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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带着妖妖回来以后。妖妖很快便又随在了公孙兰身旁,她是受了伤,但并无大碍,调养几日之后因为她那日所感觉到的与楚南仁的差距便又继续认真练着剑术,而对于妖妖的如此执着。张宏只能惊叹着这妖妖的毅力,却没有办法去阻止。
那日在楚南仁地宅院中当然搜不到李挽良地踪影,可毕竟还有一些收获的,最起码张宏已经隐约知道苏州刺史杨慎名也是在寻找着李挽良。
杨慎名乃是楚氏之人,这点毫无疑问,可奇就奇在杨慎名为何要寻这李挽良?他是受了谁地指示?而做出这一指示的人又是什么意思?这是不是可以说明楚氏内部已经是有些争斗地端倪?不然为何楚南仁竭力要保着李挽良,而杨慎名却是在寻找着?
这些猜测在后来张宏这几日要楚图的探察之下很快便得到了证实。张宏不知道楚图是从何得来的消息,但他相信楚图,他相信楚图口中的楚南轩与楚南仁等人之间的争斗之事是真的。所以张宏意识到这是一个机会,他必须得抓着这个因为李挽良而引起的这一件事。
对于张宏地意图楚图自然很清楚,对付楚氏这么一个庞然大物。也的确只有从内部着手方更有希望,故此,在张宏与楚图的密谋之后,这几日已经是由楚图在指挥着他手中可以用的那些人,以及明面上韦和的兵士与卢从愿地杭州府在处处寻找着李挽良的踪迹。
按照张宏的意思,那便是先找到这位李少爷,然后拿下,再看看楚南仁对此事是一个什么态度。若是不出所料那楚南仁应该会竭力迎救他想要保下的这位李少爷,而如果楚南仁真的这么做了,那楚南轩对楚南仁的举动又会有些怎样态度?这都是张宏极为期待的。
所以商界之事任由刘府,柳传昌,黄不学三人来操纵之后,张宏与楚图却是负责从这一方面来做些动作。
不过,思路虽然清晰,但做起来显然不会简单,楚南仁在江南道的影响毕竟深刻异常,他若想藏起来李少爷。那肯定极难寻找。因此即便张宏与楚图再如何地明查暗访,甚至是翻遍了整个苏州府。也始终找不到半分的李挽良之蛛丝马迹。
随着这时日的一天天拖下来,张宏心中却愈发急切。且不说就算找到李挽良,那也根本不能确定楚氏之事能不能因为李挽良而带来转机,更别提这会儿根本找不到此人,故此这也难免会让张宏对于考虑到皇帝陛下那一句他的时日不多,而逐渐焦躁了起来。
但后来却因为一件小事却是让张宏深觉柳暗花明又一村,说起这么一件小事倒又牵涉到杭州府时张宏曾刻意留下来的那名青年士子,徐凡。
徐凡乃是一介书生,在这个时代下自然也拥有着书生满腔的正义热血,这从当初他号召许多友人一同围攻杭州刺史府,讨伐张宏一事便可看得出来。而也是这么一个日日以正义为先的士子,却是在后来得知他们那些人都是被人利用,误会陷害了少年张宏之后,难免有些惭愧。
但这惭愧却也始终没有办法来弥补,他随在张宏身边的那些时日里当然已经知道陷害张宏的那些人,便正是这江南道上他们那些士子人人崇扬的江南楚氏。而关联到楚氏,那他们当然也不敢轻易发表言辞。
可在后来,当杭州府刺史卢从愿宣告真正杀害柳宗和地凶徒乃是京城来地李挽良,且也通缉了此人之后,徐凡便将他对于当初诬陷张宏的惭愧转移到了对这真正凶徒地恼恨之上。
原本来说,就算他再为恼恨这李挽良,他也不可能对张宏有任何帮助,但偏偏在几日之前张宏偶尔所收到的杭州府消息上,便就提出了这个青年士子徐凡说起他曾经在杭州府内见过楚连城楚公子,而当时他遇见楚公子之时曾经注意到楚连城身旁有一名年轻人,徐凡不曾见过李挽良,因此只是说似乎出身不俗,不能肯定。
张宏接到这徐凡地这一消息时并不曾在意,只是当时卢从愿刚好也须得回转杭州府。便随意吩咐卢从愿赶到之后可以刻意去查访一下。
事实往往便是如此,一个随意无心的举动通常会带来一些令人喜出望外的惊喜。
卢从愿赶到杭州府的第三日,便确定了楚连城楚公子身旁的那个年轻人便正是李挽良。
