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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长子的洗三礼上,众人的恭贺尽数是对锦段说的,无人敢与林安宓多言。锦段有锦家如此强势的后台撑腰,自然不能在庶长子的洗三礼上被人看了笑话去,言语间便端足了皇后的仪态。面对林安宓的强颜欢笑、林夫人的不亢不卑,她视若不见,在看完皇长子洗三后,便带了崔氏与锦维的夫人周氏回了坤德宫。
锦段问崔氏与锦础元的身体如何,崔氏恭敬地答了。周氏倒也是个聪明人,她笑吟吟地对锦段道:“臣妾方才路过梅园时,看到里面的红梅开得正好,清清艳艳的一园子,可是好看得紧呢!”
锦段笑着向灵波道:“去,带夫人去赏梅。”说着,又对周氏道:“****喜欢,不妨折几枝形状好的带回去。”
周氏笑着称了谢,便围了大氅与灵波一起出去了。
灵则将殿内的宫女一并都带了出去。
锦段这才向崔氏道:“定城之事可是真的?”
崔氏淡淡地道:“这种事情怎能作假。”
“那大哥……”
崔氏冷笑,“放心吧,皇帝是不会容许你大哥在西北待久了的,近日必然会召他回京。”
锦段点头,安慰道:“回来也好,他与****这般两地相隔也不是长久之法,何况膝下只有一子一女,到底单薄了些。”
“回不回来都是一样。他若在京中,与你****多生几个孩子自然是好的,若还在益州,那便给他寻上几房良妾去照顾他,总也能让他这一脉繁盛。”
锦段沉默了下来。
锦家在益州经营二十年,势力极大,又在军中极有威望,连高祖都要对其礼遇三分,轻易不敢动他们,他们为何仍旧在成郢的面前俯首称臣?原因大概就是因为锦家妇孺俱在帝都,一旦他们在益州有个风吹草动,那第一个出事的,便会是他们留在帝都的家人。更何况,如今宫里又有了一个锦段,他们更加不敢轻举妄动。
益州是天朝在西北的门户,锦家镇守益州十几年,使沙祢与加维罗国不敢动益州分毫。只要锦家在益州没有异心,那天朝西北边就安然无恙。这正是成郢最需要锦家的地方。
锦家与成郢如今谁都不敢轻易有任何动作。
“家里的事与朝堂之事你都不必操心,有我们在,不会有事。”崔氏淡淡地道,“倒是你自己,要好好地调养身子,一旦除服,便要尽快怀上皇子。否则林家难免会再生异心,虽不能动摇你的地位,却也难免会让你失了人心。”
锦段点头,“这些我都知道,只是……”她皱了皱眉,只是自她成为太子良娣起,成郢便经常宿在她这里,可她为什么就始终怀不上呢?
崔氏问:“太医如何说?”
“身子很好,没有一点问题。”
崔氏凝眉想了想,过了一会儿,才道:“实在不行,你找机会出宫回家一趟,我在宫外找大夫给你看。”
锦段挑眉,“您是不是怀疑什么?”
崔氏道:“等诊了脉再说。还有,皇长子之事,将来不论发生什么,你都要咬死了不能将他记到你的名下。”
锦段点头,“这个我知道。想要将皇长子记到我的名下,其母不得留,其外家不得留。他若想要做我的儿子,便只能有锦家一个母族外家。”
崔氏满意地点点头,“放心吧,我不会让林家成为你的绊脚石的。”
锦段看着她花白的鬓发,沉默了一下,道:“有些事您也不必太过担心,您……自己的身子也要保重。”
崔氏似是没有想到锦段会说出这样的话,怔了一下,掩饰性地抿了抿发鬓,面色也不若先前冷淡,“我的身子好着呢,就是再过个十年二十年的,也不会有问题。”稍顿了一顿,“倒是你……你爹,身子不若从前结实了。”
锦段到底不能适应“爹”“娘”二字,嘴角微翕,勉强问道:“太师……身子怎么了?”
崔氏看了她一眼,长长地叹了口气,道:“倒也没什么,年轻时带兵打仗,风餐露宿亦是平常,许多的病痛熬一熬便也过去了,不曾当作一回事。如今老了,饭吃得少了,时常咳嗽,许是年轻时落下的病根。你也不必担心,太医时常去家中给他诊脉。”
锦段原只是沉默地听着,但之前崔氏提出要她出宫诊脉之事,她此刻听崔氏这般说,便忍不住问:“太医?”
