷前往均川之举。”
显然是十分享受王公公的按捏,太平公主微闭凤目,一脸恣意:“如此说来,我那简儿也不得不从均川败退回来了。”言着,太平公主不有犹豫,直接吩咐道:“传话焦王,要他配合赵承恩,挟制简儿在均川一带不能有丝毫作为。令简儿亲卫统领童贯,不得有一兵一卒派往均川。”
应下太平公主吩咐的王公公,未有丝毫神色变动,淡然叹道:“这样一来,本有希望可再得数千精兵的二王爷倒是只能白跑一趟了。殿下难道不会担心二王爷会怪罪于你?”
太平公主未曾理会王公公此问,只是似是喃喃自语:“不过本宫理应再从别处拉上我那侄儿一把。”微微思量着这些计较的太平公主,只是想了想,便又道:“自那少年张宏招惹上张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