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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她和刘樊成亲一年有余,相杉要出嫁时,她才有机会再见到相杉,只是那时的相杉却只是淡然一笑,且告诉她一切都已经过去了,要她也释怀,她才终于放下了心上的负担和刘樊圆了房。
至于相槿来找她,她本以为是他任性又偷跑出来玩,没想到他是来向她求救的,是她误了相杉和相槿两兄弟的终身,她的确是有错在先。
“你知不知道我后来怎么了?”此时的相槿好像恢复了从前的可爱天真,勾唇笑了,只是那笑容怎么看都有些令人浑身发麻。
白如喜看着他,心却有如刀绞般疼痛,她没想到她的一念之差无意中害了两个人,他与相杉是那么相似,相杉和相槿是孪生兄弟,和相杉好的时候,她曾经戏言自己没有妹妹,若是有便将相槿也娶回家来,当时,相槿只是低头不语,她以为是他害羞,没想到他却是和相杉一样的心思,都已经倾心于她。
她忽然感觉手臂一疼,往身侧看去,刘樊的眼中已有泪花,而他的脸色却更加惨白,她苦苦的一笑,都说天意弄人,其实不过是人自己在给自己设置迷障。
“哼!你们眉来眼去的干什么?”相槿冷冷的哼道,白如喜已经死到临头,竟然还是只顾着那个男人,就是相杉傻,别人辜负了他,他却还在为她说好话。
“我不管你后来发生了什么,是我对不起你,就算你要报仇,也请你找我一个人,别牵累无辜。”白如喜抬起头来,脸上已经恢复了镇定,一切都已经发生了,她无法改变,唯一能做的就是为当初做错的事进行弥补,别再牵扯更多无辜的人。
“是啊,我的确该只找你一个人的,可谁让这些人要在你白家伺候着,若是不杀人,又怎么能够平复我心中的仇恨。你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吗?我从家里逃出去,呵呵,可惜老天总是欺负我,和常歆那一晚,我就有了身孕。为了能够活下来,我跟着玄雀教的教主,为了能够不被更多人糟蹋,我咬着牙把孩子打掉,从此,我再也不能有孕。这都是你害的,你知不知道?相杉的死,你真的以为只是因为病吗?哼,他的病并不严重,可我看他活得那么痛苦,就帮他解脱,没想到他那么傻,我杀了他,他临死还在说我傻,要我别执迷不悟。最后,我要告诉你的是你的女儿已经死了,是相杉的儿子干的,是他杀了你的女儿,唉!终究相杉的儿子还是杀了你的女儿,不过这样也好,你恐怕不知道吧,常暖他可是你和相杉的儿子。”似乎觉得只是小小的刺激一下白如喜和刘樊还不够,最后的最后,他还加了一剂猛料,他的眼中闪着嗜血的快乐。
什么?常暖竟然是她的儿子?怎么怎么可能?
白如喜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双眼暴睁,怎么也无法相信这件事。
“你不信吗?你别忘了你和相杉也曾有过肌肤之亲,常暖或许比普通孩子瘦小,那是因为他生下来就被送到农户家里养着,营养不足,身量是照别的孩子小些。相杉的确和常歆有过孩子,可那孩子生下来是死胎,只有我和相杉知道这件事,是我帮他瞒过这事的。”相槿看白如喜似乎不信,又接下来解释道。
还不等白如喜有什么反应,屋外便传来兵器落地的声音,随着这声音响起,一个人闯了进来。
“落日!”一直跟在相槿身边的归雁看到闯进来的人,本能的喊了一声,然后立刻噤声。
“师父,不,您您说的是真的吗?”白玉和常暖几人骑马赶了将近半月的路,终于以着常人无法想象的速度赶回了京城,白府门外并无人把守,他们很轻易的便潜进了白府院内,只是看到相槿的到来,没敢贸然出现,一直隐在门外听着。
先前听到相槿的讲述,常暖就算是没有亲身经历,也不胜唏嘘,毕竟那里面有着爹爹无法对人言说的痛苦,更有着这位一直被他当成师父的叔父的深深痴恋,上一辈人的恩怨,他无法评断出一个对错来。
可听到他和白玉可能是手足关系时,他实在是忍不住了,不顾白玉的警告,硬是闯了进来。
