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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情,什么是爱?她不明白,也不想明白。她还是妖精的时候,已有前辈点化,说她是带着仙气的妖,终有位列仙班的一日。
她一直朝着这个方向努力着,从来没觉得缺少了什么。
成仙后的日子是无聊而无趣的,天上莲花的兴衰取决于仙界瑶池内莲花的兴衰,她只要看管好瑶池内的莲花,并无他事。
直到有一日,无意中看到南诏国陷于疫情,民不聊生产。她决意下凡,去做一些对人间而言真正有意义的事。
于是,有了与江墨尘的相遇。
她最怀念彼此心意相通的日子。有时候,他弹琴,她吹箫;也有的时候,她弹琴,他练剑,落英如梦,清泉若诗,琴音伴随剑舞,似狂花落叶般从容。
莫失莫忘,不离不弃
北堂琪陷入了美好的回忆,明净的脸颊上露出甜美的微笑。
陆云裳并不打扰她,安静地立在一旁,满足地凝望着她的笑容。
就算没有白头到老,曾经的幸福,亦是最宝贵的财富。在回忆里,一切快乐幸福、甜蜜愉悦,都可以重新来过。
“墨尘,我和女儿来看你了。”北堂琪跪下来,轻轻抚着墓碑,温柔地软语道:“我想起了我们从前的日子,认识你,真好。”
声音低得只有自己能听得到,陆云裳没听清,随口问:“娘,你和我爹说了什么?”
“不告诉你。”外表二十六七岁,实际已两千五百多岁的北堂琪的脸上竟流露出了几许少女的俏皮。
“娘真坏。”陆云裳撒娇地一笑。
“雪儿,把碧落箫给娘。”
“嗯。”
北堂琪接过箫,握在手上静静端详。良久说道:“这箫,是你爹以家传的千年寒玉制成的。”
“是送娘的定情信物吗?”陆云裳调皮地一笑。
北堂琪乌润的眸子闪过一缕缱绻,记忆中的某个片断悄然而至。
那时正是冬日,山川之间,雪湮冰封。她漫步在山上,独自赏梅。傲雪凌霜,一枝独俏,除了莲,梅便她最喜欢的花了。
梅香馨雅,雪落无声,她抚着梅枝,巧笑嫣然。这样瑰丽的景致,在仙界,是永远没有机会看见的。
“琪!”江墨尘踏雪而来,手中举着翠莹莹的物事。
“墨尘。”她站在梅树下。不知是梅花为红颜增了丽色,还是红颜让梅花添了灵气,花容掩映,说不出的娇柔秀美。
“这个,送给你。”江墨尘奉上箫。
北堂琪接过箫,温凉清润的玉身摩挲着十指,契合的感觉像是它就是为她而生。
她将箫凑至唇边轻吹,一段仙逸的音符逸出,仙乐梅香,情景动人。
“喜欢么?”江墨尘笑道。
“喜欢。”她莞尔,“这箫,可有名字?”
江墨尘略思索,说道:“我已为它想好了名字,就叫‘碧落箫’。”
“上穹碧落,下黄泉。”北堂琪轻叹,几不可闻。
又到了离别的时刻,艳阳高照,花影摇曳,来时的三人,有两个要重新踏上归途。
“云儿,你放心,*在心姨这儿,是安全的。”水凝心诚挚而认真地许诺。
陆云裳并无忧虑,君陌颜仍不放弃地争取了一句:“娘,我真的希望你能考虑一下见爹的事。”
水凝心的回应让她多了一次失望,陆云裳拍拍她的肩膀,以眼神示慰。
君陌颜黯然转身,随着陆云裳腾云飞回逍遥宫。
道路扬起滚滚尘埃,四匹快马疾奔而来。前面的两匹是黑马,马上各乘着一位白衣青年与一位灰袍青年;后面的两匹是白马,马上各坐了一个粉衫少女和一个红衣少女。
这几个骑马者正是陆云裳、蓝珞枫、韩子夜、君暮川四人。
为了能尽快赶到南诏国,他们选择了骑马的方式。
快马几日,转眼赶到南诏国的国都大理城外,临近城门时,蓝珞枫雇了辆马车,四人坐在马车内入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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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二章 南诏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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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诏国。城门。
马车沿着林荫道往城门方向驶去,车内,蓝珞枫松散地伸了个懒腰:“终于回来了!”
“蓝大哥,南诏国好不好玩?”君陌颜问道。
蓝珞枫道:“当然好玩。”
“那皇宫大不大?有没有我们中原的皇宫大?”君陌颜又问。
蓝珞枫正要回答,一个严厉的男声猛地响起:“停车!”
