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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悲的父爱晚了二十三年的父爱!
“好吧,那你现在想起一切了吗?”
埃文点点头。
“也许你能给我们补充一些你父亲这本日记里未记录的细节。”
“我只能说我从没想到过父亲会有干下这种精心准备的谋杀案的智力。
当然我不是说我父亲很笨,他是天才,但是天才都往往非全才,他只在绘画方面有很强的天份,其它的
我绝想不到是他,”埃文看上去极为痛苦,“我想不到,他竟然会按着一本小说的情节来设计自己的儿子,即使他是在疯了的情况下,即使他以为他在做梦,但是我真的无法相信”他捂住脸,全身散发出脆弱的气息。
他更没想到的是,父亲会用这种方式来表达他的歉意,如果知道会有这样的结局,他还会告诉父亲那一切吗?
父亲的罪孽由自己来背,自己的罪孽父亲以死来背负,这算什么?
他并不要这样的公平与对等,他原谅父亲了,自己真的原谅他了,他不信吗?
为什么要选择死亡?
为什么?
小说的情节,为什么生活中竟然能活生生地进行翻版,这是抄袭!这是对生活的亵渎!
“你父亲的日记中并没有提到另一把枪,这是什么原因?你记得你父亲是用一把枪枪击了你和南希吗?”这是凯里最好奇的地方。
“我要下楼时发现南希已经赤裸裸地躺在地上,我当然不知道父亲他是用一把还是两把枪,只是父亲并不会改造枪支。”埃文抬起头,看着天花板,好象答案就在那片白色的化学物中。
“是吗?看来迷永远都是迷了,”凯里起身,伸出手来,“埃文·李先生,对于您和您家人所遭受的一切,我诚挚地表示遗憾,我真的很欣赏你,只是很可惜,我们是在如此悲剧的背景下见面,希望以后还有见面的机会。”
“也许吧,不过我想离开这里了,”埃文将眼光由天花板移开,握着他的手,第一次从心里认为其实凯里是个好警察,即使他最先怀疑的是自己,也是情有可原的,“这里的一切都太让人伤心了。”
凯里的眼睛闪动了一下,“是吗?那真是太遗憾了。再见,埃文·李先生。”
莫里斯,除了他,我不知道还有谁和我有如此深地羁绊。自己的分身和执爱的情人,能把我和这世界联系起来的一切全都融合在了这个人身上。
埃文静静地打量着莫里斯,第一次以一名父亲的名义与心情,他像看着一件杰出的艺术品一般的自豪,但失落却如影随形。
在半晌的沉默后,埃文淡淡地开口,“我要去接我的儿子了,我爱你,真心真意,只是我们不能再呆在一起,”他看着那双碧绿的眼睛变得幽深,轻叹口气,“莫里斯,你知道吗?我们之间血脉相连”
他起身走到莫里斯的身边,仰起头,颤抖的手指带着令人心碎的柔情与温暖一点一点的抚过他的轮廓,“你的头发、你的眼睛、你的鼻子、你的嘴巴
你的一切一切都受继于我,你是我的分身,是我在这世间血脉的延续。
我们在上帝的捉弄下相遇相爱,在那完美结合的一瞬,我看到了天堂,那是令我目眩神迷陶醉不已的画面,就算死在当时,我也此生无憾了。
我像垂死之人,已无生机可言,但你不同,你是那么年青,那么有才气,那么高傲,像天上最亮的那颗星星,你如何能仅仅满足于我的抚慰?
你有你的明天,你有你的人生,我不能为了一己私欲而毁了你!我不能!那是比将我凌迟还要可怕的事情。”他轻点住莫里斯微张的口,“嘘,不要说,什么都不要说。
案件已经结了,我想要一份安静与平和的生活,让一切都过去吧。对不起,我如果知道你是我的儿子,也许”
他至少不会让自己的儿子牵扯进这么多肮脏而黑暗的事情里,又或许生命结束在自己儿子的手上才是最大的幸福?可惜的是,生命中的任何事都没有重新再来一次的机会,“一切都太迟了!
