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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莒沉默无话,突然皱眉道:“假使程伯伯顾虑周详一点,他很可以找一副中毒而死之人的骸骨,来伪冒父亲的遗骸,这样岂不是就不怕人发现了。”
彩虹女许萍冷笑一声道:“死人骸骨可以随便找来冒充,但是‘绝命九毒’可是假不成的!”话声微顿,又道:“纵使他找到了‘七煞神君’的‘绝命九毒’害死一人,用以冒充你父遗骸,可是还有你这亲骨肉在,仍可验出真伪。”
史莒愕然道:“孩儿未学过这种本事,哪有辨别真伪之能。”
彩虹女许萍忍悲一绽笑容,道:“傻孩子,你知不知道有一种滴血认亲的法子?”
史莒摇头道:“孩儿从未听人说过。”
彩虹女许萍道:“如果采用滴血认亲的法子,只须取出你父亲的骸骨,然后用你的鲜血滴上去进行试验,那骸骨如果是你父亲的,所滴的鲜血,就会被它吸收,别人的鲜血,你父亲的骸骨不会吸收的。反之,不吸收你鲜血的骸骨,自然就不是你父的了。”史莒道:“这样说来,那是一点也不假的了,所以程中和要把父亲的骸骨藏起来。”
彩虹女许萍又补充道:“程中和这些年来找寻你我母子,只怕就含着斩草除根之意,所以我不敢向他泄露身份。”
史莒聪明透顶,也能触类旁通,道:“程中和找两个假冒之人来,一则可以彰己之德,再则更可借以压制我们对他采取不利举动,至于表姨,那是因为她眼看有利可图,故而明知对不起妈,也昧起了良知,与他串通作弊起来。”接着,又咬牙恨声道:“妈!孩儿饶不了那老贼!走,我们找他们算帐去!”
晃肩便向屋外冲去。
第 三 章 志在千里
彩虹女许萍轻叱一声,道:“莒儿,站住!”
史莒事母至孝,虽在骤闻乃父死难真情,激动不已之下,闻得呼喝,仍然毫不拂逆地折腰倒射回来,惶惊地道:“妈,孩儿错了么?”
彩虹女许萍见爱子小小年纪,就能忍人之不能忍,懂得顺从亲意,不由心中一惨,暗忖道:“人家的孩子,像他这点年纪,正是赁事不懂,只知使性欢乐之时,而莒儿他,却承据着人间的悲痛与委屈,唉!上天对人,也未免太不公平了。”一阵嗟叹,道:“孩子,我问你,这个帐你准备如何算法?”
史莒轩眉昂首道:“孩儿先找那程老贼当着大家问他个一清二白,然后要他血债血还!”
彩虹女许萍苦笑道:“孩子,你别忘了,程中和刚刚接回了冒名顶替之人,在表面上,他们才是你父亲的遗族,你凭什么身份去找他算帐?他只要随便给你安一个罪名,你就有口说不清了。而且这样一来,我们岂不等于自投罗网。”
史莒凛然道:“妈说得是,孩儿一时冲动,以后自知抑制,伺机而动。只不知妈如今有何打算?”
彩虹女许萍道:“现在,我要带你离开‘梵净山庄’!”
史宫讶然道:“离开‘梵净山庄’?我们为什么要离开‘梵净山庄’?隐伏在这里,不是比较方便行藏么?”
彩虹女许萍歉愧地道:“是妈不慎,不合一时控制不住情感,把行迹落到了程中和老贼眼中,如果不早早抽身离去,迟了只怕要发生变化。”长长一叹,又道:“同时,妈也想利用程贼今天自以为得计的高兴头上,冒险探他那间密室,先查清实情,今后才好放开手去做,我们要报仇,也不能给你父亲丢人,我们要报得光明正大,有证有据,好叫天下武林同道,知道史烈的儿子,不是不讲理的人。”
史莒决然道:“是!孩儿记下了。”
彩虹女许萍瞧着英气勃勃的儿子,心胸为之一开,道:“孩子,对于你今后报仇的事,为娘还有一个构想,不知你能不能做到?”
史莒肃容道:“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孩儿此生唯有此志,不达目的誓不休。”胸脯一挺,朗声又道:“妈,你有什么话,孩儿静聆训际。”
彩虹女许萍展颜一笑道:“孩子,你有这种志气,也不枉为娘茹苦忍辱了十四年了。”
略为一顿,接道:“以我们与程中和的私仇来说,纵是千刀万剐地杀死他,也难消你我母子心头之恨。”
“唉”忽然长叹一声,接道:“程中和虽有取死之理,可是,我们也不能忘了,他在武林之中,确也曾做了一份令人称颂的大事。”
史莒剑眉一蹩道:“妈!”
