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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但难入塞外大帮派之列,‘血旗盟’既怀野心吞并塞外,一旦干戈起,必先吞吾族帮派,此焉能不气耶?再者‘血旗盟’魔甲中原,必引尔等汉人怒,中原亦必挥戈伐进,吾族又何能免之?”顿了一顿大牛火辣辣的又道:“小子,汝说吾能坐视安宁乎?”
不想大牛竟把文言文给搬了出来,邵真惊异的朝他上下打量了一下,笑着道:“哟,瞧你浑头浑脑有如上夫,肚子里倒还有那么一两滴墨哪?”
“谁说不是?”
重重的哼了一声,大牛龇着牙道:“汝不知圣人有言,‘才人无貌’,‘人不可貌相,海水焉可斗量’?此正是他!”
“别酸了,臭死人!”
怪模怪样的捂着鼻孔,邵真忍着笑道:“往自己脸上涂金,可也别抹得太浓哪,别人要以为是街头卖唱的哩。”
言毕,敛起嬉态,邵真正色道:“哥哥,说归说,咱必需言归正传,‘金鹰堂’与‘龙虎会’勾结‘血旗盟’谋反天下,诚非小事,吾等身为武林豪雄,必誓阻此一反逆汉贼!目前‘金鹰堂’既尚未动兵,咱只需先瓦解‘龙虎会’,然后昭告天下,共代‘金鹰堂’,以平此浩劫,未知兄意如何?”
“贤弟看着办,愚兄便跟着办。”
大牛也收起笑态,沉着声说道:“‘龙虎会”明日开山,必有很多武林知名人士,前来观礼!”
“未必如此。”
摇了一下头,邵真插口道:“你不是说过‘龙虎会’成立已久么?江湖各派已有人默认它的存在了,但‘铁头’陀敏寿又非显迹人物,且实力又不强,明日未必有人前来观礼。况且‘金鹰堂’不愿咙虎会’招惹人目,‘龙虎会’的开山只是个形式上的讨吉利而已,必没有发武林帖于天下。”
沉吟了一会,大牛道:“你的意思是说不用等至明日下手?”
“是的!既然没有武林人士观礼,咱不必等待至明天。”
点着头,邵真又道:“咱们现在就干,决不能让‘龙虎会’正式成立。”
正想点头,忽又皱了一下眉头,大牛眨着眼道:“就恁咱俩?”
“怎么?”
似是没料有此一问,邵真微微一愣,目注大牛说道:“咱哥们不够看吗?”
“非此意也。”
讪讪一笑,大牛道:“有言双拳难敌四手,‘龙虎会’喽罗既有千人之多,咱是否该清些帮手?”
“兄言差矣!”
爽迈一笑,邵真朗声道:“君不闻擒贼先擒王乎?咱只须先斩陀敏寿,余下爪牙必散,再者猛虎何惧羊群?……”
稍稍一顿,语锋转亢:“更何况你家少爷乃何许人也?区区一个小土蛋的‘龙虎会’,我拿他不下,可真枉称‘鬼见愁’!”
“嗅,我这浑球倒真忘了你便是杀人不眨眼的浑世魔王!”猛然拍了一下后脑,大牛精神振奋的说道。
第 九 章
“是恭维,抑是讽刺?”哑笑了一下,邵真有点不是味道的道。
“何必在乎这些?你真迂俗。”
大牛刮了他一下,旋又道:“枭雄,亦英雄也!至少咱现在推平‘龙虎会’便是义举,不是吗?”
耸肩一笑,邵真戏道:“井蛙刮刮叫,智者掩耳不听也。”
“去你娘的大头,你敢喻吾为井蛙,真太无尊长了!”佯装大怒,大牛哇哇叫道。
哈哈大笑,邵真还他一句:“何必在乎这些?你真迂俗,哈……”
笑声甫停,邵真微一伸长腰,身形已然一声拔起,射出林中。
“‘鬼见愁’,惹他之人真太傻了,吾何有幸结此一友尸面漾惊叹色,大牛喃语了一句,便也腾身随去……
两人展着身形,有如两只大鹫般的,凌空而过,一前一后,动作矫健而灵活。
没有再开口,四只眼睛像猫眼的四下搜索,深怕被人发现而坏了事,邵真看准一处屋宇,身形无声无息的,像一块绵絮般的飘在有三四人高的屋顶上,大牛随后也飘到,大牛紧挨着邵真身旁。
两人居高临下,端目环视打量。
很清楚的可以看到此处十里周围内皆是属于“龙虎会”,堪称高大的屋楼栉次鳞比,纹条有序,显示着“龙虎会”暗含玄机,很明显的,此处并非像一般帮会坐落于山头脚,而位于武安的郊区,向南十里之外,灯火密集,显然便是武安,掉目细瞧,不难看出“龙虎会”是呈“凹”字的马蹄形,两边屋宇至少有百来间之多,而中间处有一幢最高的圆形楼阁,显然是“龙虎会”的心脏地方。
指了指那楼阁,邵真细声道:“‘天地堂’可能就是那里。”
眯眼瞧着,大牛小声问道:“咱是否便冲杀进去,一个不留?”
