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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长看着大明,他心里股浓厚的热气在冲激着,眼睛有些酸胀:“大明,你的伤怎么样?”
王大明冲他笑笑,然后咧咧嘴,头再次偏一下,虎头接道:“他的左脸骨粉碎性骨折,左边的耳朵听力尽失,还有脑震荡。四哥你怎么样了?”
枪长用力地咬了一下牙,强行忍着,但声音无比低沉嘶哑:“我醒来有半个月,现在没什么事儿。这次……我……我没……想到……”
深深地吸口气道:“连累兄弟们受苦了!”
虎头想说话,白书生笑了起来,其间来带着短促的咳嗽声,对枪长道:“没事的,四哥,我们还有机会。”
小猴也笑了起来,不过笑声相当恐怖,只能听嘶嘶声,他看着枪长,眼里溢满了希望的神采,但是声音几乎就像蚊子叫一样,要不是枪长的耳力不错,估计就听不见了:“看到四哥没事就好,是兄弟们没用,拖你的后腿。”
枪长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水,热流从酸胀的眼睛里夺眶而出,昔日生龙活虎的好汉子、好兄弟,今日竟被弄得如此凄惨,眼见小猴和白书生连说话都费力,枪长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被人活生生的撕成了几片,虎头安慰道:“四哥,没事的,我们早就做好了准备,他俩是被那对兄弟打成的重伤,如今还没恢复。”
枪长知道卡朵夫在趋机收集信息,但是他也看出来了,虎头几人什么都没多说,这样很好,看来要问他们关于黑箱子的事,有些不可能,现在那东西是他们的保命锁,一旦警方得到,那么他们很有可能就这亲被处决了!
枪长再次一一看过四个兄弟,看一个点一下头,看到白书生的时候,他嘴角动动,好似有什么话要说,枪长顿了一下,白书的眼睛朝别处看看,然后对枪长道:“四哥……念动刀动……”
然后嘴型快速地比划几下,枪长点点头,心里开始有点没明白,但是仔细地回忆了一下白书生的话,结合这句念动刀动,这是白书生在枪长试射飞刀时,说准头不够对枪长提过的方法,再回想一下白书生的嘴型,枪长恍然大悟:“飞刀射树!”
白书生笑笑,低下头去,又抬起头来,再次低下去,再次抬起来看着枪长,枪长点点头,冲白书生道:“好好地养好身体,不能有任何意外。”
白书生道:“会的,四哥也要何重。”
轮小猴时,枪长的泪眼再次模糊,小猴嘶声而低哑地说:“请记住,你还欠我一回嫖娼,我们等着你。”
枪长使劲地点头,然后对卡朵夫道:“卡朵夫,可以回去了!”
等卡朵夫带走四人时,枪长再次叫道:“保重!”
卡朵夫送四人回去后,站到枪长的面前,枪长的脸上尽管还有泪痕,可是此时已经平静了下来,依然死气沉沉地看着他,卡朵夫叹了一口气道:“我会尽力把他们的身体治好。”
枪长道:“让他们跟我住一样的笼子,戴相同的镣铐就是尽力吗?”
卡朵夫道:“他们住的是一般囚室,虽然分开了,但是有床和马桶,那两个身体虚弱的人一直有医生在诊治。”
枪长没有道谢,直接问道:“要我帮你们做什么?”
卡朵夫听到这话,眼里闪过一丝喜色,然后对枪长道:“你知道的,我们要契默夫的黑箱子。”
枪长没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卡朵夫,过了差不多一分钟才冷笑道:“你不相信我?你不相信我没拿到黑箱子?”
卡朵夫摇摇头道:“是的,我不相信你没有拿到黑箱子。”
枪长继续冷笑道:“我可以保证没有拿到黑箱子,但是我有能力帮你们找回来!”
卡朵夫看着枪长,好似在分辩他说这话的真实性,在枪长受伤昏迷的时候,他们就曾经用了很多种办法,包括催眠,枪长也始终不知道黑箱子的下落,卡朵夫现在问枪长只是抱着最后的一线希望。如果黑箱子真的没在枪长手中,那么接下来就不好说了。
卡朵夫道:“我没有办法回答你,希望过两天能有消息。”
枪长再次回到黑铁笼子时,他已经平静下来了,迈克把他的手脚铐上后,关上门离开,枪长歪歪头,无比冷漠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脚。
卡朵夫回去后,马上调出刚才枪长几人会面的录像,几个分析员和中文翻译也坐在一边,把他们的谈话一字不漏地记录下来,最后分析出来的结果只有一个,就是白书生说的那句念动刀动有其他指引,还有就是低头和抬头,以及枪长的表情,卡朵夫狠狠地拍了一下手道:“总算找到了线索,妈的!马上对这个痨病鬼进行突审!一定要让他张嘴,之前被他们骗过了!想不到,真正知情的是这几个,而不是尼克!他妈的……”
其他人马上就行动起来。
白书生看也不看众人,任那几个说中文的老外不停地问,他也是毫无反应,要不是白书生身体虚弱禁不住酷刑的话,估计这帮家伙早就开始下毒手了。最终卡朵夫在监视室内下令:“麻醉,催眠!”
