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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肖扬用看精神病患者的眼神看着周天宇，“你再说一遍！”
周天宇的回答是直接往外走。
肖扬在原地怔了两秒之后快速跟上，抓紧周天宇的胳膊肘儿再一次问：“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你姐姐快死了，她得了慢性粒细胞白血病。”周天宇使了点劲拉开肖扬的手，“如果你还想见她最后一面，你最好别在这里浪费时间。”
“她现在在哪儿？”
“她在上海。”
“我当然知道她在上海，我是问她在上海什么地方！”肖扬对周天宇无关痛痒的态度极其厌恶，不禁大声道。
“问题就出在这儿，我不知道她在上海什么地方。本来知道的，可是她私自换了地方，也许她是不想让我看见她病重的样子。”
肖扬提醒自己要冷静，可是深呼吸半天也没见什么效果，他知道周天宇说的是有可能的，依他姐那么善良的性格，自己受罪至死也不告诉任何人都有可能，可现下的问题是——
“你应该陪在她身边的，你为什么没去上海？”
“我有个很重要的合同要签，所以就先回来了。”
肖扬气得脸色铁青，但是对于周天宇这样的人，他实在是觉得没有必要跟他讲道理。
“把手机还给我，我给我姐打电话。”
“如果打得通电话我还来找你做什么？”周天宇仿佛在笑肖扬单纯，“她和小许在一起，你联系小许试试吧。”话毕将手机递给肖扬。
肖扬冷笑，心道果真是因为找不到我姐才来找我的吗？对于周天宇之前那么恰巧地来找他这一问题他绝对保留看法。
彩铃声响了好久才响起小许的声音，好像中了头彩似的语调中充满了激动和兴奋。“肖扬，谢天谢地，你终于回我电话了！”
“我姐怎么样？”
肖扬觉得自己问的不过是个很普通的问题，可小许那边听完之后当下就变了音调，声音酷似腊月寒风，“你先别说话，我问你问题你就应是或不是。”
“好。”肖扬虽不知道小许为什么这么说，但在他的认知里，照做就没错。
“你去过我家？”
“……不是。”
“那你是不是见过周天宇？”小许稍稍压低些声音道。如果没见过，肖扬不可能知道她和肖玲在一起。肖玲不会单独告诉肖扬，郭致远和肖扬不熟悉，剩下的也就是周天宇了。
“是。”
“那你先什么都别问，如果他问你我和玲姐在什么医院你就先随便掰一个，然后你找个机会甩开他再联系我。玲姐现在挺好，你别担心。”
“知道了，我马上就去。”
“对，就是这样，傻羊羊化身喜羊羊，就看你的了。”小许话毕挂了电话。
肖扬也很快收了线，转头，周天宇正在等他的答案。不等周天宇开口，他主动道：“小许说她们在立仁医院。”
“立仁？”周天宇皱眉。
“恩，小许是这么说的。”肖扬心下慌慌，脑子里连串地飘过一系列令人头晕晕的广告词，他在公车上总听的一段子——立仁医院，男性健康的福音，专治前列腺炎，XX短小，XX肥大，阳｜萎早｜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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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这样，你打算什么时候去？”周天宇不是很信肖扬口中的说词，所以他现在能做的便是紧跟着肖扬。
肖扬脑子里这会儿还早｜泄呢，听了周天宇的问题反射性地回答，“我才不去！我为什么要去那种地方？”他又不前列腺炎，XX短小，XX肥大，阳｜萎早｜泄！
周天宇脸色异常难看地道：“你在说什么？哪种地方你不去？”
肖扬这下才明白自己刚刚干了什么好事儿，他打着马虎眼道：“没什么，脑子篡线了！”
