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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走了?”萧逸风往门口退着,哼道。
“走吧走吧,谁留你!”林若暖哼了一声,转身回了屋里,忍不住笑出了声。
可是,她等了好久,也没听见任何声响。
猛地回身,院中空无一人。
林若暖慌了,慌忙走出院门查看,没有萧逸风的踪迹。
她又慌忙去厨房,厨房也空空的,没有了卞发和卞达的踪迹。
怎么回事儿?他不可能不知道她是故意的啊!怎么人都不见了?
难道是萧逸均派人跟踪他了?
就在林若暖焦急如焚的时候,萧逸风提着饭盒回来了。
林若暖立马扑到萧逸风怀里,死死的搂着他的腰,眼泪就不争气的掉落了。
“混蛋!谁叫你不声不响就走的!我还以为你被人抓走了!”林若暖捶着萧逸风的胸膛,羞怒的道。
萧逸风心疼极了,连忙将两手提着的饭盒给放到石桌上,将她给揽在怀里。
尘埃落定(7)
“傻丫头,卞发和卞达是不会做饭的,他们刚才是去买菜了,我是不想让他们打扰我们,所以去迎接他们一下,看把你给吓得,真是胆小啊!”萧逸风解释着,温柔的拭去林若暖眼角的泪滴。
林若暖抽泣着,觉得自己真是丢人,简直没脸见人了。
“滚!你才胆小!是你故意吓我的!你明明知道我很担心,却还要玩弄于我,你存心就是看我笑话的!我不理你了!”林若暖推开萧逸风,跑进屋里,连忙洗脸。
丢人啊!真丢人!
可是,她刚才是真的怕了,真的怕他出现什么意外。
老天爷!饶了她吧!好不容易接受他就是七七的事儿,他竟然就开始耍她玩了!而她竟然玩不过他了!
原来,她能成功的欺负七七都是他装的啊!他个混蛋!
萧逸风咳嗽了几声,将饭菜摆在桌上,“娘子,用饭了。”
那呼唤,那抑扬顿挫的腔调,如同一个平民,如同每日都在喊着妻子用饭,那样平常,却又那样自然,让正在擦脸的林若暖愣了。
毛巾掉到了地上,而林若暖还在愣怔。
此时此刻,她眼里的,不是萧逸风,也不是风七七,只是一个普通人。一个丈夫的角色。
“怎么了?傻了?还是太喜欢我叫你娘子了?”萧逸风笑着,将林若暖给推到桌边,将她给按到凳子上。
林若暖看着丰盛的菜,又看着萧逸风额头上的汗滴,不由得又鼻子犯酸。
萧逸风见状慌忙道:“暖儿,快吃饭,坚强点儿,别被小事儿给感动的一塌糊涂了。以后我为你做的事儿还多着呢,你不能这么轻易就原谅我犯过的错。以后,你尽管欺负我,好不好?”
林若暖仰了仰头,忍下泪滴,笑道:“越来越贫嘴了,没一点太子的样子。”
萧逸风唇角微动,扯出一个很苦涩的笑,让林若暖刚放到嘴里的菜怎么也咽不下去了。
美味的菜肴,因为那一个笑,而食之无味。
尘埃落定(8)
四周静悄悄的,两人凝望着,尴尬的笑笑。
她知道,他不想当太子。
他知道,她不想当太子妃。
“暖儿,如果你真的不愿意当太子妃,我带你走。”萧逸风思虑再三,还是下了决心。
林若暖笑了笑,问道:“是不是皇上要你早日登基啊?”
萧逸风点了点头,然后苦笑道:“其实我都没来得及去想登基以后会怎样。”
林若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起身道:“风,这样吧,我去跟皇上谈判。让你先当太子,等以后再当皇帝。我会努力适应你身边的位置,好不好?皇上他那么爱你,一定会怕我不嫁给你的。我们以此为要挟,会成功的吧?”
萧逸风微微蹙眉,起身握住她的双手,“那样你就必须尽快嫁给我了,你愿意做我的太子妃吗?”
林若暖笑了笑,回道:“比起当皇后,太子妃应该还轻松一些吧?相信我,我不怕了,真的不怕了。谁让你是我的秀才呢。混蛋七七!”
萧逸风笑了笑,然后两人吃着饭,不时的抬头凝望傻笑。
然而,彼此眼中那一点点的苦涩和心疼,都深深的印在对方心上。
林若暖在心里道,不管以后怎样,竭尽全力站在他的身边。
萧逸风在心里道,只要有一点可能,都要努力争取她想要的自由生活。
就这样,两人约定在七月二十一日大婚。而七月二十二便是林若暖的生辰。
也许她一时无法完全接受两个她爱的人合二为一,可她仍在感谢上苍对她如此厚爱。
也许他仍旧害怕她跑,又让卞发和卞达时时刻刻跟着她了,而她是极尽所能的欺负老实羞涩的卞发,和脾气暴躁却只能隐忍的卞达。
日子就这样过着,心平气和,风平浪静,好像每一个人都回归到原来的幸福中了。
一切凡尘喧嚣就此平息了吗?
