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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知道:“你不是说要徐徐图之?”
“徐徐图之不是徐徐清风啊。徐徐之后就要图之啦。”张识谦盘算着是不是真的应该买机票回国了,老是这么遥控指挥实在是使不上劲道。
张知谨慎地问道:“你的意思是,现在可以行动了?”
“要找个良好的气氛。”张识谦道,“最好能够引导得好像一切都是自然而然发生的那样。”
张知想了想,“灌他酒?”
“你还不如灌他□!”
“真的有这种东西?”张知兴致完全来了。
“如果有的话,记得送我一份。”张识谦对这个弟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先试探着。”张识谦恨不得马上将自己打包,空投回国,“记得,动作一定要自然,不能让他感到尴尬。不然很容易前功尽弃。”
张知默默记下。
“啊。最主要的,要挑个好时机。”
张知道:“怎么样的好时机?”
“比如说他心情非常好的时候。”张识谦道,“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一个人心情好的时候,对事情总是特别宽容。”
张知想,他或许应该去买件喜欢吃大白兔的大灰狼睡衣。
“你知道猎人最关键的不是做陷阱做得多么精致,而是打猎能打到多少。所以不管你前面花了多少心血,做不到最后一步,什么都是枉然。”张识谦顿了顿,突然想起另一个问题,“你打得过乔以航吗?”
张知愣住,“打?为什么要打?”
张识谦也是刚刚下想起,两个男人的话应该还有上下问题。“你要记得,如果真的进展到那一步,一定要主动,非常主动!绝对不能让乔以航翻身!”他张家的男儿怎么也要占据上风啊!
张知似乎听懂了,“还有呢?”
“还有就靠你随机应变了。”张识谦苦笑道,“其实我说穿了也只是个理论家而已。真正的结局还要靠你自己创造。总之,我祝你马到成功,早日抱得如意郎君归。”
张知皱眉道:“我怎么觉得这句话听起来这么怪?”
张识谦道:“你以为我知道你喜欢的人是乔以航的时候不觉得怪吗?”
张知不敢再说,匆匆挂掉电话。
攻防战(中)
张知一夜都没睡踏实,心里总是琢磨着图之图之。
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说来容易,做来不易。这年头,喝喜酒等于给剐自己身上的肉,红包一封油水一斤。真这么追究起来,能称得上喜事的还真不多。
张知起了个大早,一头栽进网络时间寻找答案。
乔以航一起床,就浑身不自在。因为张知的目光无处不在地黏在他屁股后面。
要不是上厕所的时候他关门锁门速度够快,张知可能已经大咧咧地站在他身后,欣赏他一柱擎天的雄姿。如果非要形容他现在的神情,就好像一个考试不及格的孩子捧着试卷小心翼翼地观察家长的表情,以确定自己一会儿是哪块皮肉受苦。
“你到底想干什么?”乔以航无奈地打开门。
张知果然倚在门边,“刷牙。”
乔以航刚想阻止,牙刷牙膏就已经被他抓了过去。
“……”乔以航认命地去厨房烤面包。
张知一手拿着水杯,一手拿着牙刷跟在他身后。
乔以航看着他满嘴的牙膏泡沫,额头青筋一跳,“要是弄脏地板,你就晚一个小时上班,先把地拖干净!”
张知将水杯兜在下巴底下。
乔以航不理他,径自将面包放进烤面包机里。
张知干脆在厨房漱口。
乔以航趁机回浴室刷牙。等他洗漱完出来,就看到张知正坐在餐桌旁边倒牛奶,然后将烤好的面包递给他。
“谢谢。”乔以航咬了一口,欣羡地看着张知在自己的面包上涂抹果酱。
“下个礼拜是你生日吧?”张知状若漫不经心地问道。
乔以航点头。
张知抬起头,“你准备怎么过?”
“入行之后,我生日一直都是和歌迷过的。”乔以航喝了口牛奶。
张知不死心地问道:“然后呢?”
“过完生日差不多十一二点,还有什么然后?啊,对了,这次可能要和剧组一起过。”乔以航抬手抹掉嘴角的面包屑,“顺便还能做下宣传,一举两得。”
张知啃面包的动作明显大力,三两下将面包全都塞进嘴巴里之后,问道:“那你什么时候有空?”
