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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公主啊谌墨笑而未答。
公主殿下却似执意求解,“三皇嫂不说话,难道是”
“公主。”谌墨收尽笑颜,秋水明眸定定望在她妍丽面上,“谌墨说过的话,不想再重复。但谌墨乐意告诉公主,您这番旁敲侧击非但毫无必要,且非常浪费公主时下急需保养的体力,得不偿失喔。”
许是没料到向来倩兮待人的孝亲王妃也有淡脸说话时,公主俏颜微愕。
“公主。”谌墨缓颜释笑,“您不是说过,您与谌墨在婚姻内处境相似么?如今或者真又相似了呢,公主不也得到驸马的疼爱了么?”
云阳愕后又怔:“三嫂是说,三哥很疼三嫂么?”
谌墨一笑,“马车到了。”
她不怕借云阳公主的口,将事情佐实。
就算天下人都知傅洌爱她又如何?成为傅洌的弱点?
碧月橙被传多年,活得亮丽光鲜;姐姐寂寞深闺,依然香消玉殒,谁成了弱点?谁又变成了弱者?
傅洌当然会护她庇她,但她又何尝必须依靠男人的庇护来着?
“孩子,你说娘该相信她么?”云阳公主手抚在酱色罗裙覆下的小腹上,浅声呓问。
三月初三,百花宴。
百花宴,史称天昱皇朝第一宴。皇朝子弟,无论直系旁系,嫡系支系,凡登陆金册者,均有参加资格。而在京百官,凡六品以上,亦可携眷出席。
陈安阁内,乃皇家贵胄席位;陈安阁外,沿长轩铺开,是百官就座处。时辰未到,各桌尽是干鲜果品,香茗待饮。老天亦作美,这一日风清云静,日好花娇,悠杨管弦之声,若有若无送抵各隅。
巳时开宴,辰时,宫门外陆续有车、轿抵德治门前。
皇族入宫,可在出示腰牌后,驾车直至内门之一‘博门’,再换代步软轿抵达宴所,三品以上官阶如三公九卿者亦可长驱直入,但博门前下得车马后,须涉足至宴场,至于三品下吏员,德治门前下轿下马,步行抵达是也。
可想而知,那辰时已临门前的,多是生恐误了皇宴的三品下各级官吏,官微人轻,参宴不易,一载一次,岂允差池?须知,从外门至陈安阁,脚下迈得稍慢者,要行上半个时辰不止呢。
但凡事总才意外,不需自劳其力的孝亲王妃,也早早抵了宫门。
“墨,若你不想,不必帮太子妃这个忙。”车内,傅洌像生了八脚般巴着他的王妃,“你的脸,似是清减了。”
谌墨阖眸,懒予理会这男人,她若当真清减消瘦,怕也是和太子妃的请托毫无关联。
“墨”
“你敢将嘴堵上来,今夜本王妃就夜宿皇后月华宫以尽孝道!”这个妆,是她忍了云乔、昭夕两丫头的魔手足足一个时辰才好,岂能容好色之徒破坏?
没吃到糖的巨蚁低呜一声,两片薄唇撤回,不甘道:“若当真累了,就宿在宫里也无妨,月华宫不妥,纳碧堂如何?那张床,本王爷睡了十二年喔。”
“臣妾谢王爷指点。”诸如此类诱惑性的挑逗,谌墨已有自知之明,自己少作主动为妙,就算是在前往宴所的车上,她也很难保证这男人不会有突兀举动。至于反击,一定会有,但要择有利之时之地矣。
傅洌轻笑,捏她手儿浅啄。
“今日,总感觉会发生什么事情。”她黛眉浅颦道。
傅洌玩她笋样指尖,浑不经意问:“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昨夜傅津找你,为的就是今天宴上的事罢?”
傅洌凤眸波光浅掠,笑道:“若父皇不发威,阿津亦不会造次。”
意即天子若发龙威,恶魔亦会大发魔威了?什么百花宴,怎觉得那柔媚万态的百花好生可怜,无端被牵进了这皇家交锋里来?
