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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她这么说,江远静激动得连连叩谢,过了半天才离开。
灵则摇摇头,“眼看娘娘苦尽甘来,他何苦这个时候离开。”
锦段却道:“他是个聪明人,知道我苦尽甘来了,却要离开,怕的就是他知道得太多了,有一天我会容不下他。他这个时候走,我反而会在心中感激他。”点了点头,又道,“这下正好,他一走,我就可以想法子让锦言教太子功夫了,以后的路就是再难走,我也不用怕了。”
经此一事,虽然后宫再无人敢与她相争,但成郢会更加防备她,恐怕她往后的日子更难过。
(文!)灵则笑道:“您放心吧,老天向着您呢!”
(人!)锦段笑着望向窗外,是啊,老天这一回终于向着她了。她这些年在与成郢的斗争中,终于赢了一回。她应该感谢上苍。
(书!)第40章:不喜欢就是不要了
(屋!)“灵则,你去给我请一尊菩萨回来,以后我要天天拜菩萨。”
灵则笑她,“您要开始拜菩萨啦?”
锦段道:“是啊,以后我便日日拜菩萨,求她保佑我能平平顺顺地过后半生,再无波澜,再无争斗。”
到了今日,她已经明白,权势再大也不过如此,一切都是过眼云烟。锦家当年盛极一时,锦础元一死,还不是要被成郢收拾?成郢身为帝王,身份尊崇,可还不是被权势**了一辈子,得不到他最想要的女子?自己从卑微的宫女变成高高在上的皇后,现在还不是为了保住皇后的位子,而机关算尽?有了权势又如何呢?在这四方天空下、黄金囚笼里,她与丈夫反目,她无儿无女,她随时担心养子得知他亲生母亲的事……其实,她一无所有。
这些年,她越发怀念自己幼时在芫荽村与李夜茗一起度过的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日子。那时虽然饥饿寒冷,但心里却是温暖的。不似今日,锦衣华服穿着,绫罗绸缎堆着,呼奴引婢,权势无双,但心却是冷的,无一丝温暖。
还是……多拜拜菩萨的好,至少心里有个依靠。
“您就放心吧,日子都是越过越好的。您是有福气的人,从今往后,一定会一生顺遂、平安无忧。”
锦段笑道:“借你吉言了。”
晚膳过后,锦段去太子的寝殿看太子,见他小小的身躯蜷缩在榻上,垂着眼睫,正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的膝头。锦段叹了口气,这些日子发生了太多的事,纵是再不懂事的孩子,心中多少也会有所感知,何况是太子这么敏感的孩子。
锦段想起今日在神明殿上太子对她的维护。太子还这么小,若非情深,他又怎么敢在大殿上当着成郢的面,对那些大臣们大吼大叫?
到底是……谁养的和谁亲。
“太子?”她轻轻地叫了一声。
太子抬起头,看到锦段,动了动嘴角,小声地唤了一声,“母后……”
锦段坐在他身旁,将他抱在怀里,低声问:“我们太子怎么了?为什么不高兴了?说给母后听听。”
太子看了看她,将头靠在她的胸前,无精打采地低声道:“母后……父皇是不是不想要我们了?”
锦段挑眉,低声问:“谁与你说的这些?”
太子道:“是儿臣自己想的。从前父皇经常到母后宫里与母后说话,现在却再也不来了。从前……从前父皇最喜欢我,可是如今他也不喜欢我了,他只喜欢三皇弟……
“不喜欢我们了,便是不想要我们了吗?”
“不是。今日在大殿里,那些大臣都在欺负母后,他们说母后不好,母后跪在那里……可是父皇连一句话都不说,任由他们欺负母后……”
傻孩子,那是因为你的父皇正是领头欺负母后的那个人啊!若成郢不曾在朝臣面前表露出对她的不满,那些大臣又怎敢在他面前说出那些难听的话?若他心中对她尚有一丝一毫的感情,又怎会让那些人当着他的面那般侮辱她?
他说他不曾说过要废后,可是那些朝臣最擅长的是什么?自然是揣度君心。若他无废后之心,那些叫嚣着废后的人,又怎会当着他的面如此肆无忌惮?
不过是一场掩耳盗铃的戏罢了。
“太子啊,这便是皇宫。那些朝臣,不过是遇强则弱、遇弱则强罢了。他们今日之所以这样欺负我,是因为你的父皇不再喜欢我了,他想要另外给你找一个母后,仅此而已。太子,你以后不能再随意玩闹了,你必须要让自己变强,变得很强很强。只有这样,才可以不被人欺负,才可以保护那些你想要保护的人……太子,我说的这些,你听懂了吗?”