捂了一下鼻尖,正想答话,邵真忽地一凝面色,轻轻嘘了一声,示意大牛肃静……
一怔,大牛连忙掉头四望,屏息搜索,半晌,并未发现有何异状,大惑不解的翻了翻铜铃眼,压低着嗓子,微显紧张的道:“小子,有啥不对劲?别弄玄虚好不?”
瞪了他一眼,邵真不打话,伸手指了指屋顶……
回意过来,大牛赶忙俯下头,把耳根贴在瓦上,凝心静听,终于,他听到屋里有轻微的说话声……
满怀惊异与佩服,大牛抬起黑脸,悄声道:“真有你的,你如不说,我真还不知道里头有人咧,真不愧是枭雄“鬼见愁”呵!吾自认不及万一。”
现在你才知道?”
笑声轻应,邵真道:“别打话,姑且听听里头的喽罗说些啥?”
点了一下头,大牛再度俯下头,耳朵凑着瓦片,凝神窃听……
邵真只是端坐不动,脸上一片沉肃,一无表情,但他却能很清楚的听见里头的人所说的话:“……记住,千万不可失误,待‘血旗盟’的五个蛮人离开‘天地堂’,在‘好汉庭’安寝之时,及到两更,冼宝光,你负责放火,四周之处吾已放置好干薪硝石易燃之物,万一他们末身葬火海,破火而出,候一罡你带领三十名弓弩手埋伏四周,务必射死那个蛮人……”
屋顶上的邵真与大牛听得面色栗然,互望了一眼,继续凝听:“……五名蛮人乃‘血旗盟’出了名的‘亡命客’。其之骁勇不畏死,在塞外是名噪当时,切不可轻敌……。另外俞一铀你和我带领两百名兄弟到掌法阁以同样手法袭击‘女煞星’刁艳红,决不能让她走脱,否则她逃回金鹰堂,咱的计划便功亏一篑,全部落空,我们全会死无葬身之地……这关系着我们民族的存亡,不成功便成仁……”
邵真与大牛听得热血沸腾,激动不已,显然屋里头的人是明知大义的忠义之士啊!
“小牛!”抬起头,大牛细声说道:“‘龙虎会’显然并不全是汉贼子!”
“太令人兴奋了!”
激动的点了一下头,邵真道:“咱下去与他们接头,他们知道少爷‘鬼见愁’插手管这件事,他们会欣喜若狂的,相信吗?”
“谁敢不相信?”笑咧着嘴,大牛龇牙应了一声。
仰首吸了一口气,邵真两脚猛地一弹,腰干一弯,一个“鲤跃龙门”的身法,朝空美妙的翻了一个跟斗,矫健如狡兔般的一跃而下,大牛睹状,也连忙一纵身子,跳下地面。
邵真的一投足,一言笑,已使他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不是吗?
邵真不仅风趣横溢,且武功之高,万皆不及,真龙中龙,虎中虎也!
两人如夜猫般的,一点声响也没有的跃落地面,环视一会,抬步转过墙角,发现入门处有两名哨子持刀而立,状似凝神戒备。
哨子警觉非常,邵真一转墙角,便转身开口喝问:“什么人?”
一愣之间,邵真脑中闪过一念,急中生智,于方才在屋顶听到人名搬出来,忙不迭道:“兄弟乃冼宝光属下,受命来此领谕。”
两名哨子走近前来,朝邵真与大牛用心望了望,见两人赤着上身,且觉面生,一名稍高的问道:“吾亦冼舵主属下,咱既属同舵,何以我不曾见过你们?你们叫什么名字?为什么现在才来?又为什么光着上身?”
一连串的问题,问得邵真一时之间竟无以作答,眼看即将露出马脚……
正在此时,忽然紧闭的门呀的一声被打了开来,探出一个人头,那人一见邵真与大牛,似是非常欣喜,连忙扬手招呼道:“两位壮士,快请进来。”
邵真与大牛俩被他一叫,如丈二金刚摸不着脑瓜子,兜了满头雾水,竟呆站在那里……
还是邵真反应快,一扯大牛,连跑带跳的走前去,那人一待两人进了门,连忙关上房门,转着朝邵真道:“对不起,几天来使你们受苦了,会主已把一切告诉你们了吧?请里面坐,今晚的行动,必须借重两位壮士……”说着便引着两人走进房内。
邵真与大牛互相看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