百花宴(二)
“莹贵妃娘娘驾到——”
皇上、皇后驾临端坐后,又一高高唱喝声响彻阁内。
诸人继恭迎圣驾、懿驾之后,起身迎接贵妃凤驾,在天昱朝,后宫论及品阶,贵妃仅次皇后,但却是君与臣的截然之别。是以,皇子、皇媳奉见贵妃礼数并不需大礼,欠身以示晚辈之仪即止。
莹贵妃?近来因这名字听得太多,谌墨在礼毕后,禁不住抬了眸望去。
莹贵妃,既能蒙受皇宠多年,自是天生丽质无疑。彩帛宫装,覆住玲珑身躯;灿祭盏叶,衬出明艳朱唇;颊肤肤理细致,韵泽粉润,其上没有任何岁月行经的纹路,是看不出年岁的美丽,既明艳妩媚,又俱华贵风韵。在多情君王右畔嫣然相伴,使左侧高贵端肃的皇后在相形之下,不免有些微苍老态出。
谌墨目光,再自那些四围以如仰神抵的眼神热仰天子的群妃身上抹过,恍惚想到,这便是后宫百态了?永远不断的新人美如玉,也永远有企及不到的欲望和渴盼,因为,仅有一个男人,太少了
“在想什么?”一侧男人凑唇问。
一时神陷迷思,谌墨没意识到他此举在众目之下未免亲昵,道:“后宫女子,好悲哀。”
傅洌握她皓腕,郑重道:“你永远不会有这样的悲哀。”
恩?谌墨甩了他手,轻叱:“我自然知道我不会有这样的悲哀。”
后宫女子的悲哀,固然有时势弄人,但不排除亦有自心的圈囿。她的心,在秋水长天,大漠无垠之间,这后宫,不是她的天与地。
“那位,即是孝亲王妃么?”莹贵妃对另一侧的宫妃问。
宫妃颔首:“是啊,难怪被称为京城第一美人,果然是个大美人,是不是,娘娘?”话出口,见贵妃不应,那妃子才蓦悟自己失嘴。在一个美人面前,夸赞另一个美人,是何等不智呢。
的确是美人。此时夜至,是宫宴真正的开始,在宫廷明亮的烛火映照之下,孝亲王妃发愈黑,面愈白,雪色容颜上,樱唇燃烧如火,与眉间的红梅花铀相辉相映,成就一道魅惑到极致的风影这大殿里的每一个男人,纵是都有如花美眷在旁,哪个不会将视线屡屡觑睇?
“难怪孝亲王会移情别爱,这个女子,比她姐姐不知要美上多少,又比碧月橙多上了几分野媚”这话,莹贵妃在喉里默念,孝亲王的目光如此痴缠火热,当真是爱到髓里去了罢?这个念头动起,她轻移纤步,人已伫到了孝亲王妃面前。
傅洌才被傅澈拉了去,谌墨撩睑,正见一片绝代风华。
“孝亲王妃。”
“贵妃娘娘。”
“方便借一步说话么?”
“正好闷了,就到外面散散步罢。”
谌墨没想到这位莹贵妃如此胆大。
陈安阁虽处外宫,但距内宫边界颇近,而莹贵妃的寝宫暖玉斋就在距此颇近的内宫边界不远。
是以,莹贵妃提议到她的寝宫小坐时,湛墨略有迟疑,也便允了。当然,其中最大的诱因,是她想知道贵妃娘娘到底欲有何为。
但没想到,她
“本宫也是没有法子,我的弟弟是本宫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他也不过做了一些这世上的权贵子弟都会做的事而已,就被五皇子以此为由给拘进了牢里,而且是最黑最暗最湿冷的地牢,本宫请皇上做主,可皇上”
爱妃,你想连自己也搭进去么?如果你的弟弟能使老五的气出来一些,朕或还能保得住你
“孝亲王妃,你也有姐妹兄弟的是不是?你该知道,骨肉相连,是怎样也割舍不去的。若你能应本宫保住我弟弟,本宫即刻就给你解药”
谌墨被她的话打得心下一动,“你的弟弟做了什么事,令五皇子抓住把柄的呢?”
“他”莹贵妃稍迟疑,“他也不过是想纳几个民女为妾,因其中两人性子倔,寻了短见”
强抢民女?是她做过的事呢。不过,逼死民女这等有失一个高端恶霸格调的事,她就不屑做了
“但,哪家权贵子弟没有做过类似的事呢?听人说,小霁侯爷也好此道,不是么?”
不是。唉,可怜的冰娃娃,被她连累了
“孝亲王妃,本宫可以求你,救我弟弟一命可好?”
“贵妃,你想过么?若我此时答应了你,服过解药后又矢口否了前帐,你当如何?”谌墨好心提醒。
之所以尚才这份好心,缘自她并没喝下进门后宫侍端来的那杯茶。
没有喝,不是她警惕发作。对这位莹贵妃,她虽有防心,但怎样也想不到她有恁样的胆量,要知道,两人可是在众目睽睽下相偕离席没有喝,只因她才在宴上少酒多茶,口内并不干渴:更有,端起茶盏欲沾唇做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