太子似懂非懂地点头,郑重地道:“母后,儿臣再也不和素怀玩闹了,儿臣一定会用功读书,变得很强很强,以后保护母后,再也不让母后被人欺负!”
锦段笑着点头,哄他入睡。
看着他无邪的睡颜,锦段苦笑,只怕日后第一个欺负母后的,就是变得强大的你。
次日早朝,御史台呈上了文家伪造文书、意图帮被流放的林家复反,并与沙祢国勾结等三十二条罪证,条条都是能让文家被抄家灭族的大罪。
成郢勃然大怒。
锦段与卫尉一起,带着那个叫小江的内侍和叫春雪的宫女前往玉堂殿。她赶到玉堂殿时,里面一片混乱,文遗爱正在发脾气,三皇子在榻上放声大哭,宫女内侍们战战兢兢地跪了一地。
锦段进去,笑着问了一声:“这是怎么了?”
文遗爱面白如纸,看到她忙上前请安,“臣妾拜见皇后娘娘。”
锦段的眼睛却只看着三皇子。她皱了皱眉心,道:“大人如何发脾气都不要紧,何苦吓到孩子,你这个做娘的也不知心疼!”说着,她蹲在榻前,抚了抚三皇子满是泪水的小脸,道:“好好的孩子哭成这样,三皇子乖,不哭啊……”
三皇子却仍旧哭得厉害,锦段扭头找乳母,“乳母呢?还不快来哄三皇子!”
乳母忙小跑过去,抱起正在哭的三皇子,躲到了殿外。
殿里没了哭声,顿时安静下来。
锦段看到桌子上摆着的早膳,笑道:“贵妃还未用早膳?那便快些用吧,凉了就不好了。”
锦段在这里,文遗爱哪里还敢用膳。她示意宫女撤了膳,忙请锦段坐下,赔笑道:“臣妾已经用过了,不知皇后可曾用了早膳?”这虽是平日常说的话,她今日说起来,却多了几分小心翼翼,少了几分漫不经心。
锦段道:“既然贵妃已用过早膳了,那我就与贵妃说说话吧!”说着,她指了指一旁的椅子,“坐吧。”
文遗爱应了一声,在她的下首坐了下来,一副仔细聆听的样子。
锦段指了指跟过来的春雪和小江,笑着问文遗爱:“这两个人,不知贵妃可认得?”
文遗爱看到站着的两个人,明显神色一变,但随即又掩了下去。她装模作样地看了半晌,道:“臣妾并不认识这二人。”
锦段点了点头,“可是他二人却认识你。”
文遗爱的笑容有些僵硬,“他们认识臣妾,原也不是什么……”
锦段打断她,“他们从前是在你宫里服侍的,后来被你送到诸安宫去服侍林才人。”
“这……臣妾……”
“我侄女昭仁郡主锦素娅你知道吧?啊,你曾见过她。”
“是,臣妾见过昭仁郡主。”
“她被人按在了荷花池里活活淹死了,想来此事你也知道。”
“是……臣妾知道。”
锦段叹了一口气,拂了拂衣袖,半是惆怅,半是悲伤地道:“素娅死了,我娘家****伤心难过,至今仍在病中。事情虽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可我到底是欠兄**一个交代啊。你说是不是?”
文遗爱的笑容越发僵硬。
锦段话锋一转,冷冷地道:“所以,文贵妃,你是不是也该给我一个交代了?”
文遗爱心中一凛,强笑道:“娘娘说笑了,臣妾不知应该给娘娘什么交代……”
“不知道吗?”锦段点了点头,“好,我告诉你。杀死我侄女昭仁郡主之事,你虽计划周密,但并非滴水不漏。林安宓出了主意,你便派人下手,目的就是为了让我与娘家人,还有皇上为了此事而心生罅隙。到时我既失了皇上的心,又失了娘家的势,势单力孤的,早晚会被你取而代之。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文遗爱坐不住了,猛地站起来,道:“娘娘不能血口喷人!仅凭猜测怎能妄下结论!”
锦段仍旧不急不躁,抚着自己涂着凤仙花汁的手指甲,声音越发淡漠,“你没想到,林安宓摆了你一道,将一切矛头都指向了玉堂殿,她的目的便是要我对付你。如此一来,她就能够坐收渔翁之利。”
文遗爱再也忍不住,大声道:“无凭无据,您怎能如此污蔑臣妾!”
锦段忽地从袖袋里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