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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夏君离笑,依旧是一样弧度,却莫名觉得温暖,“从爷爷不计我的曾经开始,你命里的夏君离便已经死去。”
“我的小君离还真是自欺欺人呵。”莫鸢寻抚上夏君离的眉眼,表情愈来愈温和,“若你不再是夏君离,那为何一直向世人强调你的名字是君离呢?难道,只是习惯?”
夏君离的笑容却是渐渐凝固。他凝视着莫鸢寻,表情依旧淡然,眼底却是寒冰一片。
“我的小君离别这样看我呵!”莫鸢寻以手掌覆在他的面上,不让他的表情流露半分:“我的君离,该是所谓的‘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怎么被我说中心事就这般摸样呢?”
“所以,我不是你的君离。”淡淡的冷漠自手掌之下传来,莫鸢寻也不在意,只是笑道:“是不是,将来自能见分晓。小君离又何必一而再地强调?还是,害怕自己真的是?”
“”夏君离沉默着闭上眼,再睁开时已褪去冷漠,换上温和。他的嘴角微微勾起,似是自嘲。的确,他表现的过于震惊。若莫鸢寻是他的敌人,大概他早已身首异处了罢。
不过,莫鸢寻带给他的威胁,是比敌人更大的。
“啊,寒殇要醒了呢。”莫鸢寻收回手掌,面带一丝遗憾。“看来我得走了呢。”然而他马上又换上严肃的表情,“小君离下次要小心点啊!即使是在自己的地盘也不是绝对安全!”
闻言,夏君离轻抿唇角,笑:“鸢寻的教诲,君离自当牢记在心。”
莫鸢寻也笑,又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现在带你走就太轻松了点。告诉寒殇罢,我等着与他一决胜负。”
言罢,他放开夏君离,身形突然拔高而去,几个起落便消失地无影无踪。风在身旁呼啸而过,黑衣被吹的猎猎作响。
莫鸢寻的嘴角挂着一丝笑容,带着蔑视万物的气度。他的眼里闪烁的是自信而嗜杀的光芒。寒殇,我们都是猎人。可是,到底谁更高明?这答案,值得一探!
寒殇,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呵。
夏君离站在原地,笑容另人如沐春风。他望向天空,却是群星黯淡,东方启明星微亮。
新的一天又即将到来。
那么,当阳光撒满大地的时候,黑暗是否还能笼罩万物?
寒殇猛然睁开眼,不带丝毫初醒的迷蒙。他看向左手怀抱的位置,空荡而冰冷。披上外衣,夺门而出。他的表情是从未见过的冰冷。
然他又马上柔和下来。天幕之下,正有一人仰望苍穹。星光撒满他身上,好似这原本就是他散发的一般,柔和却是耀眼。
这便是他的忆儿。
“忆儿。”他唤着他,于是夏君离便转过头来看着他,眼眸是如犹如泉水般清澈通透。
寒殇像是要迷失在那片清泉里。他慢慢走近他,受蛊惑般俯身在他的眼帘上印下一吻,柔情万千。将人抱起,往回走。
“寒殇。”夏君离轻轻唤他,像是在叹息一般,“于你而言,我是谁呢?”
“端木忆。你是我的忆儿。”寒殇依然面无表情,可是眼底却浮现一丝可以称之为温柔的东西。
端木忆,夏君离。彼时他是夏君离,现在却已经是端木忆。是否真有命运这东西?是否真如莫鸢寻所说,命中注定?
呵。夏君离笑,嘲讽而冷漠。“无论是夏君离或者端木忆,都不可能是别人的。”属于夏君离的骄傲,是被众人忽略了的。
寒殇停下脚步。当褪去柔情,表情愈加冰冷。然,夏君离并不在意寒殇突然散发的冷气,他只是缩在寒殇的怀里,娇小的身躯看起来是异常柔弱。
“若真有命运”他轻轻呢喃,带着笑意,“且看我如何颠覆这虚无缥缈的传说罢。”
三日后,寒殇与夏君离回到端木山庄。这期间一路平静,再无任何奇怪的事情发生。
寒殇将人送回寒梅轩休息,却一反常态没有住下,只是望着夏君离的睡姿,最终拂袖离去。
那日起,寒殇与夏君离便像是有了隔阂一般。寒殇面上虽毫无破绽,心情却是异常烦乱。需要思考,他想,便回到殇城。
此时已是六月。又到荷花盛开的季节。寒殇站在池边,微敛眸子。
这是怎么了?他问自己,却无可解惑。什么东西变了?是人?是事?还是心?
