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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任何代价可以换取的!
所以,他们不敢稍稍停留,因为那样便浪费了时间,而这浪费的时间极可能关连着一个人的生命!
邵真木直直的僵坐着,他感觉不出急剧的颠簸,他听不到猎狞的风声,他脑中只有纯情的救命恩人。
他陷入了绝望的深渊,他痛苦,他自责,他想不到侯爱凤就要死去了,真的想不到。
没有希望了,怎会有,除非像“剑中宝”讲的“奇迹出现”,否则短短的两天,那三十个时辰都不到的两天,能找到“五大夫”吗?
“玉大夫”,茫茫武林,哪里去找?
奇迹,奇迹,会有么?
噢,不可能有的,荆刺的前程一片坎坷,不遭到不幸便算顶好运的了,哪还敢奢望奇迹出现?
邵真痛苦的无法言喻,他那条生命是被侯爱凤捡回来的,如今,自己却将眼睁睁的看她失去生命,而无法帮她挽回来,他,怎不痛苦啊!
急急的策着马儿向前的赶,“大憨侠”和“剑中宝”几乎使出了所有的力气,他们不断的以手掌用力拍着马臀,那坐骑,已快得不能再快,它们嘶鸣着,奔驰着,一滴一点的时间便被急剧的蹄声敲破一样,永远也回不来,可是他们又好似觉得时间过得太慢了,否则怎还不到啊!
快!他们心中所愿望的,脑中所想的,就只有——快!
蓦然——
一声嘶鸣,“大憨侠”的坐骑忽然倾跌下去,一个收束不住,“大憨侠”和邵真顿时被抛在半空中。
哇声叫着,“大憨侠”挥动着两臂,总算勉勉强强的停落在路旁。
邵真虽是一惊,但他马上镇定下来,微微一提气,他已缓缓的降落于地。
“剑中宝”虽及时发现不对,但坐骑的速度太快了,当他勒住马缰之时,至少离开他们有好几丈远了。
他忙不迭转过头,远远的,便见“大憨侠”那头坐骑已四叉八仰的躺在道路当中——它嘴里吐着白沫,咕噜噜的呼着气,显然,它是不行啦。
定了定神,“大憨侠”跨上道路,朝邵真问道:“老弟,你没怎样吧?”
笑了笑,邵真扬声回道:“没什么,你老兄呢?”
这时“剑中宝”已奔了回来,他见两人安好无恙,心中一松,到邵真面前,他笑声道:“欲速则不达,现在,怎么办?”
走上前来,“大憨侠”喘了一口气道:“算是很不错的了,从今早起,它就跑了不知多少路,而且还曾载三个人,它怎不倒呢?”
有点歉然的,邵真道:“都是为了我,害你损失了一头坐骑。”
朗笑数声,“大憨侠”道:“呀呀,一头畜牲你也蹩三扭四的,真的,吁,吓了一跳倒是真的。”
“剑中宝”急急的道:“哎,别再扯蛋了,时间宝贵哪,现在只剩下一匹坐骑,该怎是好?”
翻了翻眼,“大憨侠”沉思了一下,说道:“这样好了,不过还有十几里路的光景,我和吴老弟一骑先去,你老头子随后跟来。”
说着,一把把他拉下马来,一跃身,便坐上马鞍,朝邵真叫道:“老弟,快上来。”邵真愣了愣,嚅声说道:“可是,让……”
不等说完,“剑中宝”从旁叫道:“是啊,让我这老骨头跑路,怎过得去?”
“死不了的!”说了一声,“大憨侠”又朝邵真叫道:“老弟,快,快啊!”
“喂!你这人讲不讲理?”“剑中宝”抓住马缰,急道:“我老头子并非怕跑路,只是‘大憨侠’的轻功是数一数二的,你怎的不跑路?”
火大非常,“大憨侠”怒道:“你去,你知道在哪里吗?”
一愣,“剑中宝”回不上话来。
“哎,小子,你愣在那里干嘛,还不快来呀!”“大憨侠”一探手抓住了他的手臂,高声叫道。
邵真犹豫着,道:“可是……”
“去去去。”
“剑中宝”一把把他推上去,口中道“别担心我,我这把骨头还硬得很哪,十几里路,累不死我的。”
上面拉下面推,邵真终于上了马,甫方坐好,“大憨侠”大喝一声,缰索猛的一抖,但闻希哩哩一声,已如脱弦之箭冲出去!
“剑中宝”也一耸双肩,展开轻功术追上去,口中自道:“比比看,两条脚和四只脚哪个快?”。
起初,他还能跟在后面,但过了一会便被远远的抛在后头,终至看不见,最后连声也听不见。
“他娘的!”