可当手下的人拿着注射器进来的时候,白书生却突然使劲地、狠狠地咬了一口自己的舌头,满嘴鲜血的冲几人怪笑,所有的人,包括卡朵夫也被吓了一跳,惊叫道:“急救!”
白书生的舌头被咬了一半多,幸好没有全部掉下来,卡朵夫被这种宁死不屈的作风弄得无比沮丧,现在即使白书生被催眠也无法说话了。看来只有把希望放在枪长的身上,这家伙被催眠的时候,问什么说什么,医生说他的意志力是最差的人群。
枪长不停地转动手腕,他只要能摸着锁眼,就能打开,可是锁在屋角,他根本没办法伸到那种长度,枪长有些泄气,再看看手腕的合金扣子,枪长本想用功强行把手腕挣脱出来,但是手上的皮肉肯定要全部刮掉,他只好不停地运功,把太极气劲完全地运转起来,右手强力地往前伸,束气成针,我扎我扎,心里发了狠地往锁眼方向伸去,整整三个小时,枪长一头大汗,虽然手臂有所伸长,但始终未能接近。
到了晚上,枪长再次调息完毕后,又往锁眼方向前进,老子就不信弄不开!强力运转气劲,只觉得整个手腕都在发胀,手指好似要喷出血一般的刺痛,枪长额上的汗水不断地冒出来,顺着鼻梁、眼角不断下滴。
突然,从食指丝地一声,射出一股真气,长达六七寸,枪长闷哼一声,继续加强功力,气劲透入锁眼后,枪长爆喝一声,锁便随着他的爆喝松开,枪长活动了一下解放出来的手,大口大口地喘气,整个人全身都被汗水湿透,过了差不多一个小时,这才勉强恢复体力再次往左手伸去。第六卷血雨
第一章尼克
轮到左手的时候,枪长实在是提不起精力了,虽然万分不甘心,可是他全身没有一丝气劲,刚才那一阵虚耗,经过了一阵调整,还是显得无济于事,枪长就这么定定地看着左手的铐锁,对自己有一丝绝望,想不到连这点困难都克服不了,难道真的坚持不下去?脑海里再次出现白书生虚弱的身影,还有小猴那嘶哑有若蚊鸣的声音,枪长心里一阵光火,死死地咬着牙齿,再次开始运劲,可是指头没有半点动静。
枪长万分着急,他现在的时间不多了,离迈克送早餐的时间还有不到五个小时,现在只弄开了一个,如果被发现……枪长想到这里,不由得打了几个寒颤,抓着链子开始发力,老子挣断你!枪长脸色弊得通红,眼球仿似要滴出血般,死死地抓住链子,手臂上的肌肉一块块地跳动着,枪长不敢松气,胸部已经被闷得差点炸开,头往后仰起,再次催力拉扯,突然下腹一阵清凉,胸口闷热的感觉一下子就被冲开了,枪长的大脑此时一片空白,叮的一声,链子已经断了,可是枪长动也不动,就这么半蹲着,眼睛里透出一种妖异的色彩,好像有股七彩的光华在缓缓流动,枪长整个人瞬间被一层若有实质的雾气包裹,就像一层浓浓的牛奶,不断地从枪长的汗毛孔中溢出,又从他的鼻孔里流入,就这样循环不止。
一直过了两个小时,枪长才回复意识,呆呆的有些不知所措,试着运了一太极气劲,犹如长江大河般汹涌奔腾,吓得他赶紧收功,这是什么古怪?想了一会儿也没整出个所以然来,他想可能是太极气劲再次提升一个境界吧,看看已断开的链子,枪长笑了起来,看来老天不绝我,心里很想试试这股奇异的气劲,看看到底有多大的威力,当心念一动,手指捻着手铐,使劲一扯,又是叮的一声,手铐应声而折,枪长大喜,老子现在可以随意进出了。
两脚有些花哨地往后一拉,便轻易地扯断了脚链,手脚重新获得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