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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莒点头叹道:“令孙聪慧过人,对老前辈更是一片纯情,不知老前辈打不打算与她相见?”
东幡陈锷戚容地道:“我过去对她们太疏忽了,就是拼着一死,我也要亲口告诉她,我是多么的爱她。”
史莒道:“假使晚辈想法子把今孙带出来,不知老前辈愿不愿单独一个人,好好照顾她?”
东幡陈锷喜笑颜开道:“你你少侠有法子把她接出来?唉”
话声一顿,笑容一敛,惨然摇头道:“不!她现在过得很好,我不能破坏她的幸福。”
幻影神龙徐不留冷冷一笑道:“当然,‘紫府神君’雄霸天下之后,令孙便是将来的第二代霸主,现成的老封翁谁不动心。”
东幡陈锷气得双目直瞪道:“徐老弟,你这是什么意思?”
北剑程中和笑道:“陈兄,事情是这样的,小弟直说了吧?”
于是,将准备劫擒韦灵珠之用意说出,最后又道:“事关中原武林存亡,希望陈兄能大义合作,令孙得手之后,我们决不为以难她,只交由你好好照顾她。”
东幡陈锷蹙眉道:“珠儿以一片诚心待我,叫我如何能向她下手啊!”
史莒道:“只要老前辈点头,事情的进行,自有晚辈等安排。”
东幡陈锷长叹道:“老夫哪能不同意,不过老夫有一个要求,可否让老夫先见见她,再由你们下手?”
史莒知道他是怕事出意外,以后便没有再与爱孙见面的机会,这种要求,原是人之常情,但在技术上,却得增加不少困难。
史莒掠目向北剑程中和与幻影神龙徐不留两人望去。
北剑程中和迎着他的目光,苦笑道:“此事由你全权办理,老夫不愿勉强你。”
这话暗示,他将支持史莒的拒绝。
幻影神龙徐不留干脆摇头道:“愚叔不同意!”
东幡陈锷全身微颤,甚至现出了乞怜之色。
史莒沉吟有顷,毅然道:“晚辈尊重陈老前辈的这点小小愿望。”
东幡陈锷泪光闪动,感动地向史莒一点头道:“闻少侠,多谢你能体谅一个负咎甚重的老人。”
四条婀娜多姿的人影,像轻烟一般,来到了“梵净山庄”一处名叫“三尺峰”的山峰之下。
此峰名为三尺,其实三千尺也不止,高耸的峰头简直遮住了半片天,晶亮的北斗星正挂在峰头一侧。
看去那峰头离开天空的北斗星至多不会超过三尺,原来如此,原来这“三尺”二字,指的是那山峰高及北斗仅只三尺的意思。
四人停下来了。
那正是:身为“紫府神宫”少宫主的韦灵珠与碧娘子方敏君、来儿、婉儿四人。
韦灵珠向碧娘子方敏君等三人轻嘱道:“就在前面不远了,你们就停在这里,如果有什么事以啸声为号,彼此知照接应。”
碧娘子方敏君道:“老身陪你一同去吧!”
韦灵珠秀眉微挑道:“方阿姨,让你插在我们祖孙之间,方便么?”
碧娘子方敏君道:“我不现身,暗暗守在一旁维护你,可好?”
韦灵珠道:“不行,爷爷并不是要你来监视我的!”
碧娘子方君敏道:“你离开了我的眼睛,叫我如何放心得下。”
韦灵珠无可奈何地道:“这样吧!我带琪儿去好了!”
碧娘子方敏君深知道这位少宫主脾气一发,实在不好应付,暗忖道:“反正不久就有宫中高手掩来,再加她自己一身功力也足与目前现身的‘梵净山庄’高手相抗一时了,就依着她一点吧,何况有琪儿在一起,琪丫头也够机警的。”
碧娘子方敏君强不过韦灵珠,只好暗示她道:“少宫主最好小心一点,不要认为人人都像你一样有情有义。”
韦灵珠不耐烦地道:“知道了”
话声未了,已带着琪儿,飘身出去了数丈之远。
二人翻越了百数十丈,停身在一块小斜坡上,一块山岩挡住了去路。
绕过这块山岩,便隔断了山坡下面的视线与声气。
韦灵珠蓦地转身,目中射出两道棱茫,冷冷地道:“琪儿,我的话你听不听?”
琪儿一怔道:“琪儿几时违背过少宫主的话!”
韦灵珠道:“我本待突然出手点了你的穴道,但此举对我的身份太不适合,那么你就自己点了自己的‘章门’穴吧!”
琪儿大惊失色道:“琪儿犯了什么错?惹得少宫主如此生气?”
