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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于太皇太后床前侍疾,其孝义堪为天下表率;更何况,皇后还与皇上共同度过了‘三年之丧’。皇上,后不可轻废,您要三思啊!”
此言一出,殿内便有多名朝臣连呼:“皇上三思!”
锦段暗自冷笑,她有没有在太皇太后的床前侍疾,成郢最清楚不过,但他敢把事情的**说出来吗?
这时,又有人道:“前日宫中三皇子的饮食被人下毒,而下毒之人正是皇后宫里的宫女!这不得不令人怀疑啊!”
“是啊,皇后若是真的贤德无比,皇上又怎会至今膝下只有三名皇子?三皇子中毒之事,皇后确是难逃嫌疑啊!”
许是因为朝臣们吵得厉害,许是因为所有人的口中都在叫着“皇后”两个字,又许是锦段至今一直跪在地上不曾起身,太子面色惨白,全身发抖。他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他起身站到锦段前面,指着两排的朝臣们大叫着:“不许你们欺负我母后!我是太子,我不许你们欺负我母后!”
锦段的眼泪落了下来,她将太子拉到身旁,用虽然小却能让所有人都听到的声音在他耳边道:“太子,太子,你不要管母后,你乖乖的……”
但太子不等她说完,又大声道:“我不要乖乖的!他们欺负母后,我不要乖乖的!我知道,他们不想要母后在儿臣的身边了!他们……”他大哭起来,“他们都不是好人!母后,母后,我不要旁人当我的母后……我只要母后……”
**相拥,失声痛哭。
谁说皇后没有好好地教养太子?这般**情深之状,难道是做出来的?五岁的孩子,懂得什么叫做戏?
这时,有老臣沉声道:“鸦有反哺之义,羊有跪乳之恩。皇上,皇后与太子**情深,中宫不宜随便易主啊!”
突然,殿外传来一阵惊呼,“皇上,天狗食日了!”
锦段心中大喜,将脸埋在太子的胸前,以遮住自己无法掩饰的喜悦之色。她双手颤抖,紧紧地搂着太子的小身子。
你是我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我怎能与你分开?
成郢,这一回我要永远断了你废后的念头!
殿中的朝臣已尽数跑到了殿外。
太子搂着锦段的脖颈,仍旧在不停地啜泣着,“母后……母后……”
锦段刚想要安抚他,忽听殿中响起一个清冷的声音,“锦段,好手段。”
锦段抬起头,眸子里闪动着光芒,看着不远处的男子。她轻轻启唇,“皇上,天狗在吞食太阳呢。”
殿外传来乱糟糟的呼声,“不可……不可再吞了!”
“太史令呢?太史令在哪里?”
“为何太史令未曾算出?”
“这是君道有亏,天帝降罚啊!”
谷大有跪在成郢的脚下,“皇上,您快避到侧殿去!”
天上,天狗在慢慢地吞食着太阳,此刻已经将太阳吞食了一半。朝臣们急匆匆地奔回大殿,齐齐跪在地上,御史台大夫更是高声呼道:“皇上,天狗食日,天下忧怖!天狗食日,在氐十五度,氐为宿宫,应之中宫。皇上,此乃天降凶兆,决不可废后啊!”
就连方才叫得最凶的要废后的那几人,也不再言废后之事,跟着老臣举臂高呼:“不可废后!”
一时间,殿内百官一心,直呼不能废后。
锦段抱着太子跪在殿上,垂首一言不发。
天色已近昏黑,殿中显出几分阴森之气。
过了一会儿,天色完全黑了下来,百官再次高呼。
成郢这才长长地叹了口气,道:“诸卿,朕且问你们,朕何曾说过要废后了?”
百官均是一怔。
锦段冷笑,是啊,成郢何曾说过要废后?他不过是在等废后的机会罢了。
这时,御史台大夫再次站出来,道:“皇上,古言曰:‘日者,太阳之精,人君之象。君道有亏,有阴所乘,故蚀。蚀者,阳不克也!’皇上理应改修其德,除其咎害。贵妃文氏,入宫五载,皇上逾制,数年连封。今其高居贵妃之位,实为所乘之阴!皇上三思啊!”
此言一出,殿内一片安静,竟连出声反对者都没有。
殿内已燃了烛火,谷大有在成郢身旁道:“皇上,您还是快到侧殿去避避吧!”