周天宇压根儿不信，但是他无意再问，反正只要跟住肖扬，他就不信找不到肖玲和小许，那孩子他是要定了。
出了大门肖扬才发现，他被关了近一天一夜的地方居然和华盛府只隔了两条街，只不过这里他从来没来过，而且这栋楼从外面看起来只有十层高，可他分明记得平当时告诉他是十一层。
肖扬恨恨嘀咕：“破楼！”
周天宇离肖扬不过两步远，但也没听清肖扬嘴里念叨的是什么。肖扬懒得理他，拿起手机长按一键，给陈旭打电话。不管接下来要做什么，总得报个平安才行。以前长按一键是小许，后来和陈旭好上之后他就给它很没义气地改成了陈旭的。
肖扬感觉电话还没通呢陈旭就接起来了，几乎是电闪雷鸣般的速度，“肖扬，是你吗？”
“恩，我昨天有点事先离开了，你别担心，等我忙完手边的事再给你打过去。”
“……你确定你没事？”陈旭显然只松了半口气。
“非常确定。”肖扬说完又道：“对了，给大姐和大姐夫的礼物丢了，告诉他们我会再补一份的。”
“恩。”
陈旭之所以没说他大姐和大姐夫已然收到了礼物是以为肖扬不想提自己出事的事情，可肖扬不知道有这样的事，所以他就特意拐到华盛府去找去了。他记得自己是在洗手间窗外被完全迷晕的，那里是草坪，他可以试试去碰碰运气。那礼物花了他不少心血，能找到固然好，不过就算找不到那也无所谓，因为他最主要的目的是借那里的特殊地形把周天宇甩开。
“你要干什么？”周天宇看着肖扬从男厕所的窗户翻出去，诧异地看着他。一向温和的小舅子居然也有干这种事的时候，费解！
“我找点东西，不过我倒是想问你了姐夫，你要干什么？你没你的事要忙吗？老跟着我干吗？”肖扬气得不轻，他怎么也没想到他被绑时候还开着的小门如今是关着的，这样外面有再多的岔路口他也跑不掉！华盛府后院的墙足足有三米高，就算他是属猴子的也不一定能跳上去。
“我不是要带你一起去上海看你姐姐么？”
“不用不用，我是个打工的，上哪儿得跟公司提前请假，不像你自个儿归自个儿管。你先走你的吧，我姐看不着你多伤心。”
肖扬边说上下左右一顿找，找钥匙链，同时也找可以跑走的地方。
他找，门口的保安小弟也找。那一张记着特殊电话号的粉红色毛老爷子他记得他放在裤子兜里了……
“喂，先生您好，我是华盛府的保安，您昨天给我留电话号来着。”
陈旭应了声，“对。”
“我刚才看到您说那个人了，他和一男的来了华盛府。”
“……”陈旭刚恢复正常没一会儿的脑门儿上满满的黑线，“你确定？”
“确定确定，您也知道一般人长不成那么漂亮，想看错也难。”
陈旭承认自己媳妇儿是长得好，但是如果从别人的嘴里说出漂亮，那感觉又不太好，于是他道：“谢了，你就当没看到吧。”
保安鼓着腮看着被挂断的电话，嘟嚷道：“真是有钱人竟出怪事儿！”
肖扬找了半天一点收获都没有，不禁有些烦躁，但比这更让他烦躁的是，周天宇居然一点儿要离开的打算都没有！
“姐夫，一会儿我爱人就来接我了，我会直接回去收拾完东西飞上海，你不用管我，我也不想和你一道。”
“是么？”周天宇看着肖扬的眼睛，似在猜测他话里的真实度，最后他确定肖扬在说谎便道：“没关系，我也没什么事，挺方便的。”
肖扬无语地笑，“可是我觉得不方便。”
周天宇这会儿已经是皮厚如城墙，油烟不浸，“那我在这儿等到你爱人来为止吧，正好我也没见过他长什么样。你姐现在不在这儿，我做为你姐夫帮你看看也是应该的。”
肖扬气得直哆嗦，拿起手机直接打给陈旭。本来他并不想让陈旭知道他跟周天宇在一起，或者说他下意识地不想让陈旭见到周天宇这个人，因为他记得最开始他和陈旭还没见面的时候周天宇曾用他的号说过一些乱七八糟的话！
陈旭接起来刚说了一个字，肖扬噼哩啪啦道：“老公你不是说来接我吗？怎么还不来？我在华盛府等你半天了。”反正周天宇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