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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若初要给沈夫人取东西,自然是要回娘家的。快到停车场的时候,她本来想和景焱说让他自己回去,她坐沈行之的车就好。谁知道还没等出声儿,逗比哥哥就率先冲景焱开口道:“我轮胎没上防滑链,不开车了,坐你的吧。”
“好。”景焱略一点头,替沈若初拉开副驾驶位置的车门,等她坐稳当了才关上门绕过车头,坐上了驾驶位置发动车子。
车子驶出医院大门时,沈若初手机震动了两下。掏出来一看,是谭家辉发来的短信,只有短短四个字:春节快乐!
她随手拨通了他的电话。然而那边却是迅速的挂断了。再拨,再挂断。沈若初微微出神,最后也回了四个字过去:新春快乐!想了想,又跟了第二条:二光,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不开心?
那边许久没有回信。雪白的小牙儿轻咬下唇,她盯着手机,心里那种不踏实的感觉又涌了出来。
景焱从后视镜里看着她一脸闷闷不乐,不由抿紧了薄唇,下颚刚毅的线条又紧绷了几分。
“坐车别玩儿手机!伤眼睛。”说话间,他腾出一只手直接从她手里抢过手机,暂时没收。
“你干嘛!”沈若初毫无准备,一只手还不太好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手机被他抢走揣进自己口袋。然后顾及到他正在开车,又不能扑过去抢。最后不情不愿地冷哼一声,扭头看向窗外,不搭理他。
景焱这会儿也不用她搭理。他双手握着方向盘,明亮的黑眸盯着路面,全神贯注地开车。傍晚那场雪不小,大过年的马路上清扫的不如平常那样及时。雪天难行,就算是他车技再好,这样的路况也得小心应付。
小片刻的功夫后,沈若初终于耐不住寂寞。不过骚扰的不是景焱,而是逗比哥哥。
“哥,我总觉着二光最近好像遇见了什么事。你知道情况么?”
沈行之一直靠在后座上闭目养神。听见沈若初和自己说话,掀开眼皮瞅了她一眼后又重新合上,这才慢吞吞说道:“是他家里有点事情。”
“他家里真出事了?!”沈若初吃惊不小,“什么事?”
“没什么事。你别多问,问了我也不告诉你!”
“什么人嘛!”沈若初冷哼着转过头,心头却被疑惑搅得无比痒痒。
而她的疑惑,在一个星期之后得到了解答。
大年初八,b城最权威,发行量最大的报纸《xx快报》新年首期的娱乐版几乎整版只报道了一件事……那就是法莱重工的创始人谭岳礼老来红杏出墙,和原配夫人婚姻破裂,将对簿公堂。
沈若初看见这条新闻的时候,正身处华景集团大楼的董事长办公室。
景焱说是无限期休假。可他到底经营了那么大一摊买卖,不可能完全做甩手掌柜,彻底什么都不管。
就比如说今天,沈若初的胳膊该拆石膏。他们两个本来是打算一早去医院的。结果路上一个电话,景焱便方向盘一打改了路线,将车子开去了公司。
直到车子停到办公大楼下,他才和她解释道:“我有点急事要开个高层会议。下午再带你去医院!”然后和秘书交代了一声,便将她一个人撇在办公室里,直到现在整整两个小时都没有出现。
景焱的办公室以前她就不少来,里面的东西却是从不乱动。玩儿了一会儿手机小游戏觉着没意思,百无聊赖地就翻起了报纸,谁知道竟然看到了惊喜!哦,不对。是只有惊吓,没有欢喜才对!
报纸上图文并茂,讲的比故事都生动形象。不只有谭岳礼外遇的事情,连他和发妻如何相识的历史都扒了出来。
沈若初粗略地看了一圈,除了不可置信,还是不可置信。谭家两个长辈的爱情史她当年也是有所耳闻的,算得上是半生厮守伉俪情深了。谭爹竟然外遇!叫她还能再相信这世界上有爱了么?!
瞎编的,一定是瞎编的!
