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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知回到家,发现乔以航已经回来了,正坐在长沙发最左边的角落上。
沙发旁开着盏幽暗的小灯,好似为乔以航量身订做的光环。
张知关上门,蹑手蹑脚地走到乔以航身后,随即皱眉道:“你喝酒了?”
“一点。”乔以航顺手拿起搁在茶几上的酒杯。
张知没阻止他。
都是成年人,喝点酒发泄很正常。
“心情不好?”张知伸臂环住他的肩膀。
乔以航将酒一口气喝了下去,半天才嘟囔一句,“演不好。”
没有比这更窝囊的了。
他刚出道被媒体批评得一无是处时也没现在这么沮丧。因为那时候被批评的是他的性格。而现在却是他的演技,他的实力。
实力被看低,这是第二次。
第一次陆万鹏。
那次的场子已经找回来了。
而这次,他却没有这个信心。
如果说第一次演电影没演好,可以推说是导演没有指导到位,那么这次却是无论如何都解释不过去的。因为同一个场景拍了一天,最后都没通过。连觉修还是看在他刚刚出院的份上,才让先他回来的。
张知不擅长安慰人。
在美国这么多年,他习惯打架,习惯飙车,习惯网游,但就是不习惯交际。 他站起身,伸腿跨坐到乔以航的身侧,伸手搂住他的肩膀,将他的头放在自己的肩膀上。
很多电视剧上,男人和男人之间都是这么互相安慰的,应该是有效的吧。
事实证明有效了。
因为乔以航没反抗。
但三分钟之后,张知郁闷了。
或许因为气氛,或许因为酒精的气味,他有反应了。
光明路(下)
他的酒量不小,可偏偏被熏得有些飘飘然起来。
“喂,起来。”张知的声音有些粗哑。
乔以航用头蹭了蹭他的肩膀。
“这里睡觉会着凉。”张知伸出另一只手,将他搁在自己肩膀上的脑袋推开。
乔以航眨了眨眼睛,思绪还是清醒的,但是刚才眯着眼睛小睡了三分钟,却让他眼前的景物变得迷迷糊糊起来。
张知将他的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吃力地扶起他,“上床睡觉吧。”
乔以航觉得身体不太听使唤,手臂微微用了下力,两个人一起倒在了沙发上。
“没事吧?”尽管知道沙发垫软得很,张知还是问了一句。
“嗯,没事。”乔以航声音很平静,也没有大舌头。
张知低声问道:“那你现在能自己走吗?”和乔以航的接触,让他身体的反应越来越明显。
乔以航沉思了会儿,得出结论,“不能。”
张知叹了口气,干脆俯身,深吸一口气之后,将他拦腰抱起。
乔以航毕竟是身高一米八的男人,在他身体离开沙发的瞬间,张知感到自己的两只手差点被地球引力给拉到地上去。
但这种时候也顾不得了,他用膝盖顶了乔以航的背一下,两只脚飞快地冲进乔以航的卧室,然后一个前倾,扑倒在床上。
“痛。”乔以航用陈述的语气向他抗议。
张知没好气道:“你压到我的手了。”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自己的手从他身体底下挣脱出来。
乔以航不舒服地摆动着身体,双颊泛着层醉人的桃红色,睫毛微微颤抖着,嘴角隐约有红酒印残留。
张知身体里的天使和恶魔交战着。
酒后乱性这个词已经被电视剧都演得泛滥了,说明它的成功率相当高,是推动情节发展的重要手段。而现在,这个机会就摆在他眼前,只要他牢牢地抓住,说不定乔以航心中那座久攻不下的城池就会向他敞开大门。
当然,也有可能让两个人原本就如履薄冰的关系彻底破裂。
他想起自己生日那晚,乔以航说得那番话。虽然乔以航平时很迁就他,旅游、兜风、同居统统都对他无可奈何地让步了,但那是因为他还没有触及他的底线。一旦触及底线,生日那晚冷面冷语的乔以航就会出现。
张知拳头攥得死紧,身体的渴望几乎要破茧而出,他的意志力做着最后的挣扎。
“该死!”他低咒一声,转头要走。
“别走。”乔以航感应到他的离开,突然开口。