彩女许萍摇手打断史莒的话头,道:“孩子,我问你,当年首倡统一南北武林,为天下武林带来十几年平静岁月。这件功劳算不算得是程中和的?”
史莒点头道:“就事论事,我们不能否认这一点。”
彩虹女许萍道:“孩子,妈很高兴你能如此是非分明,态度公正。”
史莒道:“这都是妈平日的教导!”
彩虹女许萍道:“因此,为娘再三思考,为了激励武林正气的缘故,姑可免他一死。”
史莒迷惘地道:“妈,那么我们的仇——?”
彩虹女许萍凛然道:“我们的仇自然要报!”
史莒道:“这”
彩虹女许萍正色道:“我们要报仇,但无须固守那种血债血还的世俗报仇观念,我们报仇不能危害公众,所以我要你在你将来的一切,无论武功或声望,都胜过程贼,足以取代他维系武林安定的地位,不会因你报仇,而招致不良的后果时,才提出证据,把程贼的劣迹公告天下,妈只要看一眼那老贼身败名后的羞愧神情,也就心满意足了。”
史宫道:“这样未免太便宜他了。”
彩虹女许萍深深地一叹,道:“这样足够了,对你的负荷来说,也已比杀了他更困难千百倍了。”
史宫毅然道:“孩儿不怕困难,只是”
彩虹女许萍双目精光陡射道:“你既不怕困难,还有什么顾虑的?”
史莒呐呐地道:“孩儿只怕老贼天不假年,等不”
彩虹女许萍面孔一扳道:“程老贼现在才四十多岁,五十不到,再过十几年,也不过六十左右,你该知道,你父亲在二十四岁时候,已是响当当的人物,你要是到三十岁仍无所成,你还立的什么报仇大志。”
语重心长,彩虹女许萍意在激励,所以说话神情极为严厉。
其实她的热泪,已将夺眶而出,扭过头去,挥袖偷偷揩拭。
史莒体会出慈母一片深心,双眉一坚,道:“妈,孩儿遵命,一定做到!”
彩虹女许萍仰手摸着史莒的面颊,慈爱地道:“孩子,妈苦了你了。”
史莒道:“大丈夫立身处世,原该如此,妈的要求并不过份。”
彩虹女许萍凄然笑道:“你真是妈的好孩子!”举目向四周打量一眼,摇手一叹道:
“这里的东西都是程贼所有,我们也没有什么可收拾的。”又拍了拍全身,一摊双手,苦笑道:“为了避人耳目,甚至连兵刃也没一件,我们先去探一探老贼的密室,然后离开‘梵净山庄’吧!”
史官双眉一扬道:“孩儿此时,已是片刻难留,越快越好。”
于是两人相偕走出木屋。
北剑程中和那间任何人不得进入的密室,位于全庄中心;不论从哪一个方向进入,都得穿过不少厅堂,才能接近。
武林太平已久,“梵净山庄”也难免疏于戒备,那密室在北剑程中和心目中,虽是重要无比,却无看守之人,由于庄中谁都知道密室附近乃是禁地,是以各各自爱,从未有人擅自接近一步,事实上,这些年来,“梵净山庄”也确未出过什么事故,所以大家更是粗心大意了。
彩虹女许萍和史莒母子二人,在“梵净山庄”的身份,一个是四小姐的奶妈,一个是公子们的书童,都有理由穿堂入室,所以一路上,毫无阻碍地进入了山庄中心。
当他们经过一座厅堂时,只听北剑程中和洪亮的朗笑,透户而出。
母子二人,不由被那笑声吸弓!得走了过去,站在厅外向里张望。
这座花厅,是“梵净山庄”专为接待特殊贵宾用的。
这时只见在厅上摆着一桌丰盛的酒筵,四位皓首老翁分坐了首席,其次就是那冒牌母子,北剑程中和与二位夫人,则在下首
相陪。
七位公子小姐,都没有席次,站在四周,负责上菜送酒。
至于一干丫环们,都退在花厅外厢,听候呼唤。
这种摒弃丫环下人不用,而以儿女们侍候之责的大礼,自“梵净山庄”立庄以来,这还是第一遭。
由此可见北剑程中和夫妇对那四位皓首老翁和那冒牌母子是多么的敬重了。
彩虹女许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