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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穿着毛衣在风里走,脖子上和手臂上的抓痕渐渐变成青紫。她抓起散落的头发,束起。昂首挺胸的在风里走了一个小时,冻的没了知觉。打车回到住处,却发现身上一毛钱没有,两人干瞪眼半天。
那司机说:“妹子,你是家暴了吗?打电话报警吧,今天这车费我也不收了。”
萍水相逢的陌生人。
程暖楞了一下,她真想拿点什么出来抵押,可是身上比脸还干净。
“赶快离婚吧,你看这都动手了。”
程暖慌张移开视线,下车的时候,走了两步又回头对着那司机说道:“你把电话号码抄给我吧,回头把钱给你。”
那司机摆摆手:“不用了。”
车子一溜烟开走,程暖看着身上凌乱的衣裳,毛衣都被扯坏了,手臂上的淤青触目惊心。她狠狠搓了一把脸,脑袋里都是懵的,恍恍惚惚上楼。
掏出钥匙打开门,却突然愣在门口。她浑身的血液都在那瞬间沸腾了,手指微微颤抖,手中的钥匙掉在地上发出很大声响。她眼睛怔怔看着眼前的男人,大颗大颗的泪涌出眼眶,顺着脸颊往下滴。
她的手指紧紧攥在了一起,她的眼睛哭肿了,浑身伤。弄得脏兮兮,可怜的孩子。
“程暖。”
他朝自己走过来,一步一步,脚步沉稳踏在地板上,发出沉闷声响。
“程暖。”
他穿着大衣,表情沉稳,黑眸静静望着程暖。“过来我这里。”
程暖脑袋里是懵的,什么狗屁理智都飞了。
她扑过去落在林政先的怀里,温暖的怀抱,他结实有力的手臂抱着自己,掌心摸着她的头,温热而干燥,他的声音温和而无奈:“傻孩子,不让人省心。”
所有的理智都在他略带宠溺的声音里崩溃,程暖突然放声大哭,她紧紧抓着林政先的衣襟。
兴许,还是有些委屈吧。
因为有靠山了,才敢委屈。
作者有话要说:家里网线出问题,这个时候才更上泪
第六十九章
“怎么回事”
林政先拧了条热毛巾给程暖擦脸;她坐在沙发上低垂着头;林政先的视线触及到她那青紫的手腕和脖子上的掐痕,声音很沉:“谁动的?”
程暖抿了下唇,她对林政先说道:“我以为你生气了。”
“谁动的?”
“我的电话摔坏了。”
“是谁?”
林政先停住动作,重复了一遍,脸色越来越难看。
程暖看着他的眼睛;沉默下来。
他们对峙,空气凝固,许久后;程暖深呼吸说道:“林政先;我们就算了吧。”
她笑了笑;叹口气:“我们不合适。”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眯了眼睛:“现在你我时间还短,分了,都不难过。”
程暖一直不知道林政先为什么对自己有兴趣,她茫然的跟在他的身后朝前走,走了一段路命运就把她拉回到泥沼之中,继续沉沦挣扎。
林政先什么都没说,沉沉看她半天,拿毛巾把她的手脸细致的擦干净。
去洗手间把毛巾洗干净,程暖听着洗手间哗哗的水声,无形的手紧紧攥着自己的心脏,那种逼仄没有尽头,昂长而沉重。
程暖恍恍惚惚坐在沙发上,听到他走出洗手间,又渐渐走远。
她低着头,紧紧咬着嘴唇。
半响后,脚步声渐近。
林政先把她的衣服拿过来,递给程暖:“去里面把衣服换了。”
他的声音不大,很沉。
程暖紧紧掐着手心,她不敢看林政先的眼睛。
“去吧,换件衣服冷静下,出来再说。”
程暖抿了下唇,抬眸看着他,没做声。
“程暖,我说过,不管发生任何事,有我呢。”
程暖一直没说话,林政先叹口气:“我今天很生气。”
程暖知道,他很少挂过自己的电话。
“去换衣服。”
他的语气沉了几分。
程暖起身,手里紧紧抱着自己的衣服,咽了下喉咙。
“林政先——”
“别说话,进去。”
程暖不知道那瞬间自己是什么心情,他就站在面前,高大沉稳。
程暖再也说不出分开的话,她心里十分难受。
看着程暖进去卧室,林政先眸光渐深,表情狠厉起来。走出去在阳台上点燃了一根烟,狠狠吸了一口,掏出手机拨号。
程暖在卧室里想了很长时间,她不能拿孩子冒险。
可是这么做,真的对不起林政先。
她狠狠揉了脸颊,深呼吸才拉开门出来。
林政先正从厨房出来,看到她就端着热牛奶过来。
“程暖,过来。”
他坐下,程暖也走过去。
她觉得这事有必要说清楚,谁也不再付出什么。
林政先的温柔让她心疼,有些难受。
“坐。”
程暖坐下,林政先把牛奶杯塞到她的手中。
“我们认识了多久?”
