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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乱志 作者:深圳铁板烧-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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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史料翔实,锱铢必较,治学严谨,功底深厚。
  详研丧乱,你或许感叹作者渊博的知识。
  但无论是文笔、情节还是主题,都只是《丧乱志》的一个方面。文笔为容器,情节为炉灶,主题为食材,三者相辅相成,在厨师妙手下融会贯通,方得佳品。就像食客们不会因为盛菜的碟子精致而觉得菜好吃一样,看客们如果仅仅纠结于作品的某些侧面,未免也太可惜了。
《丧乱志》是怎样的小说?
  我也说不好。
  刚看完的时候,总觉得无数星点在胸内激荡,难以名状。沉淀过后,那一丝丝细微的感触逐渐升腾,最终汇集成一个清晰的印象,也许印象这个词并不合适,但就凑合用吧。
  犹差七命,来生再还,陆小安知耻后勇,虽功亏一篑,却气壮山河,让我这个看客涕泪横流。
  一刀一弓,共赴黄泉,佟仲可笑对生死,但听到十二心念安鸿时却仍是心中一痛,不由得我不感慨万千。
  儿女情长,是痴;英雄无悔,亦是痴。
  折翎巧云自不必说,郝挚、娜娜、小刀、柒柒,就连姓金的门官在内,又有哪个不痴?
  历尽凄苦,慷慨悲凉,无人不冤,无人不痴。
  我记得有人曾经这么评价金庸的《天龙八部》。
  文遇知音,浮一大白。
  北宋人苏舜钦夜读《汉书张良传》,读到博浪沙一节时拍案叹息,满饮三杯。
  契丹人萧峰携燕云十八骑独闯少林,与虚竹段誉在阵前义结金兰,酒逢知己。
  读《丧乱志》,亦当如此。
  暗夜青灯,对影邀月,芳魂杳杳,心怀悲切,金戈铁马,山河壮烈,英魂无悔,唯朝天阙。
   《丧乱志》上桌了,美味当前,请问你的酒准备好了吗?
  非天使  于某月某日喝吐之后


陆小安序
  铁板烧同学邀我为其写序,着实难倒了我。
    序是个什么玩意?多日来我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我自认才疏学浅,比不得那些词藻华丽、文采飞扬、才思如发情驴子一般的大神,语句粗鄙,见笑勿怪。
  早在风烧工作室建立之初,我便与他相识,深知其酷爱历史,而又才思敏捷。
  观其「深圳铁板烧」五个字中暗藏的金木水火土,便可见一斑。
  现如今是一个躁动的年代,人人心浮气躁,我们适应了快餐式的阅读,极少有人能够静下心,去品味一部作品中蕴含的酸甜苦辣,这也是为何,如今历史武侠题材逐渐式微,众多名家纷纷归隐。
  在这样一个时间,推出《丧乱志》这样一部作品,是需要莫大勇气的。尤其是将这样一部完全不靠「肉戏」吸引读者的作品投放在会所这个平台上,回复的低迷完全是可以预见的。
  但他却是个特立独行的家伙,他就是要做大家都不愿意做,不敢做的事情。
  洋洋洒洒二十余万字,不是白话文,而是极为严谨,需要字字斟酌的文言文文体。
  尝试过类似创作的作者都知道,这种文体对于作者的要求是极为严苛的,遣词造句稍有不慎,就会贻笑大方。
  而行文之时较起真来,繁杂的常识类,历史类细节的考究更会把人逼疯。
  于是他开始泡在图书馆和网上,为了一条小路的名字,为了一个官阶的品级,为了一个村寨的名字而翻阅几十上百本的资料。
  这在我这种懒汉看来,完全疯狂的,自虐式的。
  而铁板烧同学,愣是凭借这股冲劲,凭借其过硬的古文造诣,以及对历史的深刻解读,再附上他本人的演义,将那段历史的一角展现在我们面前。
  行文之中,几近满溢而出的苍凉悲壮,裹挟着历史的厚重感滚滚而来。
  两宋之交,宋金征战。
  将星璀璨,英雄云集。
  鏖战诸葛砦,大幕徐徐拉开!
  是悲是喜?是忠是义?
  是兄弟情义,还是儿女情长?
  是手足相残,还是同生共死?
  且看深圳铁板烧历史武侠演义小说《丧乱志》为您娓娓道来。
  你,还在等什么?
  2013年9月15日夜
  陆小安以为序


