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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潜台词:我们该分手了。
忘了当时自己的反应,好像就是非常吃惊地望着他,半天回不过神来,像没听懂他的话似的。
因为李墨一直把许文修当成陪伴自己过日子的人,甚至想过和他相互扶持着,过一辈子。所以分手然后去结婚这种事根本就不在李墨的认知范围之内。可这个男人却说,他要结婚了!
而今天,这个男人,又同样用一般的陈述句告诉他:我和孙雅离婚了。
李墨突然生出一股强烈的愤怒来:他到底把别人的感情当成了什么!他凭什么!凭什么他就能如此地收放自如!
那头停顿了一下,语气中添了一份小心,问:“小墨,很久不见了。我也挺担心你的,我们出来见见?”
李墨心头一震,半天才从无措中反应过来,淡淡地说:“谢谢关心,我挺好的。但过年了,家里的事情也挺多的,见面就算了吧,反正也没什么事。”
“这样啊”许文修的声音透着说不出的失落,沉默了一会儿,才温柔地说:“那你忙你的,有什么事就找我,没必要跟我客气。”
“好,谢谢。”李墨淡淡地说:“那,就先这样?”
“好,再见。”许文修仿佛叹了口气,说:“小墨,好好照顾自己,想笑就笑,想哭也别忍着,别什么事都搁心里,委屈了自己。”
李墨一愣,迅速地说:“再见”,随即掐断电话。神情恍惚地瘫软在沙发上。大口大口呼着气。像刚打了一场仗,慌张地从躺满尸体的战场上逃出来一样 ,心悸到,不知如何是好。
正文 第二章
许文修望着被掐断的电话,苦笑了一下。
原来当初那个不惜与家人摊牌义无反顾跟着自己的孩子已经长大了,也学会了“喂,你好。”这种被公认为成熟的开头语。
记得以前,这个孩子接他的电话,总是会用非常愉悦且羞涩中夹杂着幸福的语气叫他一声“许哥”。
后来,从什么时候起呢?自己对他不再温柔,不再宠溺,看着他中规中矩赔着小心的样子总会生出一股烦躁,脾气大的很,可那孩子却忍耐着一声不吭,依然“许哥”“许哥”地叫着,但却显得很紧张,担惊受怕的样子像望着主人的兔子。
许文修也静下心来想过,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想当初自己对那孩子也是非常宠爱的,为什么后来就没了耐心了呢?对别人总是温和儒雅,为什么会混蛋到把自己所有不堪的一面、暴躁的一面、不耐的一面统统用在了那个不顾一切爱自己的孩子身上?
后来;他想明白了,就是因为这个孩子爱的太卑微了,对自己太好了。所以他才生出一种自以为是来,才会伤害起那个孩子来变得无所顾忌。总以为自己在这场爱中是处于优势的,以为不管自己做什么,那个孩子都不会主动离开自己。
的确,一个是成熟稳重事业还小有成就的成功商人,一个是单纯稚嫩活在象牙塔里的学生。他确实有自信的资本,这样的男人吸引一个唇红齿白的美貌少年并不难。
他还记得,自己刚开始说重话时,还会生出一种负罪感来,可真正面对那孩子时又忍不住要说出更重的话来,像青春期向父母闹脾气的叛逆少年似的。
后来,次数多了,那偶尔冒头的负罪感也消失了,好像自己做得很正常,理所当然似的。
可平静下来想想,那孩子做错了什么?他问什么要承受你的自以为是,要忍耐你的理所当然?你又凭什么敢这样做?还不是那孩子爱你,你也笃定那孩子爱你不会离开你嘛!
许文修眉头紧锁,宽宽的额头爬上了几条皱纹。
他深深吸了一口烟,又轻轻吐出,看着那慢慢消失不见的烟气,想起自己当初自以为是的心态,那孩子因此受到的伤害,忍受的委屈,忽然生出一种无地自容的羞愧来,随即又觉得内疚。
当初单方面的闯进那孩子的生活,也主动承诺会好好照顾他,那孩子不惜向父母出柜就这样跟了自己四年,如果不是自己要结婚,也许会更久。可,自己又做了什么!
