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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有些尴尬,任何人都能察觉到今日张宏的反常。
像是察觉到了阿娘眼中地关切与疑问,张宏举起的筷子停在了那处,他要下江南首先必须要跟阿娘商量。但也因便连他也不知须要到往江南多少时日,所以一直都很难对阿娘启齿此事。
迎着房内三人疑惑关切的目光,张宏再如何的犹豫,却也终究不得不在故作轻松夹起那块青菜时,轻声言道:“阿娘,宏儿这几日怕要离开京城一段时间。”
张宏说地很谨慎。而不出他地意料。在他说完之后。叶婶首先便是色变。随即玉儿也露出几许黯然神伤。只有阿娘仍能显得镇定。她一向都知道她这儿子在外需要忙碌费心地事情太多。也早就知道宏儿已经不再是以往需要她每日呵护地宏儿。
“何时会走?”阿娘尽量让她地口吻显得平稳。但其实张宏已经很清晰地捕捉到阿娘在用饭时稍稍顿了顿。
张宏笑了笑。努力让这房内气氛轻松起来:“这两日内。只是到江南去办一些小事。宏儿自当从速回来。”
阿娘点了点头。轻声叹息时心中愈发地怜爱起她这个未冠之年到却已然是撑起了整个家地孩儿。她不能为张宏带来荣华富贵。她也不能在张宏日日面临巨大危机之时为张宏解决一些凶险。但她知道她绝不能成为宏儿地累赘。故而。在阿娘叹息罢。努力不显露出心中地悲戚。只是强自压抑着快要滑落地眼泪。颤声再问:“这么急?先前为何不与阿娘商量?”
两世地人生能够让张宏在这等气氛之下不会显得伤感。也不会显得不安。他尽量平复着情绪。微笑言道:“也是昨夜方才决定。阿娘不必担心。宏儿只是去处理一些小事。很快便会回转。”
只是一些小事吗?只是一些小事便须得千里迢迢赶往江南?张宏故作轻松地言辞。阿娘自然能够理解其中真意。但她不会言明。一派故作地从容下。阿娘轻轻点头:“好。但须记得早去早回。”
何曾想过阿娘居然会如此随意便应了下来?张宏其实在几日内一直都将该如何与阿娘解释当作最大的一难题来看,所以在见这时阿娘如此简单便不再追问,倒让张宏一时间愕然了起来。
幸好,有叶婶在一旁的解围。
叶婶与玉儿一直都是生活在那等很简单的贫寒居处,所以她二人自然不会懂得张宏现下所做地事情,可不明白张宏所为便不代表她二人乃是不明事理之人。其实这般说来,在张宏家中的确乃是最值得张宏庆幸之处,每个人,无论懂不懂,理解不理解他,都选择了在他背后支持他,而不会有人去成为他的累赘。
“这几日冰冻未解,宏儿一路上可要仔细照顾好自己。”叶婶掩饰着心中激荡,轻轻言着。
看着面前这家中二老都是一般的以青灰色为主基调的衣裳,张宏由她们身上所能感受到的没有富贵荣华,也不是雍容大方。仅仅是再为寻常不过温馨和感动。但这些,不也正是张宏梦寐所求?