第一部 穿云谱


第01章 荒村妖女纱中裹 陌路同袍酒里欢
  绍兴元年三月,陕西路。
  微风和煦,新芽泛青,冬雪渐融,正是西北的早春时节。凤翔府东北百里开外的一条崎岖小路上,一个三十余岁的粗豪汉子正急匆匆的赶路。他的脸上有一道很深的疤痕,从额角到下颌竖着割过右边整张脸上;所着的厚袄已经有些破碎,尘土和干涸的血液杂在一起掩了衣物的本来面目,只剩隐隐透出的些许赭色;手中挽着的骑兵旁牌缺了一角,刀斧划砍的痕迹几欲透牌而过,仿佛随时都有可能碎裂。汉子的神色有些惶急,屡屡回头向来路张望,似乎随时准备着跃进路旁的矮树中隐藏行迹。
  汉子没走出多远,身后就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他不耐烦的一叹,侧耳细听,惊异的挑了挑眉,然后倏地一下钻进了路旁的草丛,缓缓抽出背上的朴刀。
  一匹月白色的高头大马从路的弯角转了出来,马上的骑士面色铁青,嘴角带血,帽檐上垂下的两条狐尾已经被树枝刮得稀烂,只剩了短短的一节。草丛中的汉子虽讶色更甚,却还是弓背绷腿准备一击毙敌。
  一人一骑迫近,汉子亮刀欲扑,马上的骑士却咕咚一声倒栽下来,溅起无数雪沫。汉子一惊,半起了身子警惕地四下巡视。耳目可及之处虽一直没有动静,但他还是直等到无主的马儿在路尽头消失不见,这才循着最易遮蔽自己的线路慢慢向骑士靠过去。
  到得切近,汉子才发现骑士的后心已经被鲜血浸透,血渍的正中是仅剩雕翎的箭尾。汉子将骑士翻转过来,见骑士的胸前鼓鼓囊囊不知塞了些什么,探手摸去,却是一方铜印和一截黄绢。
  「这金狗莫非还是个官么?怎地落单到了此处?」汉子一边寻思一边扯动黄绢。铜印一下子滚出,黄绢却像被什么东西挂住,往外扯来竟有撕裂声音。他伸手在尸身怀中摸索,发现挂住黄绢的是尸身中伸出的一截箭杆。应是骑士中箭后将箭杆折断造成了顶端粗粝的断口,这才挂住了黄绢。
  「好臂力!好硬的弓弦!」汉子将绢取下,摸到箭矢穿胸而过、射断了骑士的肋骨。箭矢力大,竟是带的断骨在箭穿处顶起了一个肿块。
  「能用如此硬弓,定是我西军折家的好男儿!引折家来追,想来这金狗怀中二物必定重要,只是不知这马带着金狗跑出了多远,射箭那人还追不追的及。天色已晚,金狗散兵又多,势不能在此等他。罢、罢,暂且将绢印收起,若是那射箭人寻上来,我便交予他,少不得还要结交一番;若是不来,待我寻得杨将军或杨队将上交便是。」汉子心中计议已定,将黄绢铜印揣在己怀,也不顾地上衣襟敞乱的尸身,反身便走。
  行不多时,天即大黑,汉子恰恰行经一个村落。本该是安乐恬淡的乡村早已人去屋空,宋军的溃兵退过时自无军纪可言,而金人占据宋地后不停的在乡野间洒下散兵游骑劫掠,乡人早就逃散无踪。金人劫掠之余,更是将一些易燃的房屋焚成了白地。这村中断壁残垣,焦树昏鸦,煞是凄凉。汉子自村尾进村,想要找个尚可避风的墙角忍上一宿,却意外地发现村头一幢还算完整的屋子中,闪耀着忽明忽暗的火光。
  「此处已然荒废,怎会有人生火?莫非是妖魅不成?」汉子蹙眉,转瞬又放开。疑窦未止,豪气已生:「厮杀汉惧什么妖鬼?且上去瞧瞧,若真是妖鬼,爷爷便斩了下酒。若是金狗,左右再多一场厮杀,多斩几颗狗头便了。」
  蹑踪潜行了一段,便有一阵阵炙烤的肉香飘来,随之而来的还有操本地口音男子的谈笑。汉子早已饥肠辘辘,更因知晓屋内非妖是人,不由食指大动,正想快步过去讨口饭食,一声女子娇媚的呻吟婉婉转转的从屋子里传了出来。
  「嗯冤家,莫只顾看,一起来嘛!」
  汉子闻声一惊,屋子里的男人哄笑声却更盛。汉子潜行至窗前时,屋内不知怎的,女子的声音忽然颤抖起来,调子也高了几度:「亲相公,你这杵儿好粗,奴家受用不过,这这便要丢了啊」
  汉子探头沿着破碎的窗棂往里看,只见屋内正中拢着篝火,一只小兽架在上面烤的流油半焦,香气四溢。可篝火边避风处还有一幕活色恰恰生香,诱人比美味更甚。一个眉眼如画、皮肤赛雪的女子未着寸缕、四肢着地的俯伏在一张狼皮上,发丝散乱、脸颊泛红、乳波翻浪。女子身边跪立着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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