崔氏一怔。她只顾留意锦段之事,却忽略了锦础元亦是由太医诊脉!听到锦段的一声反问,她也意识到了什么,面色立刻大变,一下站了起来。
“你好好在宫里待着,我先回去了。”
锦段也不留她,让灵则去寻周氏,叫她亲自将她们送出宫去。
崔氏的怀疑她能理解,况且连她都不全然信任成郢。
要知道,在军中威望甚隆的是锦础元,而不是锦维或锦言。一旦锦础元出事,谁能保证益州那些军士一定会听锦维的号令?谁能保证他们没有二心?谁敢保证成郢不会借机动摇锦家在益州的势力?谁又能保证益州的那些将领不会借此向成郢投诚?
锦维在益州尚未站稳脚跟,锦础元若是出事,益州便会发生许多未知的变故。
现在,正是林家虎视眈眈、伺机而动的时候,不管是她,还是锦家,都经不起这种变故。
她正心神不宁地在坤德宫里想着这些,送崔氏出宫的灵则忽然快步走到她身边,在她耳边低声道:“娘娘,皇上方才让谷大有传了口谕到兰林殿,说是要将皇长子送到您身边来,由您亲自教养,并且不许惠妃再见皇长子。”
锦段抬眉,“只是教养?”
灵则凝眉点头,“只是教养。”
送皇长子过来由她亲自教养,不许林安宓见孩子,成郢在做什么打算?难道真的要……留子去母?
“皇后娘娘,惠妃在殿外求见。”灵叶再次来报。锦段叹了口气。
自几日前成郢命内侍将皇长子抱到坤德宫后,林安宓便日日到她面前哭诉。初时她还能捺着性子劝她几句,但时候长了,她耐心用尽,不欲再理会她。
“去告诉她,明日便是除夕了,我要忙宫里的事,没空见她。皇上等下就要来了,若她不想惹皇上生气,便叫她回兰林殿去。”
灵叶刚要答话,便听到殿外传来一阵吵闹声,接着便看到一抹碧色身影冲了进来。一旁的灵则忙冲乳母打了个手势,让她抱着孩子去内室。乳母才转身,林安宓便冲了过去,要与乳母抢孩子。
锦段重重地在桌子上拍了一下,站了起来,厉声喝道:“惠妃,你想做什么?!”
林安宓被灵叶并几个小宫女团团围住,满面泪痕地回过头,对锦段怒目而视,“你说我要干什么?我倒是想问你,你自己不能生,凭什么来抢我的孩子?!”
此言一出,殿内的宫女皆面露怒色。灵则上前一步,冷冷地冲林安宓道:“惠妃娘娘身为妃嫔,怎敢如此与皇后说话!可是忘了尊卑之别?”
向来柔弱的林安宓此时与灵则针锋相对,“我身为妃嫔,而你只是奴婢,竟敢如此与我说话!”
灵则张口欲驳,锦段伸手将灵则拉开,又示意灵波,让她们散开。她慢慢走到林安宓面前,淡淡地道:“我不管你发什么疯,在皇上过来之前,你最好回兰林殿去,否则任谁都救不了你。”
林安宓看着锦段矜贵淡然的模样,突然像满身的力气都抽干了一般,再也不复方才的凶悍,双膝一软跪在了锦段面前,大哭道:“皇后……皇后,臣妾求您了,您把孩子还给臣妾吧……他才出生啊,他离不开臣妾啊……”
锦段任由林安宓伏在自己脚边,揪着自己的裙裾。锦段低眉看着她失声痛哭的样子,道:“这是皇上的旨意,你求我又有何用?”
林安宓哭着,语无伦次地道:“您去求求皇上吧,求皇上把孩子还给我。我……我什么都不争了,我也什么都不抢了……皇后,我是他的亲娘啊,你们不能让我们**这般分离啊……”
锦段闭了闭眼,强自忍耐,“惠妃,你知道皇上为何封你一个‘惠’字吗?”不等林安宓发问,她便接着道,“他本认为你有颗仁慈的心,又向来聪敏柔顺,认为你堪当此字,是以才赐你‘惠妃’的封号。可是你看看,你又哪里有半点聪敏柔顺的样子?三天两头地来我这里哭闹,岂有妃子的仪态?”
林安宓道:“那是我生的孩子,是我身上掉下的肉,皇后如何能让我平常视之?若换作是皇后,又能否做得到?”
锦段道:“这后宫里,子女被送给他人为养子养女者比比皆是,可有哪个如你这般不顾一切哭闹的?况且,我既为皇长子的嫡母,自当会好好教养他,你这般哭闹,难道是怕我会害你孩儿不成?”
林安宓立刻抬头,目露悲愤,张了张嘴,却咬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