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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繁华终成空。
昔日宏伟的阮府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阮凤岐呆呆地看着,忽然发疯似的冲进那些残骸之中,疯狂地翻动着,想要寻找一点点安慰。关逸情皱眉看着他,却并没有阻止。就让他难得任性下吧,这样的打击对于一个刚成人的孩子而言还是太大了些。过了半个时辰,关逸情把已经绝望的阮凤岐从灰烬中拉了出来,天已经亮了,再待下去,怕是会被周围的人家发现。
“我为什么还活着?”阮凤岐怔怔看着自己的手,“叔秋,杀了我。”
关逸情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忽然狠狠扇了他一记耳光,“连自己去死都不敢吗?”他冷笑着,“如果你是个男人,就去把事情弄清楚。”他掐住阮凤岐的脖子,看着他一点点变青的脸色,忽然放开手,“如果还想死的话,我可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冷酷地看着不住咳嗽的阮凤岐,关逸情继续道:“你身上的毒再不做处理,你还有一天可活。”然后他放柔了声音,那声音如同有魔力一般蛊惑着阮凤岐,“我能帮你,孟翔,你要不要和我走?”
阮凤岐平复着紊乱的呼吸,好半天才能开口说话。
“好。”他说道,刚才关逸情的那些举动已经完全打消了他想要自裁的念头,他冷静而坚定地看着关逸情,点头。
他想知道这到底是怎样一回事,就算堕入魔道也在所不惜。
章四
他想知道这到底是怎样一回事,就算堕入魔道也在所不惜。
关逸情凝视着他的眼睛,他其实很想问他会不会反悔,但是说出口的却是另外的话:“既然这样,跟我走。”他带着阮凤岐来到一家酒楼,扔给小二一锭金子,要了一个小院。
“半个月,多的算赏你的,期间不要让人来打扰。”
“是是。”小二点头哈腰着,这样出手大方又喜欢清静的客人,只要伺候得好了,总是可以捞上一大笔。
“去烧两桶水来,备两套衣服,再拿一坛烧刀子过来。”关逸情一面吩咐着,一面把自己的包放下来,“去吧。”打发走小二,关逸情从包里取出个瓷瓶,放在阮凤岐手上。
“待会等热水拿来你先把自己洗干净,然后拿一粒化酒里喝下去,等我回来。”说着朝门口走去,突然,关逸情转过头,调皮地笑道,“尽管差遣那个小二,我花的是你的钱。”
关逸情的速度比他料想得要快,他刚刚沐浴完毕就已经提了两包药回来了。把药材递给阮凤岐,关逸情自己利落地脱了衣服,钻到另一桶热水之中。
“把那包药倒进来。”他指着其中一包,阮凤岐闻言照做。关逸情这般大方的在他面前沐浴,他也没什么可以害羞的,一面喝着融了药丸的酒,一面欣赏着。
那烧刀子可不是善酿,火辣辣地灼烧着喉咙,阮凤岐咳了几声,便看到关逸情似笑非笑的表情。泡在药水里的男人在阮凤岐打量自己的同时也在打量着阮凤岐,他喜欢看阮凤岐时而成熟时而孩子气的样子,那种矛盾的气质征服了他,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要看到他更多的样子。过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关逸情从水里出来,让小二把东西收拾干净,他让阮凤岐坐到床上,自己端了碗酒,放在床头矮几上。
“我手上的药不够,所以只能勉强你喝这个了。”划开自己的动脉,关逸情拿酒碗接着血,阮凤岐惊异地看着他面不改色的举动,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大约混合了一碗酒,关逸情止住自己的穴道,把碗交给阮凤岐,自己从袋子里掏出一瓶伤药,收拾着伤口。
待他处理完,阮凤岐也把那血酒喝了干净。
“运气,先转一个大周天,再行一个小周天。”关逸情指挥着阮凤岐的动作,解开自己的穴道,坐到阮凤岐身侧,手上的空碗放在两人之间。倏地,他两手搭上阮凤岐的背部,调整了两人的姿势,他轻声道:“不要说话,照我刚才说的运气。”
