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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急不可待?傅津噙笑,釉蜜肌肤在日阳下,闪出魅人之泽。“三哥,您怎么说?”
“墨儿回来了。”一直目投窗外的傅洌凤眸骤亮。
“嗯?”
推案站起,“你们请便。”径自出门,迎向他迈过小小拱桥的娇妻。
“三哥何意?”六皇子该犯笨时,绝不含糊。
傅津支颌,耸肩道:“意思就是说,我们可以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不必顾忌。”
“嗯?”可以这样理解么?
太子书房议事之后,二皇子正如向太子请缨所云,积极寻找为广仁王“分担”的适宜人选。
“二哥,小弟不行么?”四皇子礼亲王傅源不平问道。
“四弟,这个时候,你我都不要凑上前去。”
“二哥,您是说”
“太子设了套,咱们一定要钻么?他自己不敢硬碰老五那个吃人不眨眼的恶魔,却诱使咱们先打头阵,算盘是够响,也要看咱们买不买帐才行。”
“那您在彤笔阁还主动请缨?”
“既然他认为咱们一定会中计,咱们就中给他看,这不是很好么?”
“可是,这人选”
“户部侍郎郎兆鲜。”
“太子的舅舅?”
“不可以么?”
“哈哈这可真是个上好的人选呢,哈哈哈”
兆鲜在户部侍郎位子上一任五年,对外所现,是乐天知命,无尤无怨,泱泱天朝第一国舅风范实则呢?
怎可能?!
姐姐乃几十年屹立不摇的中宫正位,外甥是弱冠未满即掌储君之位的太子,光环如此显赫,理该是理所当然的位极人臣,结果咧?
熬了十几年,到正二品侍郎,竟然就此却步了,抬头时从一品的尚书,更上,还有正一品的左右二相压着,这教人情何以堪?
“二皇子要举荐下官任兵部尚书?”
“舅舅,这哪里是甥儿的举荐?论资论历论才干,舅舅早该升到那位子上。”
“话是如此没错,但皇后”
“母后的中正不阿固然是天朝之福,但尚有个举贤不避亲的说法不是?”
“可是五皇子”
“太子属意舅舅,还有谁拦得住呢?”
“”也对。
“不过,毕竟是一品大员任职,兹事体大,太子也不能一口决断,舅舅不妨联络几位朝中同侪联名举荐,甥儿从旁鼎力协助,让太子也好做人”
“兆鲜疯了么?”月华宫,文定后凤颜大怒,“涵儿,把你舅舅叫来!”
太子摇首,“不必了,老五已经同意了。”
皇后怒颜暂缓,微怔道:“他肯让你舅舅做兵部尚书?”
“兵部尚书一衔空缺已久,想他也没有什么藉口力拒。”
“但这不是津儿的个性。”皇后细忖,还是不能放心,“正是这职衔空缺了恁多日子,始终是由几个侍郎把持兵部,无人进得去,现在津儿竟能同意你舅舅上任,这绝不寻常”
“有舅舅进去也好。”太子蹙眉,“忠亲王此举,无疑是欲想看广仁王如何反击,广仁王若当真伤了舅舅,儿臣袖手,会落个无能名声;参手,正中其下怀。时下,老五允了,儿皇弟也便失算了,舅舅进了兵部,未必不是好事。”
“可是,你舅舅”
“母后放心,老五既能将兵部尚书的位子交出来,在明面上便不会对舅舅如何。至于暗地,舅舅吃些苦头也好。而且,不管实职空职,由舅舅在那里,总好过咱们一个人都插不进去好。”
傅澈回得广义王府,瞪着自家寝楼小院里,在阳光下伸展四肢的某人。
“五哥,如果小弟没有记错,您此刻应该身在江南了?”
“笨蛋的记性向来很好,五皇子的确身在江南。”
“五哥,我记得分身有术的人,不是阁下?”
“笨蛋,本事是人学的,事是人为的,有这工夫怀疑,还不快找几个替死鬼出来。”
“已经找到了。”
“这么快?”
“对人家个小弟节省力气。原本小弟是打算不干净的让他更不干净,干净的给他抹点黑,结果小弟一笔黑也不需抹,个个都不干净。”
“我怀疑。”
“五哥怀疑什么?”