乔以航叹气道:“你不知道艺人是全年无休,逢年过节还要连班的吗?”
张知听得直皱眉,“这么辛苦,你为什么要当艺人?”他记得乔以航的学历不低。
乔以航微微一笑,突然抬起屁股,朝前凑了凑。
张知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你觉得我帅吗?”乔以航边笑边挑了挑眉。
张知点了点头。他始终觉得,自己之所以能这样坦然地接受乔以航,他的面相也是不可或缺的一个重要条件。至少,如果当初被揭发“小舟”背后隐藏的是陆万鹏的话,他认为自己一定会快刀斩乱麻,火速收拾对方一顿,从此天南海北永不相见。
这样说来,乔以航这张脸虽然没有祸国,却绝对殃及他这个民。
“所以,”乔以航重新落座,“像我这么帅的人,就算没有被星探挖掘成为明星,也一定会被无数少女少妇偷拍之后放到网上,成为网络上一道亮丽的风景线。”他这么说,原本是想调节刚刚他生日安排所造成的僵硬气氛,哪知不说还好,说了之后张知的脸色更难看。
“少女少妇?”张知捏着牛奶杯的手指根根发紧。
他知道现在的乔以航对他并不是没有感觉的。但这只是现在的乔以航。他无法确定乔以航以后会不会变卦。比起从来没有得到,那么得到又失去会让他更加痛苦。
张知很郁闷地发现自己越来越不像原来的自己。如果是原来的自己,遇到这种事情一定会抓住对方的领子,狠狠地威胁他,让他写下保证书,并且日夜盯梢,不断地确认对方的确按照保证书上的条款执行。
现在的他不行。他只能注视对方的一言一行,然后在心里头偷偷摸摸地揣测。因为他已经有了和乔以航过一辈子的觉悟,一辈子很长,而路上的阻碍太多,也许有一天他没有及时搬开放在路上的石头,乔以航就会因为这块石头而扭头往回走。
张知猛然起身,将盘子杯子统统丢进水槽,转身往客厅里走,“我去换衣服。”
……
那件衣服不是早上刚换的?
乔以航嘴巴张了张,终究没有说出口。
其实他不是不知道张知心里在想什么,只是这种事他根本不知道怎么去解释。又或者,他还没有做好解释的心理准备。
他不是笨蛋,自己对张知感情的转变也不是毫无察觉。只是,既然在刚刚开始,只有火星最容易扑灭的时候没有成功扑灭,那么当火星蔓延成了火焰,他更无力和自己去较真。
藏着、掖着、死不承认是头一套方案。但现在张知频繁的攻势下,方案变成无头公案,哪里凉快哪里歇着去了。这一点,在张知在医院强吻他,自己却不那么讨厌,甚至还有点偷偷欢喜的时候,就已经认了。
但犹豫、踌躇、顾虑不可能一晃眼就烟消云散。
乔以航深吸了口气,将牛奶一干而尽。
再说吧。
他只能这样一边安抚自己一边拖延时间。
其实像现在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何必将话说得那么透彻?承诺下的时候舒爽,但之后束缚的却是两个人的自由。或许,等那一天大家都憋不住,非要一个突破口的时候,答案就会自然而然地显现出来。
乔以航将盘子杯子统统洗好,放进消毒柜。
张知已经拿着钥匙等在门口。
“你最近缺什么?”
乔以航锁门的时候听到张知问。
他几乎要扶额头兴叹。问得这么直白,要他真的回答,那真是什么惊喜的感觉都没有了。“你住了这么久,不知道我缺什么?”
张知抱胸想了想,“丁字裤?”
“为什么?因为我家里住了个钉子户?”乔以航将钥匙放回兜里。
张知皱眉道:“钉子户是什么意思?”
乔以航舔了下嘴唇,“就是我很幽默,你很无知的意思。”
张知眸光一沉,“有没有人告诉你,不要随便舔嘴唇?”
“啊?”不等乔以航过来,张知已经吻住了他的唇。
这显然是一种消除压力的好方式。
至少在两人唇舌相交,甚至对方微微回应的时候,张知能确切地感受到对方向着自己的心。
叮。
电梯门开。
张知和乔以航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