温和的内力从肌肤相接处流入身体,阮凤岐凝神吐息着,感到一股热流在身体里窜动着,最后慢慢归于丹田。四肢百骸都轻松起来。“哇!”一口血从他口中喷出,与此同时,背后的关逸情的双手也离开了他。
“应该没事了。”关逸情轻声道。他再次点了手臂的穴道,待血不再流出,才收回手,把碗递给阮凤岐,“不要浪费了。”阮凤岐才留意到他惨白的脸色,担忧地望着他。
“不要浪费了。”关逸情仍是那句话,执拗地看着他。
阮凤岐一口喝干了那些血,耳边听到关逸情笑盈盈的声音:“运气,让药效散开来,否则还是浪费。”他恼怒地看着那个面色苍白却笑意不减的男人,听话地吐息着。
等他调息完毕,关逸情已经睡着了。
阮凤岐静静地看着,想了想,还是把他叫醒了。
“叔秋。”
“唔,好了?”关逸情强打起精神,“你最好不要以本来面目出现在这里。”他起身从包里取出一张人皮面具,教会阮凤岐用了,然后懒懒地打了个哈欠,“我睡了。”
阮凤岐看着他的睡颜,轻声收拾了屋子,合上门,去另一间睡了。
卯时中阮凤岐就被关逸情拉了起来,关逸情看起来恢复得不错,笑嘻嘻把阮凤岐拖到院子中间。“练功。”玩笑般地吐出两个字,关逸情看着阮凤岐,一点也不像在开玩笑。
阮凤岐稀奇地眨眨眼,他没有听错吧,他这个三流的许久不碰武功的人居然被人拖起来练功?不是说到了年纪就没有办法精进了吗?
“只要你没有笨到家,肯定没有问题。”像是知道阮凤岐的疑问,关逸情笑道,“我给你灌了这么好的东西下去,不能浪费啊。”他折了根树枝,在阮凤岐疑惑的目光下,柔声道:“扎马步,要是动作不标准,我可不客气。”
阮凤岐的不可置信很快就被抽到腿上的树枝打消了,关逸情一面看着他扎马步,一面说着一日的计划。
“先扎一个时辰马步,然后吃饭,完了我教你一套剑法,午饭后和我上山,晚上扎一个时辰马步,然后我再教你一套心法。”关逸情理所当然地说着,完全没有理睬阮凤岐惊吓的目光,“呃,十五天是有点紧,不过我也没办法,所以只好辛苦孟翔你了。”
“”
其实关逸情并没有虐待他,阮凤岐看到那丰盛的午餐后的小小感动很快就被关逸情打碎了,“要多吃些,浪费的也是你的钱。”这时他才想起来关逸情在慷他人之慨。不过那些稀奇古怪的丹药他倒是吃了不少,关逸情像是不要钱似的喂给他,阮凤岐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吃下去,也不知道是这些丹药的功效还是什么,关逸情居然真在半个月里把他从三流水平提升到了二流。
“这是最后一粒了,吃完调息半个时辰,我们就走吧。”
半个时辰后,关逸情再次出现在阮凤岐的房里,他把一个包裹交给阮凤岐。
“走吧。”
“嗯。”
章五
风凛冽起来,满地的落叶铺成一条路,素衣青年走在落叶铺就的毯子上,微微叹着气。这青年自然是阮凤岐,他随着关逸情来到这里已有半年,半年间关逸情教导着他各种武功,却闭口不谈阮家的事情,每次他一开口,便用一种惊讶的眼神望着他,好似他说了一个笑话。
他从一开始的忍耐到后来每次都会和关逸情吵起来,关逸情从来不留口德,冷冷地讽刺着,让他更加愤怒,却又在每次吵完后,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这里只有他们两人,关逸情拿了他的钱买下了这块地,布置了这里的一切。与世隔绝的,一片天地。一开始,就算关逸情告知了路线,阮凤岐都会被困在门口的阵势当中。于是关逸情只能再把堪舆的基本教给他,防止哪天自己有事回来只能看到一具饿死的尸体。
有的时候关逸情先讨饶,有的时候是他,而大多数时候是两人都倔强地不肯低头,直到下一次授课。其实那样,也没有和好的样子。
日子久了,阮凤岐能从关逸情的眼中读出一种恐惧,对于他离开的恐惧。每次他一提到这件事,关逸情的表情就会变得复杂起来,又像是害怕他发现一样,很快就恢复正常。但随着争吵的加剧,他的控制能力越来越弱。
“你以为你能查到真相?”这种时候关逸情的语气就会尖刻起来,“查到了你打算怎么办?把对方一家都杀了?”
“不查怎么知道?”
“孟翔,你就不能把这件事放下?”
“我为什么要放下?”他被激怒了,口不择言起来,“你为什么要救我,要是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