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迹部约了菡瑾好几次,菡瑾都没能腾出空来,她最近被家里的事缠得脱不开身,忙得焦头烂额。
到了周末,迹部又给她打电话,没想到话没说得上三句,那头就传来了柳莲二托着新一季报表来商讨“公司大事”了。
迹部气得牙痒痒,到了快中午的时候,没想到菡瑾主动联系他赔罪了。
他稍微摆了一下谱,也就顺着台阶下来了,高高兴兴接了菡瑾去吃饭。
到柳家时,菡瑾正坐在正厅里,她面前站了一个穿着套装的女人,看着却不像是公司的主管。
他在廊下站定,眯着眼,不由得怔忪起来,菡瑾安静恬淡的脸,在他眼前愈发清晰起来,比起小时候,多了许多不同。
微风拂过,院子里的树叶沙沙作响。
菡瑾转过头,朝他笑了笑。
他会意,往屋子里走。
那个立在菡瑾面前的女人低眉顺眼地说着话:“她说是她家的一个远亲”
菡瑾沉思了一会儿,嘴里念叨着:“远亲啊”没一小会儿,脸上又露出释然的笑:“没什么了,你再盯着点,有事直接告诉我”
迹部在菡瑾旁边坐了下来,女人正好惊讶地抬起头,他看清了她的脸,不由得挑眉。
女人弯腰行了个礼,退出去了。
菡瑾把摊在桌上的资料捋到一起,码齐,放到了边上。
迹部曲起手指,轻轻敲着桌面,“咚咚”两声之后,顺利吸引了对方的注意力。
菡瑾看向他,他轻咳一声,道:“你说你很忙的。”
“是很忙,”菡瑾顺着他的意思往下说,手指了指那一大摞的材料,“这些东西我看了整整一个上午,好不容易才把吃饭时间腾出来了。”
迹部气闷,转移话题:“柳莲二呢?”他可没忘记刚才打电话打到一半时,横插进来捣乱的家伙。
“出去了,”菡瑾脸上的表情淡了下来,“最近他可比我忙多了。”
菡瑾一副不想多谈的样子,迹部知道她在烦什么事,不去过问,又担心自家未婚妻钻进圈子里出不来,遂换了种方法,旁敲侧击道:“柳茗雅那边很麻烦?”
“柳茗雅”这个名字嚼在嘴巴里涩得慌,菡瑾哼了一声,半晌之后,却憋出了一句迹部想也没想过的话。
菡瑾说:“柳茗雅是鸡肋。”
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不可不防,防多了却又要出问题。
*
第二天,茗雅上班之前,跑了一趟银行,看见工资卡上钱上去了,才舒了一口气,小心得转到了自己的银行卡上。
到餐厅时已是中午时分了,她从侧门进去,准备接班。
更衣室旁边的小会议室开了一条缝,经理的声音回荡在走廊上,平时温婉的声音此刻听着却十分尖利,透着一股怒意。
茗雅看了看时间,确实没到点上班。她前天准点到班莫名其妙被人顶了活儿,这几天特别小心,怕再被人使了绊子,特地赶早出门。
骂人这种事,被骂的不好受,听的人更不好受,她推开门就要进去,却冷不丁听到里头提到了自己的名字。
“柳茗雅要想请假,那是她自己的事情,让她亲自来跟我说,你们这算什么?一到她的班上,就挤着凑着来跟我说,柳茗雅托你们请假,什么意思?”
请假她可是从未请过假的
原来她们是用这办法顶了她的班。
这经理的态度就耐人寻味了,既然这请假方式假得有问题,为什么当时没教训,现在却来说项了呢?
她脑子里有点乱,那头却还在继续训着。
里头的哪个女孩子不服气地回了一句嘴:“反正我看她在厨房干得也挺习惯的,在哪都一样!”