可不管是不是瞎编,这样的消息一爆出来,谭家一定已经焦头烂额了。
想到这里,她急忙掏出手机拨出了谭家辉的手机号码。这次不是挂断,而是没人接。沈若初急到不行,等机械的女声响起时,她摁断再拨。如此反复数次,仍旧没能联系到谭家辉,景焱却开完会回来了。
办公室太过宽敞,沈若初又一心紧张谭家辉,连他进门都未曾察觉。直到景焱高大的身影站在面前,遮住了部分光线,才发现他存在。她抬眸看他一眼后,并未理会。继续拨电话。
景焱垂眸扫了一眼茶几上摊开的报纸,然后将视线落在她满是担忧和紧张的小脸儿上,“打给谭家辉。”是陈述句,淡漠的语气叫人听不出喜怒。
“嗯。”沈若初忙里抽闲应了一声。听见里面提示无人接听,再一次挂断重播。
景焱这一次既没有阻止她,也没有去抢她的电话。他绕过茶几,挨着她在沙发上坐下,一边伸手轻轻抚平沈若初紧蹙的眉头,一边用一种非常笃定的语气缓缓说道:“别打了,谭家辉不会接你电话的。”
沈若初转眸,终于给了他一个正眼。口气略冲,带着不满,“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也是男人!”景焱勾了勾唇,笑意却不达眼底,“若初,任何一个男人,都不会愿意让喜欢的女人看见自己不光彩的一面。谭家现在出现了这样的丑闻,他当然不会愿意见你。而且,他最不想见的人,也是你!”
沈若初面色微变。
而景焱像是没有看见她的表情变化,随手撩起她肩上的一缕头发在指尖缠绕把玩。
“可是……我们毕竟是朋友啊!”半晌,她终于憋出一句。
“那又如何?”景焱挑眉反问一句,不等她回答便继续说道:“谭家辉个是骄傲的人。他这会儿最不需要的,就是来自各方面的安慰和询问。不管是恶意还是善意!而他喜欢你,这是不能否认的事实!”
☆、115。若初,你怎么了
“可真正的朋友,不就是应该一起同甘共苦的么!”沈若初不赞同地反驳他,“有困难了,当然要一起分担。”
“你说的那是夫妻!”景焱手指一松,放开她的头发,靠上了沙发,“若初,朋友有困难了,可以去帮助。但是应该在一起同甘共苦一同承担一切的,那是夫妻。”说到这里,他话音一顿,再开口时语气里染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漠和讽刺,“其实就算是夫妻,也未必都能同甘共苦。有些人大难临头各自飞,有些人苦尽甘来,反倒是分道扬镳了。”
沈若初想说“不是的”,却忽然发现对于景焱这番话自己根本无从辩驳。因为他说的都有道理。眼前谭家的二老不就是活生生,再好不过的例子么。她红润的唇合了又张,终究是没有发出半点儿声音。最后只能撅起嘴,保持沉默。
景焱也没兴趣和她讨论继续讨论这些。因为他清楚的知道,站在外人的立场上归纳总结别人的婚姻谁都能站着说话不腰疼,可轮到自己未必就是那么回事儿了。不只是婚姻,任何事情都是,对他对生活指手画脚时都是智者,等真轮到自己,其实比谁都傻逼!
祁炀的攻略虽然没有派上太大用场,但却给了他很大的启发……两口子之间的事儿,只能亲身体会灵活机动,绝对不能照本宣科。虽说如今两人的关系已经进入缓和阶段,并且正像好发展,但毕竟还没彻底把媳妇儿哄回来。自己的终身大事都没解决,他哪有心思管别人家的!更何况那个别人还是情敌!
“10点半了。”他抬手看了眼腕表,将她明媚忧桑的思绪打断,“是先去拆石膏,还是吃完午饭再去医院?”
“先去拆石膏。”沈若初郁闷地看了眼自己的胳膊,“这东西我是多一会儿都不想再戴在身上了!”说完率先站了起来。
毕竟是伤筋动骨,沈若初的手虽然拆了石膏却还是要休养很长一段时间。
从骨科出来,两人便去了住院处。沈夫人虽说当时留了不少血,却没有伤及到要害。如今半个多月的休养,已经好了大半,再过小半个月就可以出院。
沈若初和景焱来到病房的时候,沈爹同沈夫人两口子一人拿了张报纸,竟然也在探讨谭岳礼出轨婚变的事。听见他们进门也没住声儿,抬头看了眼女儿和女婿,招呼都没打又继续感慨万千。
听见他们两个议论,沈若初刚刚平复的失落心情也再一次被勾了起来。她一边掉厚厚掉羽绒服,一边忍不住叹息一声,“谭叔叔和阿姨两个怎么好好的就闹离婚了?”
“谁说不是!”沈夫人也跟着感慨。
“他们两个早就不好了!”沈爹漫不经心地哼了一声,“这事儿在圈子里早就不是秘密。光是我知道的,老谭和那个女画家不清不楚就有大半年了。到底是什么时候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