一切就此尘埃落定了吗?
好像是,又好像不是。她只有静静的等待婚期。
太子大婚,血光(1)
七月二十一,太子大婚,举国同庆。
萧云霸将所有悔恨和悲痛都压在心底,亲自为最爱的儿子操办婚宴。
想起儿媳说的话,萧云霸不由得欣慰的笑了。
“皇上,如果您真的爱您的儿子的话,就把您的儿子借给我两年,等他长大了,玩够了,再替你接管江山,而你呢,不能不惜命,要好好的活着,给我未来的婆婆抱个孙子,好不好?”林若暖是这样说的,说的她羞红了脸。可只有这样,皇上才会对生命有留恋。
萧云霸的确想过死,唯有死才能让他解脱。
可林若暖说的对,他要抱一抱他的孙子,他要让儿子真正长大再将天下交给他。
婚宴不求奢望,但求喜庆。
不求热闹,但求安全。
三天不上朝,只为太子大婚。
萧云霸更是以防万一调集了自己秘密的御林军着上大红喜庆衣袍,保护众人周全。
他本来是不答应萧逸均参加婚宴的,可萧逸风却道:“父皇,暖儿说冤冤相报何时了,云墨都能放下仇恨,儿臣怎能手足相残。如果六皇兄悔过,儿臣自当听从父皇之命,封他为平安王。”
于是,萧逸均的软禁也被解除了。
婚宴当天,萧云霸更是高兴的大赦天下,免税三年,一时间百姓是激动不已,都说是托太子的福。
林若暖在娘亲和小白的服侍下穿好了凤冠霞披,只是她死活不让擦胭脂。
“暖儿,你面色有些惨白的,涂抹一点胭脂看起来比较红润喜庆一些的,还是稍微掩饰一下吧。”柳琴柔声相劝,心疼女儿。
这婚期到了,女儿眉宇间的喜悦和忧愁交织着,她也是寝食难安,隐约的有不好的预感。
林若暖捏了捏脸颊,微微用了点力气,这样,脸颊也就红了。
小白掩唇偷笑,打趣道:“夫人,小姐这是怕新郎官亲到一嘴胭脂呢!小姐可是为新郎官着想呢!”
柳琴忍不住笑了,也不再强求,而林若暖的脸也不再需要胭脂了,羞也羞的白里透红了。
太子大婚,血光(2)
林若暖已经几日没见了林秦天,想起之前自己曾说过的话,想必是伤了爹爹的心了。
“娘,爹爹在哪儿?”
“在接待客人的吧。我去找他来,你要宽慰一下你爹爹的心,知道吗?不许再说绝情的话了,你爹爹已经很久没睡一个好觉了。”刘琴说着,轻轻抚摸了一下女儿的手,见女儿点头才去找林秦天。
林若暖拉着小白的手,“小白姐姐,你也该嫁人了。有了心上人的话就跟我娘说一声,这院子里还是有你们夫妻住的地方的。我知道我娘需要你,我就不带你进宫了。你好好陪着我娘就好。”
小白点头嗯了一声,擦着眼泪。
林若暖摸了摸小白的头,又道:“小白,你去将墨师傅送我的及笄礼物拿来吧,我要带在身上。”
小白点了点头,去柜子低层将一个木盒拿了来,交给了林若暖。
林若暖打开盒子,拿出那一支木簪。
师傅,你在哪儿呢?
云兮姐,你不是说会来喝喜酒的吗?怎么还不来
抚摸着木簪,林若暖这才看到木簪上有字。
一个“安”字,想必师傅是在为她祈求,希望他平平安安吧。
林若暖笑了笑,对着镜子将木簪插进发丝,在凤冠的金光下,木簪显得是那么的突兀。可她却觉得十分安心。
铜镜里的那一张容颜,已少了稚嫩了,多的是女子出嫁的娇媚羞涩,和那一份忐忑。
她真的不小了,现代的生日已经过去了,她已经十七岁了。
在现代,十七岁还是花开的年纪呢,而她已经出嫁了。
林秦天着着一袭黑色蓝边儿的锦袍,若不看那憔悴的面容,说不定就以为是年轻力壮的男子。
林若暖轻挪步子迎上林秦天,拥住爹爹,落了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