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紧绷的那根弦,突然破音断裂,空气中徘徊着死寂。
但却又如同新生,我渐渐有种从阴影中走出的舒畅感,阳光下的新生,让某种东西萌芽。
我问苏进,他们分手了吗?
他怔怔地看了我一会儿,说,是的,他和我说,是分手了。最后闹得很僵,直到叶心婕走的那天,两人也没有见面。
那他还好么?
说不上好不好的。苏进苦笑,没像我这样自暴自弃的,但是整个人阴沉了一圈。
哦。
失恋的人,总要给他个恢复期的,是吧。
那时正是大三的第一学期,学日语的,大家都报名了那个冬天的国际一级。这个东西,对于日语学了一两年的人来说非常重要,重要到所有人在这一学期放弃了几乎所有的课程,拿出了比高考更拼的劲头。
我也一样,并且和自己打了个赌,如果考过了一级,就和付益扬告白,如果没有,那就放弃,永远放弃。
心心念念的一个人,你不见他容易,但不想他,谈何容易。就像方苏进可以忍受住和张珏分手的痛,却无法忍受自己不想她。所以放弃,已经是我最大的赌注了。
背水一战的开始,让我暂时忘了一切,还是一个人泡在图书馆。考试的时候都会冒出来很多资料,大家会私底下暗自竞争,有所保留有所隐藏,因此一些摩擦就都出现了。
还好我都躲开了,虽然距离有点远,但我不喜欢有交恶。
分数终于出来的那一天,我本是在图书馆看书,老大一条短信过来,让我顿时觉得整个胸腔都要炸开了:
妞,一级可以查分了。
浑身颤抖地挣扎着站起来,亦步亦趋地来到四楼的机房,刷卡,开机,心中的狂跳,让我浑身抖如筛糠。
哆哆嗦嗦但是坚定地输入自己的号码,页面打开的那一刻,世界都停止了。
分数足以超过合格线。
老天爷,这是你给我的通行证,是不是?
回到宿舍,一副热闹的景象。我们宿舍五个人,有惊无险地全部通过。大家叽叽喳喳地分享劫后余生的喜悦。还有别的宿舍的人,说起我们宿舍的全通过,无不羡慕。
胡妮这时却说:“这是心婕不在,要是她在了,我们宿舍那才是真的团体全胜呐!”
其他人随声附和,我也微笑表示赞同。
那时心里已经开始酝酿情绪,要怎么向他表白。
他的手机我没有打过,短信又觉得没诚意,所以我还是决定,亲自见他一面。从我们学校到他们学校,我一步一步向他走去,走得漫长。
我知道他上午三四节有课,算好了他下课或吃饭的时间,决定在他楼下宿舍楼下等着。
我不知道等了多久,不是漫长的,因为大脑已经放空,时间在脑中的流淌停止,皆因,我等这一天,几乎我从没想过的这一天,等了多久。
那时不知道要怎么表白,只知道要找到他,告诉他。那之后的那几年,看了一些言情小说,小姑娘用情书用巧克力用青涩打动男生,成熟女人用外表用内在用品味吸引男人,才发现,那时半青不熟的自己,蠢得多么透底。
那时我沉溺在自我放空之中,连身边来往的人都视而不见,呆呆地站在宿舍门口的桂花树旁。那时已是春天,我以为是希望的季节。
视而不见的是别人,对于他,我怎么会看不见。远远而来,他的身影,充斥我所有的神经,此刻我用尽所有的力气,只为出现在他面前。
也许他依旧是那个从容优雅的姿态,在我眼中却是疲惫忧郁。也许是我好久没见到他了,统统只是我强加的臆想。
远远地,我知道他也看到了我,因为丝毫都在我眼中,我看到他脚下那一刻的迟疑。
只是那一秒的犹豫,绞得我心都疼了。
但那心疼却刺激得我勇敢起来,迎着他的脚步,我迈出了脚步。
露出事先准备的微笑,右手却不由自主地挥了出来,这是我最慌乱的表现。
“付益扬,那个,好久不见了”
他亦是微笑,用他常见的那个客气的表情,“嗯,你来找苏进么?”