张知身体一僵,难道说他准备……
“腿酸。”乔以航张开眼睛,却依然看得不太清楚。
张知无语地坐上床,帮他一下一下地按摩起腿上肌肉来。
乔以航舒服地呻吟了一声。
这一声极轻的呻吟落在张知耳里无异是惊天一声雷,将他的欲望重新从埋得严严实实的遮掩下勾了出来。他的手不由自主地从拿捏变成了轻抚,并有越来越往上的趋势。
乔以航动了动,裤子慢慢地顶起了帐篷。
由于他是仰面的,所以这一变化根本逃不过张知的眼睛。
……
这种情况下再忍住,以后一定会有障碍。
张知翻身上床,两只手撑在乔以航的身侧,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想吻你。”
乔以航转过头。
既然角度这么配合,张知自然“不好意思”拒绝,低下头,贴着他的嘴唇,轻轻地吮吸起来。有鉴于几次的练习,他的技巧大有长进,动作温柔又不失霸道。
乔以航脑海中警铃大作,但是身体却跟不上思维,反而下意识地回应着张知。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么?”张知停下嘴,眼中满是惊喜。
乔以航又思索了会儿,“不知道。”
张知笑了,低下头继续。
吻渐渐从嘴唇移到脸颊、耳垂。
乔以航觉得身体越来越热,小腹的躁动让他不安。
张知和别人一起解决生理需求是第一次,但解决自己的却并不陌生。见他难受,便顺手帮他脱下裤子,将手伸了进去。
乔以航脚趾一颤,突然抓住张知的手。
张知疑惑地看着他。
乔以航闭着眼睛,但手里的力道却一点不含糊。
“我只是想帮你。”张知嘴唇贴着他的耳垂。
即使脑袋差不多被酒精搅成了浆糊,但灵台的清明还在。绝对不能做到这一步。乔以航咬着下唇,以此防止自己陷入无边的黑暗。
张知说不出心里什么滋味。
想继续下去,又觉得趁人之危。不继续下去,又好像弃人危难于不顾。
“被子。”乔以航的话很简单,却给人一种思绪极端清晰的感觉。
张知想了想,最终收回手,帮他拉过旁边的被子盖上。不管怎么说,他没有抗拒自己最初的亲近,就说明已经接受了一部分。至于其他,借着张识谦的那句话——徐徐图之就是了。
乔以航的手放在被子上,好似安心了。
张知低头看着自己的帐篷。这种时刻,好像应该先解决自己的问题。他一拳轻捶在床上,急促地朝浴室里跑去。
解决完问题,又冲完澡,张知裹着浴巾出来。
乔以航睡熟了,但脸还是红扑扑的。
张知见他身上还穿着衬衣,十分碍眼,便走到旁边帮他脱起衣服来。
尽管睡得迷迷糊糊的,乔以航的动作却十分配合,上半身下半身都任由他来。
其实他喝得不算醉,至少没有不省人事和反胃的地步。但他就是不想醒,或者说,在这一刻,他的理智清醒着,却宁可放任身体跟着感官走——当然,是小心翼翼地放任着它,绝不触及底线。
张知将衣服裤子分门别类地丢进洗衣机,然后坐到乔以航的床边。
看乔以航睡觉好像成了他的一种爱好。
虽然什么也不能做,但是光看着,就有种幸福的暖流从身体里穿过。
第一次发现世界上竟然有这样讨他喜欢的人。眼睛、鼻子、嘴巴、脸型……每一样都是他最爱的样子。这样看着看着,他的手指又忍不住轻抚了上去,然后又不满足地用嘴唇代替了手指。
五分钟后,张知又进了次浴室。
再出来,乔以航正趴在床上,上半身赤露着,被子被掀到腰部以下。股沟若隐若现。
张知吞了口口水,郁闷地想捶墙。
他干脆走过去,扯掉浴巾,也不管自己还赤|裸着,直接上床,拉过被子盖住两个人,然后搂住乔以航。既然不能做激烈的,那就让他满足下小小的心愿吧。只要同床共枕,就算什么都没做也没关系。
乔以航刚开始还因为不习惯而挣扎了两下,但找到舒服的姿势后,也就由着去了。
反倒是张知,开始兴奋、激动,后来就有些激情难耐。
在小心翼翼地坚持了一个小时之后,他决定收回刚才的想法。
同床共枕的话,还是做点什么比较好。
乔以航半夜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