这一事让张宏难免吃惊,不过后来想想倒也确实有这可能,因为李挽良毕竟乃是大家少爷。楚南仁始终不可能一直将李挽良关押起来,所以他必须得在一定程度之上给这位李二少爷一定的自由,而这自由也需要有一个强有力地在身旁看护着,楚连城楚公子当然可以算得上是一个强有力的人。
杭州,张宏以及楚南轩等等人都将李挽良李少爷的行踪放在苏州府内时,那杭州府无疑是相对安全的,虽然柳宗和便是在那处身亡的。而李少爷在那处最容易暴露,但楚南仁显然是考虑到最危险地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地方。
谁能想到楚南仁会将李少爷放在张宏的眼皮子低下?杭州府无疑是张宏在江南道控制最为有效的一州府,这不仅仅是因为杭州刺史卢从愿乃是张宏之人,更是因为柳家也归附于张宏。
楚南仁这一手确实是出乎张宏与楚图的意料,他二人这些时日来在苏州府内查不到李少爷的踪迹。甚至一度以为李少爷是不是已然回到了京城。可恰恰就是这么一个岌岌无名的青年士子给了张宏一个希望。
不得不感慨当初刻意将那士子徐凡留在身边地确是一个颇为有趣的举动,张宏在得到卢从愿的消息之后,随即便令卢从愿不可妄动,毕竟卢从愿虽然是为杭州刺史,而李挽良藏身之处也是他管辖之内,而以卢从愿一人始终是不足以与楚家嫡系大公子楚连城相对抗的。
于是也在那日,张宏便令范慎与韦和秘密前往杭州试图拿下这位李少爷,同时也要公孙兰派些她手下之人在暗中试图拿下李挽良。一明一暗两个举动都让张宏觉得李少爷不可能再脱逃出去。
如此控制住了李挽良,那接下来便是思索该如何以李挽良来扩大此事的影响,造就楚氏地最终冲突了。
可在思索这一事之前,张宏却也知道他首先必须得知道楚图明确的态度,那便是楚图究竟想以一个怎样的方式重返楚氏。
也在当日,安排罢韦和与范慎秘密前去杭州府,以及公孙兰手下那些人的行踪之后,张宏便主动找上了楚图在那处小巷宅院中的屋内。
楚图有一个很怪癖的嗜好,这个嗜好张宏其实也一直不能理解,他这会儿步入楚图房中之时。也发现与楚图在京城任何所居住过的房屋摆设都是一模一样。极为寻常一张床旁边只有一个书案和一把椅子。除了这三件物什再无其他。
这不是主要的,最主要地是常年下来。无论何时只要是楚图所居住的房屋肯定是漆黑一片,或是窗户或是门前是以黑布罩着。房屋之内根本见不得一点光线。
这个嗜好很特殊,张宏虽然早便知道了楚图这么一个嗜好,但也难免腹诽不已。
如同往日那般,这时的楚图便就在这等阴暗的房屋内,孤身一人就着油灯,伏案谋划着一些事情,而也是当他察觉到张宏推门进来之后,先是将笔墨放下,然后微皱眉目而转身,一盏油灯便就在楚图身前,张宏处于阴暗中却是一眼看到得见楚图有些不快,隐隐是在责备他不曾敲门。
对此,张宏当然不曾放在心上,他只是在这阴暗的房屋内,看着窗上的黑布,微微一笑,口中言着:“我有事要问你。”
“问。”楚图冷然言了一个字,坐在那处不曾起身,也并没有邀请张宏再往前入内坐下的意思。或许是因为他房内再没有椅子可让张宏来坐。
“我想知道,你回楚氏究竟想以一个怎样的姿态回去,是彻底掌握一个完整的楚氏,还是趁其没落然后为自己正名,并不需要成为家主。”张宏轻声问着,不会介意这个问题对于楚图的敏感,因为他此次前来江南道地意图楚图很清楚。
“有何分别?”楚图再问,神情依旧冷漠。
“我需要把握我针对楚氏动手地尺度。”张宏微笑,很随意的依靠在门前。
楚图不知道张宏何来如此信心,也不明白张宏为何在这时便已经能够肯定他肯定会如愿再回楚家,但他不会去怀疑张宏,只是轻声言道:“楚氏家主,乃是先父楚南昂。”张宏点头,微笑不再多言,他听得出楚图地意思,因此便也不再打扰楚图,只是在他退出这房屋时,感受着外间光线的刺眼,张宏莫名回身又望了一眼楚图房中地阴暗,自语道:“我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