微风拂过,带着满池荷花的馨香。如此熟悉的味道,如今寒殇却觉得有些刺鼻。
到底,是怎么了?寒殇扬起头,面容比夏荷更为动人。他沉思良久,终究还是一无所获。
不远处游人结伴而过,三五成群。殇城繁华依旧。
只是,再繁华,再美丽,寒殇的面上却不再动容。
那么,即便如此,又有何意义?
夏君离一手持白子,一手拖下巴。似在思索,然文老等待良久,也不见他有什么动静。反倒,似乎走神了。
“忆儿?”文老疑惑地出声,成功唤回某人游历的神志。“忆儿有心事?”
“”夏君离微微皱眉,摇摇头,正要落子,却见棋盘早已是黑子的天下。他无处可落。他笑,赞叹道:“文老棋艺高强,君离望尘莫及。”
言罢,也不顾文老欲言又止的神色,转身回屋。
“礼,忆儿怎么了?”不远处,黎烬与端木礼将这一切尽收眼底。黎烬握着端木礼的手,忧虑的心情慢慢平静。
“”端木礼亦是摇头。犹豫良久,终究只叹了一口气。
午夜时分,梅雨城迎来一场暴雨。夏君离打开窗。他看着窗外,雨夜是如同他的眼眸一样的深沉。
忽觉疲惫,他把头靠在窗台上。任由雨水将自己淋地湿透。
繁盛中隐有悲伤。
也许,当一切结束,他会找个宁静的地方,行到水穷,坐看云起。
这样想着,睡意油然。夏君离嘴角上扬,就着这狂风暴雨,渐渐睡去。
第二天,仆人却发现自家小少爷高烧昏迷在窗前。
第十九章。星夜惑人。
夏君离这次病地有点重,高烧持续了近一天一夜。
因曾中的□之毒,因此他的身体对药物的反应比一般人更迟钝。毕竟,是药三分毒。无奈之下黎烬终究是以常人的两倍用量控制了高烧。
高烧是褪了,可夏君离依旧头晕目眩,异常虚弱。
所谓病来如山倒。何时,居然形容起自己了。夏君离浅浅一笑。脸色惨白,只得静静地卧病于床。
暗将情况如实报告给寒殇。不过两日,寒殇便又来了。
寒殇到来之时正是夏君离刚退烧睡下不久。他正要进屋看望夏君离,却被端木礼拦截。
“谈谈。”褪去温润,端木礼的脸上是难得的冰冷,带着不容直视的压力。
“哦?”寒殇望了眼在石桌边坐定的端木礼,又望了眼夏君离的房间,也走过去坐下。“你想说什么?”
“于你而言,他是谁?”端木礼也不废话,直截了当。
寒殇却是眯起眼。他想起了几天前夏君离同样的问题,心下不悦。只淡道:“他是我的忆儿。”
“你的忆儿?”端木礼闻言不可抑制地笑,却满是嘲讽。“一直以来的不闻不问,居然还有脸说他是你的忆儿?寒殇,或者说端木寒,你有何资格?”
寒殇望着端木礼,脸上依然是面无表情,眼里却满是不悦。“有无资格又与你何干?”过去的端木寒早已逝去,今日站在面前的只是寒殇。
“当日白熙拼下性命将忆儿生下之时你在那里?为忆儿治疗□之毒的时候你又在那里?治疗时忆儿因痛苦而昏厥,却又马上被痛醒之时你还在那里?”端木礼望着寒殇,面色愈来愈沉,“你不在忆儿身边,你在殇城。”
是。彼时他全身心投入于建设殇城。端木家的任何事情,他不闻不问。甚至,连忆儿的存在都是他从暗发回的信息得知。
“忆儿痛苦的时候你在殇城,你想的是那个叫司马锦千的人。现在,忆儿根本不需要你,你回来作什么?”端木礼继续问着,态度渐渐强硬起来,隐隐有些咄咄逼人。
“”寒殇眼里闪过一丝自责。他抿紧唇角,不说一字。这般摸样像极端木寒小时作错事后的检讨。端木礼的眼眶突然就湿润了起来。
“寒寒殇若你此时心里还有一丝将忆儿大概成自己的孩子,那便放过他罢忆儿,这些年过的,比你想象更苦”端木礼起身,声音有些哽咽。他看了眼眼前丰神俊貌的男子,与记忆里的孩子不太一样了。
他想,终究是物是人非了。
那个会站在自己面前,用期待而崇拜的眼神望着自己的孩子,终究是不见了。
夏日的阳光猛烈且炙热,梅枝在他身上投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