“啊”我开始局促,“那个,不是,我就是来我是来找你、你的。”
他的微笑还是端着的,眼睛弯弯得,在镜片下面,有益个好看的弧度,却遮住他眼底的光芒。“不好意思,我有事情,要马上上楼去,有事改天再说好不好?”
准备好的下一句,似乎都没有用上的机会了。
我真的是从里到外都慌乱了,微笑被措手不及打乱,张着嘴巴,却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无力看着他从我面前走过,那个微笑依然。
不可以,这是我第一次的勇敢。
我脑中只是这句话,催促着我上前。
脚下踏出步子,慌乱却是坚决。
“付益扬,付益扬,你听我说好不好?”
没等他回头,我便说出口:“付益扬,我喜欢你好久了,你能不能,也喜欢我一下?”
他终于停下,转过身来。终于把那碍眼的微笑丢掉了,终于给了我一个最好的答案。
“不可以,行不行?”
停下来,拿起水杯,喝一口水,润润嗓子。对面的邱泉正吃着冰激凌吃得正欢实。一边往嘴里塞,一边唔噜着问:“就这个?你去告白,然后拒绝你,你就放弃了?”
摇摇头:“怎么可能,那可是我第一次全心全意的努力。”
她继续吃,“那都是怎么努的?”
那么蠢的我,怎么努力的?
被拒绝的自己,呆呆地回到学校,睡了一个下午。睡醒一觉,已是晚上快熄灯时,这也是因为饿才醒的。于是我精神抖擞地在被窝里啃着饼干,花了一个小时,才发给付益扬一条短信:“付益扬,晚安。PS。我是不会放弃的^_^。”
天知道我在梦里哭了多久。
自此之后,我每天发晚上给他一条短信。他从来都没有回过我,我也自我安慰,人家没发短信过来骂我一通让我别发,那我就继续。
大三的这个学期,我没有再见过付益扬,也没有见过方苏进,只是每天的一条短信,偶尔和方苏进打一个电话。
渐渐回到宿舍群体中去,却发现自己始终和她们隔着一道沟。当沟很明显的时候,自己想走近,想要填平,又会猛然产生恐慌。
我努力想要走回自己的生活,却只觉得,走得太远,似乎回不去了。
终于进入大四,最后一年,大家开始为实习,为工作奔波。我老老实实听爹娘的话,保了研,也就比别人先稳定了下来。
于是我又开始了。
大四没有课的日子,我都是追在付益扬屁股后面。从早上他出宿舍开始,他不知为何这学期开始,总是泡在自习教室里,我也每天跟着他,在他的学校里上自习。因为每天到他的学校还有一段路,我便起得很早,这让寝室人都很诧异,我这是比正经念书的时候还要勤快了。
开始他还会在一间教室里,后来我出现了两三次,他开始到处换教室。
我也不知疲倦地跟着他换,总是在他的座位后面一排两排或三排,不远不近的,看着他的后脑勺,我就很满足了。于是终于一个星期后,他不再换教室。我也乐得轻松,并且告诉自己,这也是个进步,不是么?
他的眼中是没有我的,从我第一天出现,就是这样。我勇敢地去看他,他却从未正眼看过我。
几乎是把自己的生活全部搬到了他们学校,除了每天中午要回宿舍睡个觉洗个澡,因为晚上也要去,怕回去晚了澡堂没得开。还有周末,他都是不在学校的。
跟在他身后,偶尔看看他,看看书,听听歌,看看片。似乎日子过得还不错。
只是仿佛自己又开始了完全与世隔绝的生活。
等暖回来啊等暖
每年11月的时候,我总会发个烧。用爹的话来说,这就是你自身习惯性的新陈代谢。
总是毫无预兆的,先是发冷,抖个一整天,到晚上就开始发烧。那年也不例外,一大早顶着风来到付益扬学校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果然坐进教室以后,就发现自己开始发冷。
于是那一天,自己都趴在桌子上。表面上看起来是睡觉,其实是半晕半醒的。身子只想回宿舍里躺着,脑子里却千百个不愿意,只想做在他身后,仿佛隐约传来的他的气息才是良药,现在想想,那真是可怕的执念。
就是那时,在我流鼻涕流到发洪的时候,身上的一小包纸巾根本就不够用的,实在撑不住了,才拍拍前排的他:“那个付益扬,你有纸巾不?”
他稍微侧了下头,没有回答,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