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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君离皱眉:“那为何是你?”
“这个问题,留到千年之后再问也不迟。”他笑的温和善良,“亦或者,千年之后你自己便能知晓答案。”他慢慢在湖面上踱步,红衣覆盖,宛若红莲。他走过的地方,水面平静不起一丝涟漪。
“两年了,夏君离,”他站立在湖中央,瀑布在他的身后静止,有鸟飞行而过,画面定格在它振翅滑翔的那瞬间。一切一切完美得如同一副古画卷。“你还想逃避么?”
夏君离不发一言,只静静地凝视他身后的的瀑布。他想,时间是否就此静止。
“那是不可能的。时间,是最伟大的东西。即使我能使局部静止,但整体依旧流逝。”
“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抵挡过时间的流逝。”他叹息着,“爱情也是,君离。”
夏君离依然是笑:“所以我从来不相信。”
“所以你只能错过。”
夏君离的睫毛微颤。他凝视他的眼眸,像是要寻找这句话的真实程度。
“夏君离,你太完美了。所以你以为一切理所当然。但其实,爱情是两个人的事情。一个人,支撑不了全部。”他说,面容冷竣,“司马锦千逃了,所以他得不到爱。那你呢?”
夏君离的嘴唇动了动,却说不出一个字。
红衣人却依然继续着:“你总是以‘夏君离’这三个字为借口逃避。但其实,你已经不是完整的夏君离了。你的身体,你的地位,你的一切,都是端木忆。夏家于你已是过去,为何你却一直念念不忘?亦或者,你只是害怕了。”
夏君离猛然后退一步。他的面上苍白一片,呼吸亦不再平稳。
“但你究竟在怕什么?”他挑眉疑惑。
夏君离闭起眼。一切在这个人面前无所盾形。他扬自嘲的笑容:“爱情,短暂而美好。但事过境迁了,还能剩下什么?”他说的不错,他的确是怕了。
怕爱情束缚了自由,怕美好遮掩了短暂怕,一旦失去,他便要崩溃。
“你若不试一试,便永远不知。”那人说着,手一扬,湖面瞬间变成屏幕,放映出寒殇的面容。
夏君离一怔,望见寒殇负手而立,静默于殇城荷花池边。冬日的荷花池空荡一片,除了腐败什么也没有。良久良久,寒殇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他说,忆儿
夏君离缓缓举起手,按住心脏的地方。那里,微微疼痛。
他转身离去:“也许,这个世界真的没有桃源。”
“也许,”那人的声音愈加遥远,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仰望天空。凝固的画面再次鲜活,水声哗然,鸟鸣清脆。
他说:“但也许,某些人的身边,才是桃源。”
夏君离归去之时正是腊八。过年的气氛与夏君离的回归,喜悦感染山庄每一个人。夏君离热泪盈眶。他仔细的观察每一个变化。
端木礼的双鬓已经斑白,黎烬的眉头锁出了褶皱,管家沈一笑的身形开始佝偻时间真的太过厉害,没有什么可以阻止他的流逝。
离家两年,一切却依旧熟捻。习惯地扬起微笑,习惯地与文老对弈,习惯地与黎烬聊天扯淡习惯地在梅花数下品酒,习惯地喝到第三杯便似乎听到有人阻止的声音。
这个时候,他会撇嘴转头。他以为入目的会是那张淡漠的脸,但其实只有只有失望。于是他抬头微笑,梅花片片飘落,每一片花瓣上似乎都有曾经。
原来,竟是如此怀念呵!他想,习惯真是可怕的东西。
正月十五那夜,端木礼放了全山庄的假,自己与黎烬出门,并安排了雾影楼的暗卫保护夏君离。“当然,若遇上了寒殇,便绕道而行吧。”黎烬挑人之时笑眯眯地对暗卫道。
夏君离慢慢地在小道上走着。这是第一次夏君离在十五的时候走这条路,感觉有些微妙。他一路走过,望见人们笑语连连。夏君离的眼中映上些暖意,连脚步也不觉轻快了些许。
不远处有人猜灯谜,陆陆续续有人猜中,气氛热烈。有情侣结伴而过,欢声笑语。一切一切美好而欢乐。
