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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调戏?”迹部脸上表情一僵,这个词实在是太难听了,说出来他听着都觉得不自在,他拧着眉,严肃地纠正她,“本大爷才不会做这么不华丽的事情!本大爷只是想吓吓她。”
“好好好,”菡瑾点头表示妥协,“就算你那天做出那些事,是为了吓唬她”
迹部气结:“什么叫‘就算’?这就是本大爷的本意,从头到尾,本大爷根本就没对她起过什么心思。”
“那么,就像景吾你说的那样,那天纯粹是去找他们不愉快的,”菡瑾不想在刚才那个话题上多做纠缠,孰是孰非,不是他们争论上几句就能了事的,“你有没有想过,你那么做,真的很不合适?”
迹部抬起头,见菡瑾脸上再不是刚才和他调笑时伪装出的严肃了,一双眼睛直直地看着他,直把他盯得愣了好半天。他略带些尴尬,犹豫着说:“本大爷这事确实做得有些过了,没有控制好情绪”
“这倒不是控不控制情绪的问题,”菡瑾将手中的被子搁在桌子上,摇了摇头,曲起手指,轻轻地敲击着桌面,有些了然地问道,“如果那天我不是那天看见了,你是不是不准备把这件事告诉我了?”
这个问题,倒是把迹部难住了。凭他记忆如何的好,估计也不会将这种小事放在心上。
在他眼里,街头网球场那事情,最多就是事后想想自己做法有些不妥,怕影响他和菡瑾的关系,他也不会主动跟菡瑾去提这件事。
“本大爷”迹部并不回避菡瑾探究的眼神,迎上她的目光,点头应声,“本大爷确实不会告诉你。”
几乎是紧接着迹部的话,菡瑾问道:“为什么?”
“因为”迹部迟疑着,“本大爷怕会我们”
“你不会把这种事放在心上,就算记起来,你也不可能会把这件事告诉我”菡瑾倒是比迹部干脆,也不在意什么,直接就把话说开来了,她脸上绽开了一抹无奈地笑意,有些自嘲,又有些难过。
迹部呼吸一滞,不觉叫出了声:“菡瑾”
“我没事。”菡瑾摆了摆手,话锋一转,有些突兀地问道,“今天中午我和侑士哥哥在天台说话,我下来的时候,看见了一个人影那是你吧?”
菡瑾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迹部脸上涌上一股热意,偷听这种事,说出来确实挺让人尴尬的,现在还叫当事人揭穿,委实是在驳他的面子。这还是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丢脸,叫他心里怎能舒服。
“侑士哥哥的话,你都听见了吧?”菡瑾引出这件事,也不是为了让他不自在,“他说的对,我们两,根本就不信任对方因为不信任,所以你觉得告诉我,我会生气,而我,见到你对那个女孩子那样,才会在第一时间不理你,直接连解释都不想听了。”
叹息一声之后,菡瑾苦笑着:“知道我刚才为什么要跟你说‘对不起’吗?”
“为了你和忍足?”迹部猜测道。
“不全是吧!”菡瑾转头看向窗外斑驳的树影,眼神有些迷离起来,“我和侑士哥哥是我做错了,我没有注意好,所以到今天,虽然我们交往了,还有很多人误会我和侑士哥哥的关系,甚至有人跑到我面前来质问我,是不是喜欢侑士哥哥,要成全我们之类的我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会这么严重。所以,对不起,一直以来我都在给你添麻烦,还有在这件事情上,我没有完全相信你”
迹部听她慢慢地叙述着,闷头沉默了半天,最后却服了软:“菡瑾,不管你和忍足如何,街头网球场这件事情,确实是本大爷做错了无论出于何种原因,这次本大爷的做法,确实不是很华丽”
气氛有些凝重,很安静,安静得两个人都能听见窗外的鸟鸣声。
“景吾,”菡瑾朝着他伸出了手,笑了起来,“我们来约定吧!”
“约定?”
