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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轻点了点头,阿曼达微笑着继续说道,“那是一本很有代表性的作品,实际上,打了别人一耳光的就是他心中的‘佩吉’。
为什么会有这些我们自己也不认识的‘自我’呢?
这其实是一种适应环境的心理努力。为了更好的适应不同的社会环境,每一个正常人的人格都会进行不同副度的调整,在调整过程中,有的人可能副度较小。
而有的人可能不同的情感间非常地矛盾而难于共存,人会下意识地这些过份强烈而矛盾的情感放到‘房间’的不同‘角落’去。
就像,你可能会对一个人有着疯狂爱恋的同时,也有着强烈的憎恨。
这样潜意识就会把这两种感情分放到你心灵里不同的两个角落,这是人本能的一种心理调适。
长此以往,这两个角落就会分长出两个不同的‘自我‘,这些‘自我’相互独立着,有时甚至不知道彼此的存在。
就像小说中,西碧尔自信的一部分性格形成了‘维多利亚·安托万内特·沙鲁,小名维基:一个自信的、世故的而又动人的金发女郎’,而她另一部分胆小的性格则形成了‘西碧尔·安·多塞特,无精打采,到了神经衰弱的地步;苍白,胆怯,长着灰金色头发、椭圆脸和直直的鼻子’。
所以你现在的情况就像是进入了我的房间但却没有观察仔细,等当出门后才被别人提醒才发现原来自己还有很多没有注意到的细节。”阿曼达微笑着鼓励他,“也许你想我和谈谈你到底遗忘了哪些细节。是我窗边的百合花还是我放在你左手边的千纸鹤?”
“医生的说法很有意思,”男人礼貌的微笑着,紧张的情绪缓合了许多,“但是却不符合我的感觉,也许我忘记的不是这么温柔的事物而是一把杀人的刀或是一支杀人的枪”
阿曼达轻挑了挑眉,没有接话,因为她知道男人并不需要她的回答,她静静地等着,等着男人调整好心状后自己继续,人对于未知的事物本能的怀有恐惧,因而试图回想起另一个自己是极需勇气的一件事,男人需要时间。
男人显然比她预想的还要勇敢,在停顿了几分钟后,男人又启口说道,“我记得在小的时候,当时我们一家人还在墨西哥,那时村子里的神父曾不只一次地说过‘这孩子是恶魔!他的身体里住着恶魔的灵魂。’
我不知道我身体里住着的是不是恶魔,但是我一直有种感觉就是有人想从我的灵魂深处走出来,他一直在我灵魂里叫嚣着这个躯体是他的!
也许不是很频繁,但是有时我会突然记不起刚刚发生过的事,当然就像医生您说的,我有时会干出完全不像是自己做出的事来。这些我一直是有些感觉的,我也知道这是一种叫多重人格分裂的病症,但是我相信自己能压抑住。所以”男人又停了下来,好象在犹豫着后面的话是否该说。
“就算是你杀了人,我做为医生也不会将你现在所说的话透露出去的,而且你是匿名来咨询的,不是吗?”阿曼达了解男人心里的疙瘩在哪,轻轻地将疙瘩解开。
男人感激地向她微点了点头,“杀人也许还不曾有过,但是我却不敢保证今后是否会做出那么可怕的事来。
现在我的精神状态越来越不受我的控制了。我明明记得那天早上我带着网球拍出门去找‘他’,但我最后的记忆只停留在我到达‘他’的家门,打开门向里看的那一瞬,脑子轰的一声,之后所有的事我就没有一点印象,然后等我再回复记忆却发现自己竟然坐在‘他’母亲的家里。
从那时开始,我的病就感觉有加重的趋势,我常常会发现自己站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却完全想不起我为什么会到那里去,或是去那里是为了做什么,我的记忆开始间段性地出现空缺。
我妻子也开始抱怨我的脾气越来越坏,经常摔打东西。但是我不认为我是一个会动手摔东西的人。我觉得呈现在自己面前的很多事情完全的令我无法理解。最令我无法忍受的是”男人声音一下子变得异常的痛苦,“我竟然伤害了我最爱的人。看着‘他’害怕 的眼神,我真的很想明白自己发生了什么变化?!我害怕自己!我不知道自己下一秒会做出什么事来?!医生,请帮帮我”