“你的意思是,对我的安排很不满意了?”经理的怒意一下子散了,再开口时,口气里倒是带上了三分讽意,似是在笑话谁不自量力,“你们一个两个都把眼睛瞪大了,她姓柳,不是姓阿猫阿狗,别看见了什么好东西就苍蝇似的往上盯,没吃饱就把自己给噎死了”
柳茗雅的脑子里炸开了锅,也不知在原地怔愣了多久,直到隔壁传来开门声,她才猛地扎进了更衣室。
背靠着门板,心在噗通噗通地狂跳,走廊里的脚步声和说话声渐渐远去,她的心却再也难以平静下来了。
下午两点左右,西餐厅里的人少了下来。
柳茗雅忙得不可开交,送走了靠窗的一桌客人之后,她脸上的笑容差点挂不住。
转过了一个拐角,听见有人在叫她:“服务生,给我拿酒过来。”
她朝后看,是一个很年轻的女人,正趴在桌子上,醉醺醺地吼着话。长发有一半盖住了她的脸,手边横七竖八倒了许多酒瓶,看起来好不狼狈。
她心里一惊,又有些厌弃。因为父亲的关系,她十分看不惯这些整日泡在酒罐子里的人。
一股傻劲冲上来,她干脆假装没听见,继续往前走。
走出不到一米,身后的女人又开始甩酒疯,闹得比刚才更凶了:“喂,你听见没?”
茗雅听着这含糊不清又趾高气扬的声音,心里头一阵气闷,想到自己的身份,还是隐忍下来。这青天白日里不干什么事,把好好的西餐厅当成酒吧的她还是第一回见,胡乱撒酒疯也没见经理过来把人“请”出去,一看便是不好惹的。
她抬头看向四周,见那些人神色之间多有躲避,知道今天是自己出门没选好日子,碰上“好运”了,无奈,只得过去陪笑脸:“这位小姐,请问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给我开一瓶你们店里最烈的”女人打了个酒嗝,醉眼迷蒙地朝她看过来,半晌,没把酒名报出来。
茗雅侧着耳朵去听,态度恭谨地重复了一遍:“请问客人您要什么酒?”
“柳茗雅”醉酒的女人轻轻呢喃了一遍这个名字,看见对方成功僵硬了一下之后,瞬间出手,揪住了她的袖子,大吼起来,“你是柳茗雅,对!就是柳茗雅!我认得你我认出你了别以为过了五年我就不记得你了”
发酒疯的人力气通常都是很大的,茗雅被她拽得踉跄了一下,勉强撑住了桌子,才没摔倒。她细细地看了女人的脸,眼线口红糊开了,惨不忍睹,她努力了半天,也没认出来这个叫出她名字的人是谁。
这位把自己整得极为恐怖的女客人却丝毫没有自觉,空出一只手,扫掉了一桌的瓶子,“稀里哗啦”地玻璃破裂声,把经理和保安一道引了过来。
经理的脸色很不好看,却没有怪罪她,连最基本的责问也没有,茗雅把准备好的说辞吞下了肚子。
喝醉酒的女人闹完之后就睡着了,经理找了几个女服务生,大家合力把人搬进了休息室。
茗雅的袖子被她死死地抠住了,只好一块跟了进去。
经理安顿好了人,对她说:“柳茗雅,你好好照顾真田小姐”
经理把门关上了。
她出去很久之后,休息室准点的报时声响起,茗雅才回过神来。
已是下午4点了。
她歪着头,打量那个躺在沙发上的女人,从头发到眼睛,到鼻子,再到嘴巴,似乎,隐约,确实能够看出一点点昔日立海大初中部闻名遐迩的美人的影子。
柳茗雅仰起头,去看天花板,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
真田透,是她到现在为止,见过除哥哥之外,唯一一个和她过去有关的人。真田家的小姐,看起来还不如她这个坐过牢的孤女。沧海桑田的变故,也不过如此了吧。
她有些庆幸起来,准确地说,是幸灾乐祸了。
人是一种有劣根性的动物,见到了比自己更惨的,方知以往所经历种种,皆是过眼云烟。
五点三十二分,真田透翻了个身,头撞到沙发扶手,醒了过来。一睁眼,看到了一个穿着西餐厅服务生制服、脑后盘着小髻儿的女人,拿着一本厚厚的历史书,安静地翻着。
她揉了揉泛疼的额角,恍惚中记起,自己刚才好像见到了柳茗雅。再去看眼前这个扮相老成的服务员时,顿觉熟悉异常。
于是,那本历史书碍眼起来:“柳茗雅,你在干什么?”
“如你所见,在看书。”茗雅眼皮也没抬一下,对她醒过来,表现得不悲不喜,只是抄起桌上的笔,在书上写写画画,“马上就要考试了。”
真田透现在的感觉,像吞了一只活苍蝇:“考试?你在开玩笑?!”
茗雅不答话。
“我们换个话题,”真田透扒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