“婶婶放心,宏儿会照顾好自己的。”张宏微笑着,自心底而觉舒畅,有这样的阿娘与叶婶,他确实很知足。
怀着一颗感恩与感动的心活着。是张宏为人地底线。
“听说由京城到江南要好几个月的路程,这一路上没有照顾你婶婶始终不能放心,不然就让玉儿陪你前去?也好一路照应着你。”叶婶犹豫着,但终究还是说出了这一番话,她地用意落在房内,却是便连妖妖都能体会到话中的意思。
现下的张宏毕竟不再是昔日的贫寒少年,叶婶的私心以及担心张宏都能理解,所以张宏不会不喜,他知道能够做到无欲无求的人在这世间根本不可能存在。因此在叶婶说罢。张宏为玉儿夹了菜,这才去言:“还是让玉儿留在京中侍侯阿娘与婶婶罢,宏儿自当早去早回。”
前往江南不是游山玩水。对于江南那处凶险地处境,张宏自然知道绝不比京城要差上一些,所以他根本不会带着玉儿前往。若是玉儿再因他受到伤害,怕是他一辈子都不能原谅地。
捕捉到叶婶眼中一闪而过地黯然,张宏笑了笑,却是看着玉儿那张微红娇羞的小红,再道:“等宏儿由江南回转,玉儿再长大些,应是先与玉儿订下亲事。”
这番话由张宏口中说出很不恰当。在唐时,所谓亲事都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所以张宏这主事人不应这般径自言出,可很显然,对于这唐时习俗礼法,张宏不会在意,而叶婶更不会反对不快。
阿娘点了点头,她很欣慰宏儿能够从不忘本,况且玉儿本就是她心目中唯一地媳妇儿。故此,在张宏言到此处,房内众人,除了玉儿更为娇羞不敢抬头外,倒也不复先前不融洽的气氛。
只是正在这时,张宏身旁的妖妖却将手中筷子放在了桌前,仰起那张精致倔强的小脸:“妖妖要跟宏哥哥一起去。”
张宏稍怔,但随即却是伸手抚着妖妖的头:“好。”顿了顿,看着妖妖虽是冷然但却微显愉快地小脸。又道:“可常霸不能去。他要在府上。”
妖妖不解,但在她看了看面前的阿娘等人后。便也使劲点了点头。
至此,家中之事便就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妥善解决,顺利到便连张宏在步出阿娘房内时也依旧惊疑不定,他很不理解为何他心中最难处理之事便能这般简单地处理完好。
看着宏儿如往日一般匆匆吃罢便走出房内,阿娘长长叹了口气,却也放下手中筷子,在叶婶等人不解的目光中,阿娘缓缓走到房门前,看着自家孩儿那般单薄的背影,眼角鱼尾纹凝在了一处,流露出太多的关爱以及心疼。
“这么小的年纪,你便须要用坚强将自己伪装,每日的危机在阿娘这处所能看见的,都永远是一副微笑和轻松。宏儿,因为阿娘,你是不是活的很累?”
去往江南不可能仅仅如张宏口中说的那般简单,便是张宏也深知他完全不能早去早回,所以除了安抚家中阿娘等人,在这京中还有太多地事需要张宏安排。由阿娘房内出来到前院,张宏先是唤了富贵,随后这才前去议事厅。
基本上高不危这几日都未曾离开过议事厅,张宏随时可能会离开京城,所以须要高不危来代张宏解决的事情太多,在张宏与富贵入内时,高不危犹自忙碌而紧张的翻着面前的许多文案,他的眼睛布满了血丝稍显了黑眼圈。
极是无理的一手抓过高不危正在翻看的文案,张宏看也未看便随手抛在了一旁,迎着高不危愕然以及不满的神情,张宏慎而再慎:“我说过很多次了,一张一弛乃是文武之道,那些小事不须你亲自处理的便就交给你培养出来地那人又何妨?似你这般每天将自己绷成一根拉紧的弦,总有一日你会承载不了这等负荷。”
张宏的话,高不危充耳未闻:“那些人做事我不能放心,所以还是由不危亲自来处理罢。”
“莫不是你想在崔缇死前先将自己累垮?”张宏的口吻已是稍显严厉:“你莫要忘了,虽说此次我不能奈何崔缇。但我定然不会饶过于他,无论是因为你还是玉儿。”
在这等阴暗盘剥成性的世风下,似张宏这等关心每一个手下人的大人确实不多见,而这也正是高不危心甘情愿为张宏付出那许多精力地主要原由。
张宏言语中提到了崔缇,正是刺到了高不危的软勒,他与崔缇之间早是不死不休的局面。故而但见高不危眼中浓郁地哀伤以及仇恨时,张宏轻叹,却是走到一旁为高不危斟了杯暖茶,递在了高不危手上,这才道:“我有些事要交代你二人,你先行放下手上地工作。高不危领命,却是捧着那杯暖茶,随后与富贵一同坐在了张宏所指的那案前。
先是看着富贵一如既往地眯眼微笑,随后张宏在看了看高不危面上太多疲惫之色后。开口言道:“昨夜楚显带话来,江南那处已是危机重重,在楚图与黄不学二人联手下。虽不至于被楚氏随手覆灭,但他二人确实撑不了太多时日了。”
富贵不动声色,只是听着张宏之言,他对自己少爷黄不学一向都有着比老爷黄贾仁还要多的信心,他不担心少爷黄不学会陷入死地,不仅仅是因为江南乃是黄家的根基之所在。
“我打算即日便前往江南,现如今京中的局面,根本不是我等所能轻易改变,所以在我看来。江南那处之事虽是凶险更胜京城,但也不至于绝境。”张宏言着,中指无意识的敲击着案面,似乎是在对高不危,富贵二人说话,但也似乎是在梳理着条序:“我走之后,京城之事你二人切勿谨慎分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