“老家伙的罪名不难,淮水治理所盘剥的足够抄几个人的家了。而举奏中人那几位今年新科初及第的状元探花榜眼,六王爷如何发落?”
“五哥,十年寒窗不易,新人初进官场更不易,小弟适时适时对新人进行了寒窗外的现实教育,使他们切身领略官场之黑暗,生命之无常”
“你的废话可以再多一点,你的天香楼我没有兴趣,你这寝楼也该翻新了罢?”
“新任江南织造未经查实,人云亦云,深负天恩浩荡,圣人教诲,褫去功名,发回原籍,重温十年苦读岁月,十年后再赴大考为国效力。新任林州刺史急功近利,为虚积政绩,不辨青红,一味附和,罚闭门自省五年,五年后视省情定夺弃取”
“混账东西!”傅涵挥袖,案上累叠奏折悉扑落,噼啪砸落五个正匍跪在地的人头上。
匍跪者脸已与暖香木的地板零距相隔:“太子殿下恕罪。”
素来和蔼端重,观之可亲的太子,怒不可遏:“你们一个个,太让本王失望!本王是何等倚重你们,你们不知恩也便罢了,竟来拖本王的后腿!淮水治理,乃皇上心头大事,事关我天昱万年大计,你们竟也把脑筋动到这上面,六百万两银子,吃到你们肚子五百万两,哈,一人一百万两,倒是不偏不倚是不是?你们、你们、你们也敢!”
“太子殿下恕罪——”
“恕罪,天朝律例,为官者,贪污万两以上即斩,这一百万两,足够斩你们一百次!”
“太子殿下”书房内,哀告声此起彼伏。
“大哥,这些奴才们可恶,但也跟了咱们那么多年了”七皇子傅湛凑言。
八皇子傅泓到:“这些奴才们如今让人抓了把柄,要想托身,只得找替死鬼了。你们做这事时,可有得力的属下知情?”
跪地五人哀声暂止,在明了主子提示之后,叩谢声又大起:“谢太子,谢两位王爷”
傅涵怒目瞪视:“本王是念在你们也算忠心的份上,饶过你们这一次,今后若再被利欲熏心,做负国负君负民之事,本王定不轻饶!”
“臣等知罪,臣等谢太子宏恩!”
“先别忙着谢。”广信王寒声,“若自己的手段不高明,仍让人抓住尾巴脱不了身,那也能自求多福,明白么?”
“臣等明白,臣等定会周详安排,臣等纵万死也不会连累主子”五个跪了几个时辰的倒霉鬼,颤颤巍巍,抖抖瑟瑟退出。
傅湛拧眉斜目,“大哥,您让我们替这几个笨瓜求情,为了什么?万一老五从他们嘴里逼出什么,在父皇跟前”
万民书(一)
怒火鼎盛的太子已复就和蔼面颜,胸有成竹的一笑:“你们的五皇兄不会浪费那个力气。”
“为何?”
广信王一拍兄长肩膀:“这些蠢材们不会不知道自己的一线生机在哪里。如果五皇兄当真对他们逼刑,他们怎可能不明白,招认出来了,就是灭族之祸。若是为主子成仁,尚能保得住一家老小。况且,蠢材们除了贪,也不是真蠢到无可救药,多年的培植不易,不到最后关头,还是留他们一条命效忠罢,真要到了时候,咱们在五哥之前动手就是。”
“但有他们这丑事,江南的事,咱们就不能插手了。”
“原本,就不该是咱们管。”太子回坐案前。
“呃?”广智王仍是一头雾水。
八皇子笑为兄长解惑:“难不成,你以为二哥会放过这个百年难得的机会?”
“忠亲王,你当真可以保我?”茶烟袅袅,美人面朦胧。
傅潜抱胸浅洒:“九王婶,我以为,在本王向您提供了那东西时,已经释出我的善意了。虽则最后因九王婶的运气不好未能如愿,但本王的好心,九王婶不能抹煞罢?”
那个春药忆及那春药给自己带来的是什么时,日夜排扰于心头的怨毒,形之于美眸,柔美五官因之些微痉挛。
傅潜脸上声色不动,心下却一喜。虽不知这位九王婶近来又遇何事,但显然并不愉快,对此,二皇子当然乐见。
“九王婶”
“你需派至少十个的精卫给我,护我安危为他们唯一职责。”
“我会将府内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