车夫被震住了,勒紧缰绳停下了马车。
“谁这么大胆,竟敢拦我的马车?”蓝珞枫掀开马车帘子一角,探出头察看,见那拦住马车的,竟只是两个寻常守卫。
“怎么,你们不让我进城?”蓝珞枫沉声道。
那两个守卫职位低微,还从未见过蓝珞枫,并不知道他的身份,自然不把他放在眼里,骄横道:“国师病重,大王严命锁城,闲杂人等不得入城,尤其是可疑的汉人,怕冲撞了国师。我看你们形迹可疑”
陆云裳在车内听到外面僵持不下,问道:“蓝大哥,发生什么事了?”
两个守卫一听到这温存轻软的说话声,顿起恶心,一人一刀架在马车前,喝道:“车内所有人给我出来,接受盘查!”
蓝珞枫出门之时没有带能证明自己身份的宫内令牌,想起负责镇守城门的将军和自己有过一面之缘,便道:“叫楚长河出来见我!”
“大胆!我们楚将军的名号也是你叫得的?”
蓝珞枫多番忍让,无非是不想和他们起冲突,见他们仍咄咄逼人,气上尽头,跳出马车外,说道:“我自己去请楚长河来!”
他斜身飞出马车外,身手迅疾无比,两名守卫只觉一团白影在眼前一晃,早不见了蓝珞枫的人,二人也觉得事有玄机,抱了观望的态度看他是否有本事请来楚长河。
蓝珞枫找到楚长河的家中,楚长河正与小妾饮酒作乐,一见蓝珞枫大驾光临,殷勤地又是嘘寒问暖,又是斟酒加菜,蓝珞枫不理会,径自说了在城门口自己马车被拦之事。楚长河越听额上汗越多,最后边擦汗边赔礼,一面忙不迭地吩咐属下准备四顶上好的轿子抬到城门。
那两名守卫见蓝珞枫真的请动了楚长河来,且蓝珞枫趾高气扬,跟在旁边的楚长河又是点头哈腰又是赔礼道歉,他们的额上的汗流得比楚长河更多,腿打起颤来。
“楚大人,您就是这么管理手下的?”蓝珞枫扬声道。
楚长河以袖子再次擦了擦汗,解释道:“他们有眼不识泰山,我先打他们一人五十板子,再革职查办!”
蓝珞枫方觉解气,说道:“这还差不多!”
“他们也是奉命行事,蓝大哥,不要为难他们。”陆云裳求情道。
“你们先出来,楚大人安排了轿子。”蓝珞枫道。
韩子夜率先出了马车,之后君陌颜出来。周围早聚了一批看热闹之人,众人见君陌颜娇美无匹的模样,各各感叹不已,陆云裳一个出来
她的纤纤素手轻掀了帘子,露出一张倾国倾城的脸。南诏国的人,还从没见过这样的人间绝色——进货的小贩手上的货物拿不稳,掉在了地上;恼恨蓝珞枫一干人的马车造成城门堵塞的赶路者怒气全消,反感激天意让自己有这样的机会一睹芳容;推车的忘记了推车,走路的忘了走路,众人争先恐后地要多看陆云裳一眼,一时城门口几欲混乱。
“王子请上轿。”楚长河准备的四顶轿子全数到齐,他谄媚地掀开第一个轿子的轿帘,躬身请蓝珞枫入轿。
蓝珞枫回头对陆云裳道:“云儿,你先上轿吧。”
“嗯。”陆云裳宛然一笑,仿如晓莲初绽,清雅沁心,“蓝大哥,不要罚那两个守卫啊。”
“知道。”蓝珞枫道。
“多谢仙女姑娘求情。”两个守卫忙叩首道谢。
陆云裳向轿内走去,众人依依不舍地目送她的芳踪,直到轿帘放下了,才收回目光
四顶轿子鱼贯了自城门而入,朝大理城内而去,陆云裳不时掀起轿帘察看。经过一个布庄门口,陆云裳道:“停轿。”
“云儿,怎么了?”蓝珞枫道。
陆云裳进了布庄,布庄老板惊怔得忘记了打算盘,迎过来问,“姑娘,您是要做衣服么?我们这里有全国最好的布料,衣服的做工是一流的”
“我不做衣服。”陆云裳道:“老板,马上帮我做一块面纱,可以吗?”
“当然可以。”老板满脸堆笑,“姑娘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