刚刚给李墨打电话,听到了他的手机铃声,是那首《常回家看看》。许文修才突然明白:原来家对他的意义并没有因为当年的出柜、父母把他赶出家门而不存在。
记得当时,自己让李墨搬来住,那孩子虽然犹豫了几天,可最后还是同意了。
由于李墨家就在F市,所以原来他一直是在家里住的。他同意搬来,自己还以为他会对家里撒谎说为了方便学习节省时间以后住学校呢。结果那孩子却连个谎话都不屑去编,好像不去承认选择隐瞒就多对不起这份爱似的。
后来,那孩子从家里跑出来,来到自己家里,抱着自己把衬衫都哭透了。自己边拍着他的背边逗他:“宝贝,别再哭了,再哭眼睛都肿了,就成了国宝大熊猫。我可不想到时国家动物保护协会的人跑来和我抢我家宝贝。”声音不可谓不温柔,语言不可谓不风趣。当初的自己也的确是一个好情人。
也是在这个晚上,自己口口声声喊着“宝贝”的孩子没拒绝自己的求欢。
许文修将那支快吸完的烟,放入烟灰缸,碾灭。闭上眼睛想着当时的情形。
记得李墨哭得很伤心,自己之前从没想过一个男人的眼泪也可以泛滥成这样,怎么哄也不行,越哄反而越无法控制似的哭得愈加厉害。
自己也知道,当一个人痛苦脆弱时,与其不痛不痒地说些安慰的话,倒不如和他进行一场酣畅淋漓的**有用的多。并不是说**有多安抚人心的作用,但最起码可以让他暂时从那痛苦的死胡同里解脱出来。
当时自己叹了口气,把他从沙发上抱起来走进卧室放在床上,轻轻地吻去他的眼泪,动作温柔似水,像对待一件无价之宝,吻得轻柔缠绵。
当时还想,如果他喊停一定要听他的。
可是那孩子闭着眼睛,嘴微微地抿起,上下牙齿好像还轻轻咬着。自己从上看他的脸,那孩子一脸的庄重,一副豁出去的样子,双手攀附到自己的后背紧紧地圈住,好像要将自己吸进他的灵魂里似的。
当时还以为那孩子这样做是担心会痛才这样的,自己也极尽温柔,做足了前戏才提枪上阵,挺进后庭。。。
现在想来,与其说那孩子这样做是担心会痛,倒不如说他在恐慌。
一个二十出头,一直生活在象牙塔里的少年,抛弃世上可以绝对依赖信任的父母,奔向一个说爱自己,会好好照顾自己的人身边,能像父母那样完全信任吗?更何况这个人还是一个和自己同性的男人。怎能不恐慌!
虽然爱得义无反顾,不顾一切,可心里终究是没底的。
自己做的那些混账事,也的确没给他多少安全感。
电视里朱军依旧如往年一样用声情并茂的语言对各种工作阶层的人说着新年祝福,外面的烟花炮仗仍旧前仆后继地用毁灭性的代价换取瞬间的繁华。
许文修此时一个人坐在屋子里的沙发上,想着与李墨的那些往事。
他又从烟盒里拿出一根烟,点燃,猛吸了一口。“咳、咳。。。”由于吸的太急却被呛了一口,口腔里的烟味有股辛辣的味道。
许文修被呛得眼泪都出来了,咳了好一会儿才平息下来。
他看了眼手里的烟,苦笑了一下。
今天他才认识到:原来老祖宗说的“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并不只是糊弄平民百姓自甘忍受不公,忍受苦难的手段,它在环环相扣中包含着因果联系。即使没有实实在在的报应落在做恶人的身上,可那人总也会或多或少的因自己所做的事而良心不安。
如果当时自己对那孩子好些,多些耐心,不要那么自私,那么聪明,自己又怎么会,在今天,在这个合家欢乐、举国欢庆的除夕之夜,一个人。更可悲的是,刚刚居然还被那口烟报复了一把。
记得,从那晚之后,那孩子就和自己住在了一起。白天去F大上课,但一放学或没课时就会在家。每天早上都会准备好早餐,小米粥、大米粥、百合粥、莲子粥。。。总之是换着花样做。自己嘴刁的毛病就是那几年养成的。
刚开始很高兴,还开玩笑说:“家里有贤妻就是不一样,老公我一个月就被你养胖了五九斤,大肚腩都出来了,老婆可不能嫌弃我啊。”
那孩子也开朗地说:“不会,多胖我都不嫌弃,我最喜欢的动物就是猪,胖嘟嘟的最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