“小暖儿,我可是你的叔父,你爹爹和我出自同胞,你小的时候我还照顾过你,我又怎么会骗你。”此时,相槿却一反先前的反复无常,变得温情了许多,还语重心长地对常暖说道。
常暖听到他竟然肯定了他的疑问,不由得要瘫软下来,只是他并没有机会接触地面,便被跟着进来的白玉抱住了身子。
“小暖,别听他的话,这些都是一面之词。”白玉在失神的常暖耳边说道,单凭相槿自说自话可是当不得准。
“你没死?”相槿看着面前容貌出众的女子,心中虽有诧异,面上却还是镇定地问道,看来归雁他们还真是低估了白玉。
“玉儿,你没死,真是太好了!你没受伤吧?”刘樊挣脱白如喜的掌握,奔到白玉身边关切的问道,刚才相槿说小暖杀了玉儿,他真的有种五雷轰顶的感觉,可是看到活生生的人出现在眼前,他仿佛死而复生一般,所有停滞的血液又再次奔流了起来。
“爹!我没事!”白玉搂住常暖,微笑着向爹爹摇了摇头,就算她曾经受伤,也不能告诉他呀,到时候不知道他会多担心她了。
“我的一面之词?看看这是什么?”相槿撇嘴一哂,若不是做了万全的准备他又怎么会亲自来白府,二十多年的仇恨,他不会草草了解。他从衣袖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纸张递了过去。
白玉一手接了过来,大略的阅览过后,她的眉头也深锁起来,这纸上是常暖的出生日期,要是按纸上的时间,常暖就成了她的哥哥了,这么荒谬的事她怎么可能相信。
“玉儿,纸上说的什么?”白如喜颤抖着声音也来到白玉身边问道,她知道自己的女儿和常暖的情意有多么深厚,若是再生变故,只怕女儿也不保啊。
刘樊也看着白玉,希望能从她那里知道纸上的内容。
“不过一些无用之言。”白玉将纸攥成了一团,松开手时,纸团已经变成了粉末,既然是无用的东西,留着也无用。
“白玉,你以为将那证据毁掉,我就无法证明常暖是你们白家的种吗?”相槿一哼,然后缓缓启唇说道:“那上面是常暖的出生日期,那是相杉亲笔写的,常暖是你白大人的孩子。而且除了这份出生日期证明,我还有证人。”
常暖在白玉的怀里瑟瑟发抖,他无法面对发生的一切,若说师父成为了叔父,他还能承受,可是要说他是白家的孩子,他是无论如何也承受不了了。
急转,直下
白玉狠狠地瞪着相槿,她不相信人性可以泯灭至此,面前的这个男人他真的是小暖的叔父吗?若是,他怎么忍心这样对待唯一的亲侄儿,用亲侄儿作为报复白家的工具,只怕连猛虎都做不出如此狠绝地事,他竟然比猛虎更加残忍,就算当初小暖的爹爹有千百种错,他就一点错都没有?
“我不管小暖是谁,只要他还愿意做我的夫婿,不离开我,我就不会放弃他!”白玉抱紧了常暖抖得如同筛糠般的身体,坚定地对相槿说道。她花了十年的时间去找小暖,怎么可能因为他的一面之词就放弃,而且他她并不相信。
“哦?看来白大人的千金果然不同凡响,就算乱伦也在所不惜,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好,既然你想成为这大涂国的笑话,我又怎么会不成全你。”相槿眯了眯眼,脸上露出一个颇值得玩味的笑容来,他拍了两下手,又道:“荆行,楚离可以出来了。辛大人,您也听到了吧?”
谁也没有发现那三个人何时出现在门口的,他们听到相槿的话,立刻走了进来。其中一男一女,年纪都在四十岁左右,一身青色短打扮,身上和脸上的皮肤大约是因为长期在阳光下暴晒而变得黝黑,他们衣衫虽然整齐干净,但却有一种乡下人没见过世面的那种畏缩感。
另一个女人三十多岁,一身大涂国礼官的红色官服,她就是大涂国礼部尚书辛楠桦。此时,在大涂国朝内已经分成了两派,一派属于元老级别,以白如喜为首;而另一派则是支持女帝,与其说是支持女帝,不如说是支持那位已经圣眷正隆的虞贵人,这一派在女帝面前已经俨然是有压过元老派之势,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