老实说,被这么一双美丽的银色眼瞳像救星一样的注视着感觉是自豪夹着局促的,阿曼达有些不自在的换了一下坐姿,上帝,这男的也太有魅力了,自己呼吸都开始有些不顺了,这可不好,“现在你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子人格,所以你完全没有和‘他们’进行过沟通,这是很危险的,因为太过独立的子人格有可能会消减你主人格的存在,现在让我们试着将你独立的子人格招唤出来。”
阿曼达起身拉上了所有窗户的窗帘,打开专用的壁灯,光线柔和的洒落在屋内,整个房间显得更加的安静而平和。
然后她从一旁的柜子里取出一个多面体的水晶球,重新坐下,将水晶球放在两人中间,“请你注视着水晶球,然后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我看见晶体的八个侧面像镜子一样映出好几个自己。”
“好的,现在放轻松,忘记所有的事,将注意力完全的放到注视水晶球上来,深深地看进水晶球中映出的影像,往里看再往里看一直看到你自己的眼底记住所有的一切,我们只持续10分钟”
阿曼达在提示之后便不在出声,她在等待男人的子人格自动的出现,如果任何外部因素的界入都可能会让子人格躲得更深,或者出现扭曲甚至引导出新的人格。
做这种类似催眠的心理引导是具有一定的危险性的,很容易唤起荣格所谓的“原始意象”,这些意象往往带着巨大的心理能量,很难控制,稍有偏差就会导致受引导人心理错乱。但是她同样不能让子人格第一次出现时间过长,因为她还未确定这个子人格是否具有危险性。
房间里静得只听见彼此的呼吸声,在男人身体突然的一次震动之后,阿曼达轻声的试探道,“你是谁?”
男人从喉底发现一声轻蔑的笑声,缓缓地抬起头来。
在男人抬头的那一瞬,阿曼达陡然觉得那双凝视着她的眼睛像一只手直直地伸入到她的灵魂深处,掏出了她所有深藏的秘密,她的耳边听到自己血液流动的声音,这太诡异的,他才是被研究者,为什么自己却有这种被人剥析的紧张感,这个男人到底是谁?
男人轻笑着开口,声调变得比之前的更加深沉,“你想用这么可笑的玩意来招唤我吗?亲爱的阿曼达医生。呵呵,你真是很蠢,明白吗?
你摆出一副冷静自持、笑容可掬的样子,以为所有的人都会吃这套吗?你那双淡色的眼睛像透了那家伙的母亲,让我想吐!你的五官线条过于纤细而僵硬,你一直将最真实的自己压在死寂的心底。你的镇静只是表象,那底下一片波涛汹涌。
让我想想,你是不是在暗恋什么人啊?而且一定是没有结果的那种,因为你那虚伪的高傲让你永远不会放下架子说出自己内心饥渴的需求。真是可怜的女人。
你当心理医生,只是因为你会发现有更多的人比你的心理还不正常,你在别人畸形的记忆里发现自己的优势,洋洋自得而且乐此不疲。
你喜欢深不可测的东西,因为你自视过高,容易厌烦。”男人刻意用着最温和的语调问道,“也许你会在夜里问自己,为什么这世上没有人真正了解我呢?”
阿曼达下意识的掐紧了放在膝上的双手,她遇到过各种各样奇怪而难缠的病人,即使再震惊,她也能挺过去。
她深吸口气,直视着男人,“你的观察真是细致,你说的基本上都是正确的,但是从你的话中,我同样可以看出你残忍而施虐的本性。你以他人的痛苦为自己快乐的养料。也许我说得过重,但是你是天生的犯罪者。你是那位先生心灵里所有负面情绪的总和。你想报复一切,你激烈的践踏一切被你踩在脚下的事物。”
“亲爱的医生,你的自持让我很是佩服,但是你是否想过可能你招唤出来的东西是非常可怕的,也许永远记它埋在阴暗的地底才是正确的。”男人嘿嘿的轻笑起来,嘲讽的声音回荡在略显空荡的房间里,“呵呵,你知道吗?之前的我被束缚了,做出的一切零乱得连我自己都看不下去,完全自由的我无法忍受那些蹩脚的把戏,从这一刻起,我会让所有人知道什么才叫真正的艺术,让所有人明白只有我亲手操刀的戏剧才具有真正的观赏性。”
疯子!疯子!“你并不是完整的存在,你是主体一个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