“剑中宝”有点懊恼,忽然他停了下来,失声说道:“完了,那杀千刀的没把地点告诉我,这,叫我怎去找啊?”想了一想,“剑中宝”俯腰望着地面,自言道:“只好这样了,循着蹄痕吧,希望不要杂乱才好,他妈的,那马脸长的,真该杀!”
一面咒骂,“剑中宝”吃力的,循着蹄痕奔跑……
这且不言,话说邵真与“大憨侠”——
在快马加“腿”之下,总算他们见到集镇了。
第十九章
“大憨侠”欣喜的说道:“老弟,就要到啦。”
邵真露出一个笑容,道:“希望爱凤没事才好。”
拐了一个弯,已隐约可见“金安药铺”的屋子。
“大憨侠”更是吆喝不止,两脚猛踢不已,不过眨眼,便达屋宇处。
可是那奔势太快了,一时竟收不住缰,一咬牙,“大憨侠”干脆抱住邵真,猛地吐气开声,身子蓦然像箭般的激射而起!
半空中一溜眼,见门紧闭着,又吸了一口气,“大憨侠”的身形陡地一斜,便从院墙掠进去。
“到了,老弟。”放下邵真,“大憨侠”揩了一下额角的汗珠道。
邵真欣喜不已,笑着道:“姬兄的轻功真如追风哪,棒极了。”
“现眼了。”笑说了一声,“大憨侠”拉着他的手便走向屋去。
穿过了庭院,甫踏上阶梯,“大憨侠”脚下绊着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他低声惊呼起来。
“啊!有死人!”
邵真也脸色一变,道:“我闻到了血腥味。”
只见地下躺着一具血淋淋的尸首,“大憨侠”俯身翻看了一下,沉声道:“这是大夫的家仆,已咽气了。”
一转首,他再度惊叫起来:“噢,那里也有十多具啊!很明显的这里有过一场厮杀。”
正想说话,邵真突然吁了一声,低声道:“有人!”
“大憨侠”连忙四下张望,发现柱子下有一具尸体仍在微微蠕动着,而且还轻轻的呻吟着,显然还没死。
连忙跑前去,“大憨侠”抱起他一看,竟是那名叫阿丁的家仆,只见他胸前中了一刀的样子,血涔涔的。
“大憨侠”连忙问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吃力的睁开眼,阿丁哦一了声,说:“都是你们……”两眼一翻,双脚一蹬,已断气了!
“死了?”邵真跃前问道。
“死了。”“大憨侠”点了一下头道。
接着,不解的道:“奇怪,他说‘都是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邵真也满脸疑惑之色,忽然,他道:“对了,我们求大夫诊治之时,她的语气就隐含有事情发生,当时我挂念着爱凤,竟没听出来。”
“大憨侠”也道:“我也忘记告诉你,当大夫答应替侯姑娘治伤之时,她的女儿叫阿琴的,和这些家仆都曾狠狠的瞪我们呢。”
“这就奇怪了。”
邵真大惑不解的道:“难道说和我们有关系?”
“到底是谁干的?”“大憨侠”望了望那些血淋淋的尸首,
愤声道。
邵真想起侯爱凤不知怎样了,急声道:“咱过去看个究
竟。”
“走。”“大憨侠”拉住他的手,沿阶而上。
走没几步路,突然刷一声,迎面跃下一个人来。
“大憨侠”一看来人,竟是大夫的女儿紫衣少女,惊喜的脱口道:“原来是你,姑娘。”
只见紫衣少女满身沾满了血渍,显然她也经过了一场血战,她单手握着尺把长而染了血的长剑,且姣好的脸上仍留存着一股杀气,她一见两人,似是突感一愣,随涌上一股煞气,咬牙道:“是你们!”
见她气汹汹,“大憨侠”不禁一怔。
邵真也听出她语气不善,但他仍欠了一下身,问道:“请问姑娘,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那股子杀气愈来愈浓,愈来愈涩,紫衣少女寒声道:“发生了什么事?哼,你装得倒蛮像那么一回事。”
一顿,语音转为激昂:“你自个干的好事还问人家,告诉你,你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我姑奶奶这对眼睛,我老早就知道你们是来卧底的!可真大胆,竟还敢回来?哼,现在想回去可没这么容易啦!”
愈听愈迷糊,“大憨侠”道:“姑娘,你说什么?我真不懂。”
“不懂?”
柳眉横竖,杏眼圆睁,紫衣少女一转剑锋,一振,刷的一声便劈向“大憨侠”的面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