这个时候,朝臣们都反应了过来,不管是支持锦家的,还是支持文家的,统统惊呼着请成郢到侧殿躲避。成郢顺势而为,起身前往侧殿。
成郢离开后,锦段拉着太子起身,仪态端庄地向百官屈膝,“臣妾先行。”
百官忙下跪,“臣等恭送皇后娘娘。”语气比锦段刚进神明殿时,不知恭敬了多少。
锦段牵着太子,挺直了脊背走出神明殿。就在她迈出殿门的那一刻,太阳终于冲破了黑暗,向大地洒下了一缕明媚的阳光。
身后传来惊呼声。
锦段抬头,对着太阳微微一笑。
立在廊庑里的宫人们慌忙下跪,齐声高呼:“恭送皇后娘娘、太子殿下!”
一排又一排的石阶,锦段一步步走得异常坚定。今天,她生平第一次战胜了成郢,为自己,也为锦家,赢得了生机。
神明殿里发生的事情很快便传到了后宫。所有宫人都知道:皇上想要废后,但天狗食日,天帝降罚。皇后,是轻易动不得的。
锦段回到坤德宫后,对灵则道:“找机会告诉灵台郎,待时机成熟,我许诺给他的必然兑现。”
灵则正激动地哭着,闻言忙点了点头,一迭连声地道:“是要谢他的,奴婢是要谢他的!经此一事,皇上再想废后,只怕朝臣、百姓都不会答应。娘娘,这道坎儿您算是彻底过了……没想到……没想到……二公子起初与您说起这个灵台郎的时候,奴婢还以为他是个欺世盗名之辈,没想到他竟真是个奇人异士!”
锦段拍拍她的手,笑道:“那你还哭什么?我过了这道坎儿,你应该高兴才对。”
灵则伏在锦段的肩头,抹着眼泪,道:“奴婢当然是高兴的!这么多年了,娘娘,咱们终于熬过来了……”
锦段笑着抱了抱她,“就是因为这么多年熬过来不容易,所以我们才不能哭啊。我的坎儿虽然过了,可太子呢?文家不倒,太子便永远不能高枕无忧,咱们需得小心谨慎才是。”
灵则用力地点头,“是是是,如今还不是高兴的时候。”说着,她又道:“听闻御史大夫参了文贵妃?”
锦段的笑容渐渐地冷了下来,“可惜被皇上避过去了。”
“您只管放心好了,既然被御史台盯上了,文家就逃不掉。您只需在关键时刻给她最后一击便可。”
“所以,咱们得好好想想这一击何时用。那个胭红如今在何处?”
“她被殿中省的内侍带走了,听说被赐了杖杀……”
锦段揉了揉眉心,“那就没有办法了,把江远静给我找来。”
灵则含笑去了。
不一会儿,江远静到了。
“娘娘,您找臣何事?”
锦段道:“之前我让你查锦素娅的事,你查的那些人里,除去已经死了的五个人外,其余的人可还留着?”
江远静道:“还留着呢。”
锦段点点头,“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都要给我拿到文氏与林氏勾结、溺杀臣女的证据。”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她不能再容她们了。
江远静的眉峰微微一动,什么话都没有多说。他点了点头,“是,臣明白了。”
锦段欠锦家一个交代,那么,就用文家来祭祀锦素娅吧!
申时,江远静带来了一名内侍、一名宫婢。他说:“娘娘,这内侍名为小江、宫婢名叫春雪,是玉堂殿送到诸安宫去服侍林才人的。他们平日里常与贾得善和鱼子来往。据他们交代,杀害昭仁郡主之事,乃是林才人与贵妃所为,就是他二人代她们传的话。”说着,他从袖袋中掏出一沓纸,递给锦段,“这是证词。”
锦段点点头,让侍卫将两名宫人带下去好生看守。她不管江远静说的是不是真的,她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要这可以帮她扳倒文氏和林氏就行了。
江远静迟疑了一下,道:“娘娘,臣欲辞官,还望娘娘能理解臣……”
锦段一怔,继而点点头,道:“我明白的,你不必担心。让你的长子去西北吧,那里近来没有什么战事,让他去那里磨炼一下,我会告诉大都督让他立些军功的。你的儿子,定然不会让你失望。”
她话音未落,江远静喜出望外,连忙下跪叩谢,“臣代犬子谢皇后娘娘提携!”
锦段笑着点头,“你向来是个聪明人,知道有些事情说出来的后果,那些事还是烂在肚子里吧。回去好好养着,做个富家翁,比什么都好。”
听她这么说,江远静激动得连连叩谢,过了半天才离开。
灵则摇摇头,“眼看娘娘苦尽甘来,他何苦这个时候离开。”
锦段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