我们走错了一步甚至两步,但是我们不能一错再错下去
忘记我吧,伊莎贝尔会永远保守这个秘密,我也是
也许,只是也许我们以后再相见时会找到适合的相处方式,给我们大家一点时间,让分开的距离与时间清醒沉淀我们的大脑与理智,让思绪回复到正常的状态,烟火是美丽的,但只有一瞬”他第一次毫无介心的露齿而笑,“孩子,我最亲爱的儿子。”
莫里斯静静地感受着从埃文身上传来的温暖,他的嗓子像干涸的河床一般,喉结沿着他的喉咙上下滑动着,他握紧了拳头。
是啊,案件已经结了!但是
“不要说再见,我会给你写信的,静静地离开是我现在唯一的心愿。再见了,我的儿子,我在这世上最最亲爱的人。”
从昨天起,辛迪就决定不再接近这个小儿子, 一开始,她对于他突然出现在她的住处除了感到惊讶外,还感到一丝欣喜。
可是现在,她只觉得害怕,他的情绪就像是临着爆点的炸药一般,她只敢和言悦色的和他说上一两句。
她决定无论是什么原因让他决定逃到自己这里来,对了,就是逃,他像在躲避着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时时神经质地向窗外张望,一点风吹草动也让他担惊受怕,然后猛地他会变得狂暴无比,接着他又会在半夜里阴森恐怖的静静一人坐在客厅里像幽魂一般,老天!他简直就是个疯子,无法理喻。
她无力也无心帮他,以前的他即使是有些神经质,却不像埃文那样将所有的事都放在心里,让她觉得恐怖。
埃文那双静静打量着人的眼睛太过可怕了,简直和安迪一模一样!而且更重要的是埃文和安迪一样经常说些让她毛骨悚然的怪话,埃文小时候,只要一下雨,他就会开心地告诉她:天上飘下朵朵大白菊了!
老天!当时她以为埃文疯了!
后来她慢慢发现埃文和安迪一样对很多事物的感触和常人完全不一样。
她不明白那是怎么回事,但她能肯定的是埃文每说出一次那种令人恐怖的怪话,所有的邻里街房就更加地排斥从中国搬来的他们一家人。
所以最后她想到了一个办法,一个让埃文不再去和外人说话的办法安迪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弄来了一个叫毒舌勾的铁家伙,她用毒舌勾让埃文乖乖地学会了什么时候应当听话、什么应该闭嘴
好孩子永远不要随便和外人说话,更不能告诉他们自己看到听到和感觉到的一切!
当时她对于自己管教埃文的成果满意极了,但是她怎么也想不到,这倒给了安迪那么变态的提示,他开始喜欢画戴着毒舌勾的埃文。
那双对画充满了狂热的眼中看见的是什么?她永远也不清楚!也许只有那个老色鬼明白!这是自己最嫉妒布兰特的地方!永远只有他离安迪最近最近
安迪和埃文都是可怕的恶魔!只有艾伦是正常的,她曾仔细观察过艾伦,可爱的艾伦从未表现出任何和常人有异的地方,所以她才会对艾伦宠爱有加。
可是这一次不同,他太过反常,就好象有恶魔附身在他身上,她感到恐惧,现在的她只希望自己的生活能回复平静与常状。
这些年来,她对他的爱并没有让他改变什么,他像对待一个极厌恶的乞丐一般看待她,这让她觉得无法忍受。
对于他父亲的死,他有的只是宽慰与开心,真是狠心的孩子,不过那老家伙连死都和那个老色鬼死在一起真是令她咬牙切齿,她诅咒他们,永远不停歇的诅咒。
此外,她知道他们干了什么,不要以为她老了就不经事,她可清楚着他与埃文的把戏,她猜得出是怎么回事,因为她偷看过埃文以前的日记,而她相信只要找到埃文另一本现在的日记一切都会真相大白,因为那个孩子无论做什么都有沉重的负罪感!
责任心?!
这在这个家里真是件稀有之物啊!她一直不明白是谁将这项特质传给他的,难道他不是安迪的儿子吗?
真是想不通的一切
看着男人的身影消失在登机口,愤怒、被背叛的强烈痛楚窜上心头,他不能自制地疯狂飞车回到家里
一路上接到了N张罚单,他不当一回事的笔直冲回家里,埃文走了!
他走了!
那么自己还有什么价值?!
他走得如此的潇洒,连再见都没有说一声,这就是自己守护他近一生所得到的吗?
他以为自己会强留下他吗?
他以为是自己伤害他的吗?
白痴!白痴!
他会让那个傻瓜为这一切付出代价的!
他暴怒地将眼前、手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