“对,约定。从今天起,我们要试着去相信对方,慢慢地,总有一天,信任会成为一种习惯。”
这一世,她要勇敢一点,勇敢地追求自己的幸福,就算最终失败了,她也不会再有遗憾了。
主动争取和消极等待,终究是两回事。她相信,结果也会不同。
忍足这几日过得有些不顺,也不知怎么搞的,平日里只要到网球社,第一个就会跟他打招呼的菡瑾,现在都是会先跟迹部打招呼了。顺序从原来的哥哥、男朋友,变成了男朋友、哥哥。
训练中场休息时,以前菡瑾会很贴心地给他递毛巾送水,现在这些福利都变成了迹部专享。菡瑾只会准备好他的一份,放在旁边,让他自己动手去取。他的待遇,和网球社的其他人相比,再也没有什么特殊了。
别的倒还好,这休息时的福利问题,也确实是折磨人了一点。
就像今日,向日在旁边“哼唧哼唧”地对他说个不停,眼神却不离那头说笑的迹部和菡瑾。时不时看向他时,眼神里总透出一股古怪。
忍足摸了摸鼻子,向日是个藏不住话的人,心里想什么,脸上就是什么。只不过,向日这几日的眼神,还真是让他有些无所适从了。鄙视中带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那样子,总有一种“侑士你真差劲,居然输给迹部”的意思在里头。
果不其然,在看见那头迹部接过菡瑾手里的水时,向日“哼”了一声,突然就转过头,把他从头到脚看了好几个回合,直到他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才罢休:“侑士,亏你还是‘冰帝第一情人’,结果居然败给了迹部!看来这是实力问题,大概你再交上百八十个女朋友,都是赢不过他的!”
“岳人啊,瞧你这话说的”忍足想到了学校里一直风传的那个关于他和迹部、菡瑾的话题,忍不住笑了起来,“我可是一直把菡瑾当成妹妹的!你可是我的搭档,可不能像有些人,眼睛长着不知道干什么的,听风就是雨,咋咋呼呼的!他们是日子过得太无聊了,拿别人消遣,像新闻社那些人,打着为同学服务的幌子,实际是捞钱哎,岳人啊,你可不能像他们那样肤浅啊!”
向日被他噎了一下,他们和迹部那头离得不远,忍足这些话说得声音挺大,迹部可能是听见了,一双眼睛瞪着他,直把他看得两腿发软,他可没忘记前些日子,那100圈的处罚,再来一次,他可受不住。
菡瑾本来是在和迹部说话的,到一半时,手机响了起来。
她摸出来一看,没想到电话居然是柳莲二打过来的。
这是她在学校里第一次接到这位哥哥的电话,直到按下接听键,她还是觉得有些奇奇怪怪的。
柳莲二的声音听起来很焦急,她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就火急火燎地说了起来:“喂,菡瑾,我现在在医院,网球社的同学出了点事,今天我回家可能会有些晚,你们先吃饭,不要等我了。家里头电话没人接,我就告诉你一声。”
纷至(一)
》
网球社的同学?在医院吗
菡瑾眼皮一跳,难不成是那件事?
去年的时候,就有征兆了,现在算算时间,好像也差不多到极限了。
不过,以上也都是她自己的推测而已,具体怎么样,还要探听一番才能知道。
“网球社的同学?”菡瑾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叫出了声,“出了什么事?是我认识的人吗?怎么好好的,去医院了?”
“嗯,那个人你认识,还不陌生,”柳莲二的声音有些低沉,此时已没有了平日的冷静,带着些许紧张,“原本是在打球的,没想到休息的时候就这么晕过去了,把我们都吓了一跳”
迹部站在旁边,耳朵里不时传来向日叽叽喳喳的说话声,他在和忍足讨论他和菡瑾的事。貌似直到现在,这位向日同学,还对他和菡瑾交往的事颇有微辞。
从忍足一路埋汰,扯到了他身上,迹部忍不住丢过去狠狠地一瞥。在接收到他的怒意之后,向日总算闭嘴了,蔫蔫的退到一边去了。
迹部又不着痕迹地瞟了一眼忍足,瞧见他蹙着眉,笑得满脸寒意,看着向日岳人的眼神,不觉比平时多了些什么。他忽然想起刚刚忍足斥责向日的话,说得也是极狠的,倒是把那些整日嚼舌根的人,分出了个三六九等,生生堵住了向日那张嘴,省的他再闲得发慌,到处乱说。
在一边独自想着,不觉盯着向日忍足的方向时间长了,忍足似是有所察觉,抬起头的时候,两个人的眼神就这么对上了。
迹部沉住气,想装着没事撇开他,没想到忍足却像故意似的,看看他,又看看教学楼天台,但笑不语,眼中闪过促狭,分明是意有所指。
迹部脸色变得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