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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酒店提供晚餐的时间,林夕走出酒店拦下一辆计程车,打算找个地方吃饭。
计程车司机是个四十多岁的大叔,身形有点发福,他降下车窗,问他:“小伙子,要去哪呢?”
林夕这才想起来自己初来乍到,根本不知道有什么地方能让自己吃一顿的,只能无措地对司机大叔笑笑,“我从外地来的,还不知道除了酒店有哪里可去呢。”
司机听了也笑起来,亲切感十足,“那我带你四处转转,我们市这夜景可有名了。”
一路上司机大叔边开车边跟林夕介绍B市,先是说现在的B市有什么风景,又说道他小时候的B市是个什么模样。车子不紧不慢地开着,好像一点也不受这繁华城市中的快速节奏所影响。林夕一边听司机大叔絮絮叨叨地讲这讲那,一边看着车窗外的风景。
一整条马路车水马龙,指不定也就林夕有在仔细看这座城市。他听司机大叔说起小时候,就想方知远也是从小住在这里,可能他现在所经过的这条路,方知远也曾走过千遍万遍,这座陌生的城市处处有他身影掠过。
林夕想起墓碑上的那张照片,想起方知远在他身边时的各种表情。离上次见面已经是一年过去,当时未知别离,如今那些回忆里的细节都不大清晰。林夕拼命地想了也只想得起站在他身边时的方知远的大概模样,心里就觉得空落落的,眼睛发酸,喉咙干涩,在墓园时忍回去的那些眼泪顷刻间奔袭而出。
他想起刻在墓碑上的那句诗:春老才觉短,别后方知远。
司机大叔一回头看见那小伙子坐在车里突然哭了,又压抑着哭声,梗在喉咙里断断续续的,像小兽濒死的呜咽。
他把车停在路边,转过身安慰他,“小伙子,别哭了,没什么过不去的。”
说完又觉得尴尬,活得久了见得多了,他就渐渐觉得安慰这种东西是没什么作用的,因为谁都不是当事人,也难以为对方解忧,安慰三言两语,只是一番心意。
他拿出根烟,想问林夕介不介意他在车里抽一根,看着林夕痛哭的模样又觉得此时此刻他应该也无所谓这些,就自己点了烟打开车窗。
“一年前有个姑娘也跟你一样,在我车上痛哭零涕的,当时我怎么劝都劝不住,想好好一姑娘怎么就为了个男的在一陌生人的车上哭成这样。”他也不知道那小伙子有没有在听,自顾自地说着,“前段时间我又遇见她了,最开始还没认出来,下车的时候特有礼貌地对我道了谢,我就多看一眼,才认出是她。”
“她看上去比以前漂亮了,人也挺精神的,一点也不像在我车上哭时的样子。”
“我看你大概跟她一样也是失恋吧,没事,失恋就失恋了,一辈子还长着呢不是,总会遇到更好的。”
林夕渐渐止住眼泪,靠着车窗,脑子里都是跟方知远一起时的画面在播放。司机大叔说一辈子还长着呢,方知远却说过一辈子也不长。他们的一辈子其实是两个互不相同的一辈子,刚好有了那么一点交织,然后一个结束于此,一个还有很长很长的时间。方知远只会是林夕一辈子里的一点痕迹。
接下来两天林夕一个人在B市闲晃,搭着公交车随便在一个地方下车,然后走到哪里是哪里,走累了找个地方歇歇,时间晚了就又看着车站牌搭车回酒店。途中有走到过繁华的地方,也有走到过没什么人的小街巷。他看着繁华街上人来人往好不热闹,看着小巷中青石板铺就的路面,两旁老旧的房屋,心中什么也不想,只想着或许方知远也曾走过这一处。
第四天林夕要上飞机的时候罗清风送他到机场,又递给他一个信封,说是方知远写给他的,完了还不忘骂一句矫情。
林夕带着那封信上飞机,途中做了一个梦,醒来之后只记得梦里有方知远,其他什么都记不起来。
回家后没几天就开学了,林夕就又带着行李回到宿舍里,整理完自己的东西后他打开游戏,看见帮里的人正在讨论方知远。
【帮会】天生帅比:老大好久没出现了。
【帮会】雪球圆滚滚:之前老大说要工作,大概太忙了没时间吧
【帮会】天生帅比:若梦跟清风也不怎么出现了。
【帮会】月琉璃:雪球你有我就够了!
【帮会】雪球圆滚滚:前段时间还看见清风天天在线来着,叫他也没反应,现在又没影了。
【帮会】雪球圆滚滚:你死开!
林夕这才发现原来帮里其他人也压根不知道这件事啊。
手指在键盘上动了动,然后又觉得没什么好跟他们聊的,对他来说帮里的人其实很大程度上都只是因为方知远才认识的朋友,方知远这条链断了,他跟他们也就不大相干了。
林夕百无聊赖地打了一圈日常副本,觉得真是无聊啊,把人物拖到京城大运河那座桥上,想了想最后还是觉得这个游戏其实也没什么好玩的,就又跑到金陵找NPC想要删号。
按下确定的下一秒屏幕上冒出一个系统提示
' 删号须取消夫妻、师徒关系,是否强制取消?'
林夕这才想起来删号后系统会自动把你的号拉进所有好友的黑名单,而黑名单得没有任何夫妻、师徒或者结拜关系才能进。
林夕看着好友列表里那两个再也不会亮起来的名字,心里舍不得啊,就点了取消,然后关掉游戏,再卸载。
他想自己再也不会玩这个游戏了。
这游戏里人来人往,对他来说都是过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