夏君离微笑,原来他错过了很多东西。或许,他该用将来弥补。
夏君离沿着祁河慢慢前行。零星有花灯飘在河面上,一朵一朵,很是璀璨的样子。人流开始朝祁河涌来,放花灯的时间到了。
夏君离突然停住了脚步,人来人往见,他只望见对岸之人——那人白衣胜雪,面若夏荷。夏君离扬起笑来,眸子却微微下垂。
寒殇亦回望着他,目光深幽,面无表情。他望见夏君离扬起笑容,一如从前。多么讽刺呵——两年来的思念折磨,原来结局不过只是他的一笑而过。但他依然一瞬不瞬的凝视那笑容,他以为只能感出现在梦里的笑容。他将手指紧握成拳,用尽了全力,才能克制自己想要拥抱他的冲动。
忆儿,忆儿。他在心理呐喊,你不知道我是多么想念你
原来,这就是爱而不得。他望见夏君离转过头,心痛地难以呼吸。他闭上眼,身体在白衣之下颤抖。痛苦而压抑。
“扑通——”“啊——”突然,湖面传来落水声。有人惊叫着,寒殇回头,望见夏君离在水中挣扎。
不假思索,飞身上前将夏君离抱起,而后踏水而行,不顾众人的惊呼,只知怀中人因冷而颤抖。不消一柱香时间,便回到端木山庄。命仆人取来热水,为夏君离沐浴。
还是热水好啊冷气四散,温暖回到身体中,夏君离喟叹,像是刚醒悟发生了什么。他回头,望见寒殇的白衣也已湿透,懊恼之余执意寒殇也脱下衣服洗澡。
寒殇凝视夏君离。他突然一笑,从未有过的温柔。他起身,慢慢退下外衣,目光却依然停留在夏君离的脸上,带着不可言寓的灼热。
夏君离再次醒悟自己干了什么事血气直涌上脸。他转身,背对寒殇,心里暗骂自己的愚笨。水位突然高起来了,胸口有些闷,呼吸也开始不顺畅。夏君离闭起眼,将头靠在木桶边上,不去看任何东西。
“忆儿”寒殇双手撑在夏君离身边,夏君离感到什么灼热的东西顶到了自己的臀部。
“那个我,我洗完了。你洗吧!”夏君离站起身来,头也不回地逃出回床上缩入被子中。寒殇眼中的火焰慢慢熄灭。他自嘲:“你若不愿意,我根本不会逼你。”他说着,站起身来,打开柜子,里面有他的衣服。他随手拿了一件穿上。
“忆儿”他在床边站了会,夏君离却一直缩着身子。他等了会,叹息着转身离去。
“等下”身后微弱的声音留住寒殇即将迈出的步伐。回头,是夏君离通红的脸,目光游离。“不要,去找女人”
“为何?”寒殇挑眉,语气冰冷。夏君离咬唇:“你说若我不愿意,你不会逼我”
“是。”斩钉截铁的语气,另夏君离一顿。他深呼吸了一下,握住寒殇的手向被窝里探去。
寒殇不明所以。但他却突然挑眉而笑:“这是不是说明,你于我,并非全无感觉?”心情突然变的很好。他抚上夏君离的脸庞,烫地像是发烧。“忆儿,对么?”他的手指抚过夏君离的唇瓣,牙齿咬出发白的痕迹,他心疼地浅吻。
“”夏君离闭起眼,任由寒殇一点点加深这个吻,大约,他其实已经渴望很久了。
“忆儿忆儿我该拿你怎么办”叹息着分开,寒殇将人拥紧在怀里,“真的,放不开你了怎么办”
“那就不要放了。”闷闷的声音从怀里传来,寒殇好心情地弯起眼睛。
“那,如果你再想逃,我又该怎么办呢?”
夏君离怔了怔。他将寒殇抱地更紧,说:“寒殇,我喜欢你。喜欢你,所以在你身边,心跳莫名奇怪;喜欢你,所以害怕爱情过于短暂;喜欢你,所以一直一直,害怕迷失了自己所以,就算我想逃,请你也不要放手”
“好。”寒殇抬起夏君离的下巴,狠狠地亲吻这个折磨了他多年的少年——这是他的孩子,世上再无比他们更亲近彼此之人。他亲吻他的全身,膜拜一般。
“我爱你,忆儿。但我无法对你承诺什么,世间变故太多。”他说,“惟时间来证明一切。”也许,寒殇亦是与他同样,不曾相信所谓天长地久。但他相信时间,一切的一切毕竟未知,一切的一切便都有希望。
一月之后,夏君离与寒殇来到原先莫家的山庄。于残垣废墟之中已修建出一个村庄,村民忙忙碌碌地为生活奔波劳累。
雕像依旧屹立在远地,远远望去,完美恍若神柢。夏君离凝视着曾经的自己,太多回忆在脑海中一闪而过。他转头,寒殇就在身边。他抚上雕像,轻轻念着:“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