韦灵珠道:“你错在妨碍了我!”
琪儿道:“少宫主如果真不要人跟随,弟子退回去就是!”
韦灵珠道:“你已经来了,还能退回去么!”
接着,轻喝道:“提三吐二,力走偏经,闭穴两个时辰,到时如果我还没有回来,回醒之后,你可径行下山,将经过情形说给方阿姨知道。”
琪儿在韦灵珠面前哪敢弄刁,委委屈屈地叫了一声“少宫主”,道:“琪儿暗中听说‘梵净山庄’准备加害你,你要小心了!”反手一指,落在自己“章门”穴上。
她真是听话,提三吐二,力走偏经,闭了足能维持二个辰的晕穴。
韦灵珠伸手接住琪儿倒下去的身子,将她轻轻靠在山岩上,歉疚地道:“琪儿,我不能不对你硬起心肠,否则,我们祖孙今日之会,又会被你们弄糟了。”她倒料事如神,竟然看穿了“紫府神君”的心事。
韦灵珠放好琪儿,身形一闪,绕过碧娘子方敏君与婉儿的停身之处,躲躲闪闪的奔向了“五丈崖”。
五丈崖与“三尺峰”一南一北,相距二三十里,韦灵珠在“紫府神宫”,由于深得“紫府神君”欢心,在药物与人力并进之下,虽只短短四午时间,她的一身功力,已是高达“红衣级”与“紫衣级”之间,就在“紫府神宫”中,也算得是年轻一辈的突出高手,而与牛布衣不相上下。
二三十里距离,在她脚下不过半顿饭时间,便已登上了“五丈崖”。
她忍不住激动地轻呼道:“爷爷!爷爷!珠儿来了,你老人家在哪里?”
东幡陈锷从一片丛林之内,急步冲了出来,道:“珠儿,真是你么?”
两条人影,一晃面对面了,接着,两声:“爷爷”
“珠儿”
韦灵珠投到了东幡陈锷的怀里,东幡陈锷搂住韦灵珠,都不禁哭了起来。
两人相拥痛哭了一阵,东幡陈锷这才扶起灵珠,祖孙两人相倚坐在一块山石之上。
东幡陈锷抚着韦灵珠的秀发,关怀倍至地道:“孩子,你这些年来好么?”
韦灵珠道:“孙儿很好,韦爷爷对我也很好,你好么?我是多么想念你啊!”
东幡陈锷苦笑道:“你不恨爷爷?”
韦灵珠道:“珠儿从来没有恨过爷爷,就是我妈也没有恨过你!”
东幡陈锷低声道:“爷爷真是对不起你们!”
韦灵珠秀眉轻轻一扬道:“奶奶好?”同样的问好,语气却完全不同了。
东幡陈锷一怔道:“你奶奶也很挂念着你。”
韦灵珠冷冷地道:“多谢她!”脸上没有笑意。
东幡陈锷轻叹了一声,当时竟不知如何解释才好。
原来,韦灵珠之父与东幡陈锷这位现任夫人,并非亲生母子,现在这位乃是续弦夫人,这位夫人有一位内侄,姓黄名本清,是陈家堡的总管。
黄本清权倾内外,看中了年轻守寡的表嫂,又怀着人财两得的阴谋,于是与他姑妈陈夫人里应外合,逼得韦灵珠的妈存身不住,只好逃出了陈家堡,于是发生了不幸的惨剧。
东幡陈锷至今还以为韦灵珠母女之逃离陈家堡,乃是导源于婆媳不和与韦灵珠之母丧夫思家而起,他哪里知道他那位内侄与他夫人另有图谋的隐情。
就这婆媳不和逼走儿媳一事来说,他内心之中,已是大为负疚,愧对亡儿爱孙了。
韦灵珠杏目之中充满了恨火,又问道:“表叔好?”
东幡陈锷惊讶于韦灵珠的神色不对,一震道:“珠儿,你表叔不是一向对你很好么?”
韦灵珠恨恨地道:“他对我很好!珠儿知道。”
东幡陈锷大惊道:“珠儿,你有什么委曲?快告诉爷爷,爷爷一定替你出这口气。”
韦灵珠一叹道:“爷爷,现在已是太迟了,还是由珠儿自己了断吧!”
东幡陈锷讪讪地道:“珠儿,爷爷想向你说一句不顺耳的话?”
韦灵珠道:“孙儿恭领教诲。”
东幡陈锷道:“爷爷对不起你们母子,你们受了什么委曲,要出这口气,爷爷一定替你主持公道,不过,爷爷不希望把我们的家务事,扩大到整个武林。”
韦灵珠道:“爷爷你不是不知道这是外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