他手指缓缓摩擦着水杯,看着程暖。
程暖没说话,他说道。
“十几年了,程暖,我记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还是个小女孩。”
程暖知道,当时自己还叫他叔叔了。
爸爸摸她头发,笑着说道,林秘书这么年轻,叫哥哥。
程暖抿了抿唇。
“后来我们遇到过很多次,你不知道吧。”
林政先喝完了水,放在桌子上。靠着沙发,点燃了一根烟,如今程程不在家,他倒是不用避讳什么。
“你大概不会记得,你十八岁生日,我在隔壁酒桌上。”他的声音很淡。“你和陆子扬结婚,我想,好孩子就应该有自己的幸福。”
程暖静静听着他讲,心里沉闷闷的疼。
那些事,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你父亲的事,当时挺轰动。”
程暖猛的抬头看他,有个很龌龊的想法瞬间涌入大脑。
难道他和父亲的死有关,当年他在这个城市也算是有些势力。这个可能她一直不敢想,林政先对她很好,像父亲一样包容照顾她。
林政先低笑一声,摇摇头,看着程暖的眼睛。
“做生意是怎么回事你知道吗?”
他分明把程暖的那些心思看在眼里,声音很沉。
“你父亲在这浑水里淌的久了,怎么能全身而退?上面要个典型出来,枪打出头鸟。”他把一根烟吸完,按灭在烟灰缸内,眉头微蹙:“那件事我不能插手,也插不进去。”他抬手指了指头顶,说道:“林家也就看起来还凑合,倘若那人想动,没挣扎的机会。”
“你父亲很好。”林政先叹口气,程暖手中的牛奶渐渐凉了。“到最后惦记的还是你,他护了你二十多年,可是有些路,他没法替你走过。有了孩子,你大概就能体会为人父母的心情。”
程暖低着头,泪砸在地板上。
这些事她都不知道。
“他没要求我照顾你。”林政先笑笑,当年自己就一个眼神,被警惕了那么多年,恨不得把程暖藏起来。作为一个父亲,林政先能理解他。后来他求自己在程暖困难的时候,帮一把,只是感情的事别强求孩子。前者,他不求林政先也会帮忙。程暖离婚了,程暖住的那个地方,林政先去过无数次,他看着程暖从懵懂无知的女孩到眉眼间充斥着温暖的母亲:“你爸爸看的最清楚,程暖。我对你动了这么多年心思,多想你和陆子扬离婚的时候,就出现在你面前。”
“如果你和陆子扬能在一起幸福了,我祝福你。”
林政先的声音很沉,在这安静的屋子里回荡:“可是你们的性格,走不到一起。”
“孩子的病,我和你一样担心。”林政先看事比程暖更深,他有时候觉得自己喜欢程暖,大抵就是因为她的傻。精明人他见多了,回到家里,有个傻女人陪着自己挺好的。“不管你和我分手出出于真心,还是被人胁迫,现在孩子的病没治好,我不同意。”
他手指敲击着膝盖,看着程暖。
她低着头,泪滴在手背上,然后滑下。
林政先这回没有哄她,任她哭。
“骨髓移植,你是担心血缘外手术成功率低的话。陆子扬那边,我解决。”
屋子里很安静,程暖哭的无声。
林政先很有耐心的等她哭完,说道:“我的女人没道理被外人欺负。”
程程到底还是转院了,林政先直接带程暖上了飞机。
程暖实在担心程程的事,母子连心,她能放得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