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父皇。”傅津持着三分恭谨,“儿臣回头会训叱那些个办事不力的东西,父皇龙体保重呢。”
“有谁管你训不训叱来着?”天熙帝对这个儿子,由来顾忌大于倚重,但偏偏,某些暗厢操作的脏事污事,只有他做得最漂亮干净,行事无所顾忌,多凭个人喜恶,造就恶名昭昭,却使人握不到半点把柄,纵是天朝内以耿清闻名的御史韩昌,也搜罗不出实证予以弹劾,每每顿足扼腕。
“异族,无外乎西域、东漠、南郴、北岩,你只管照着它们查,还怕查不出来么?”
傅津俊美无暇的面上添了几不可察的嘲讽,“父皇教训得是。”
“何时能给朕确讯?”
“儿臣会尽力而为。”
天熙帝目光转向默然未语的三子,“洌儿,依你之见呢?”这世上,也只有三儿的话,能使五子存有几分顾忌。承认这一点,等同承认了一个为父者的失败,但无法啊。五子的心结,由他亲手盘结,岂能不知?
听父皇又如往常故伎重施,将说服五子的活计扔给了自己,傅洌仰起凤眸,徐徐道:“父皇,有些事,的确不能操之过急。”
“是啊,父皇。”傅澈凑言,“西域有三大番国,东漠近十部落,南郴民多游牧,北岩山恶水险。要查,都不是一朝一夕能做成的事,何况谁敢说不会是孽党故布疑阵?”
“依你说,是无从查起了?”插这话的,是二皇子忠亲王傅潜,“堂堂天昱皇朝,还让一个番邦给困住了?”
“二哥够智慧,何不将差使揽下来?”傅澈无辜扬起一张俊俏脸蛋,“也省得父皇寝不安枕食不下咽了不是?”
“你——”
“够了,父皇面前不得放肆!”太子傅涵沉声叱道。
天熙帝龙眉一扬:“涵儿,你怎么说?”
“三弟做事素来张驰有度,何时令父皇失望过?儿臣相信过不久,三弟即会为父皇报来佳音,父皇只管高枕无忧便是。”
太子的话,听来堂皇,品来未免空泛,并未使天熙帝展眉舒怀。“洌儿,此事就交你督促。一月内,给朕结果。”
“父皇,由三哥督促当然是好,但不知,圣恩能否再眷儿臣,为儿臣加一强手相助呢?”
五日后。云伯侯府。
“卫小侯爷,您来,是找咱侯爷,还是找小侯爷?”谌府老管家谌荣接进了来客,恭问。
来者卫哲,云齐侯长子,宽眉阔目上悉是急切迫灼,“阿霁可回来了?”
谌荣摇首,由感惴惴:“发生了何事?”
不妙!卫哲眉峰紧攒成川:“速调集府内精卫,随我走!”
“可是,侯爷和小侯爷都不在,老奴怕是调不动。”谌荣作了难。
“府内主子有谁在?”
“夫人在。”
“小侯爷遇险,请夫人派出府内铁骑精卫前去搜寻营救,快!”
“是!”老管家颠着身子奔了后院。谌、肆、武、卫四族中,唯有卫家系出江湖,亦与江湖关联最密。卫哲为京都卫队都统,受五皇子直辖,他郑重至此,必然事发异常,迟缓不得。
老管家去了半盏茶时分,在客厅等着已焦躁的卫哲忽见门前雪影闪过,他一喜:“阿霁,你回来了?太好了,我还以为你受了天遣会伏击”
雪影一顿,蓦然回首:“伏击?”
“你不是去了城外广安寺么?你不喜人追随的脾气要改了,孤身入贼窟可不是闹着玩的。我听属下说你去了,赶紧过府来,若你还不回来,就要回府带精卫寻你去了。”
“那你为何还在这厢杵着?”
“原不想舍近求远,想着贵府精卫在此,不必回府耽搁功夫,可这老管家去请示令堂还不见回来”
“她?”谌墨嫣唇弯勾起冷意,甩衣踏步,“你随我来!”
四侯祖辈居功至伟,天子赐设铁卫精骑百人护囿安危。为不影响精骑之精良,各府均单僻宽敞院落供其训练休憩,平日不与寻常侍卫杂处,非大事少有惊动。
此时,但见小侯爷一脚排开门闼,对院内互搏的诸人冷冷命道:“尔等速作准备,随本少爷出城!”
虽事发突然,众精卫仍当即衔命,须臾后整装待发。
一行人至府门前,遇着了气咻咻的侯府夫人与愁煞煞的老管家。
“您是”谌荣上下打量小主子。
“她不是小侯爷!”苏晴翠娇叱,“墨儿,你作为已嫁出府的女儿,冒充小侯爷动用精卫,你可知”
谌墨脸如冰霜,眉悬寒雪:“你何以知道我不是小侯爷?”
“适才谌荣动用侯府精卫是为营救小侯爷,你若是他,当下还用得着出动么?”
“你既知为何动用精卫,何以拖延至此?”
“哼,动用精卫,兹事体大。莫忘了,铁骑精卫乃皇恩浩荡赏我侯府的,岂能为一个尚未经证实的来讯”
啪!夕阳余光之下,众人得见,谌家小侯爷扬手给谌家夫人面上一掴!
“若霁儿在你有心耽延的这段时辰内发生任何事,本少爷会十倍奉还给你,谌夫人。”旋即,如雪白衣飘落马鞍,扬鞭,“出发!”
山间风光(一)
“禀两位小侯爷,前方戒严,过不去了。”首卫打马回旋,高禀。
作为三生子,虽性情各异,但彼此之间的感应素来敏准,谌墨一手掩在紊乱胸际,“是哪方的兵马?”
“是京畿守军,受五皇子令,调此搜捕叛匪。”
卫哲锁眉道:“京畿守军?是驸马项漠的人马,驸马如今受皇命协助五皇子办差”
谌墨已无暇听这皇家秘辛,“对方可是不准我们通过?”
“是,对方言曰,天安寺一带已被叛匪占踞,闲杂人马不得通过。属下拿了云伯侯府令牌,那头目说,未得上令,不敢擅放人进去,纵是侯府人马,也亦难通融。”
“亦难通融,我倒看看,如何个亦难通融!”谌墨鞭击马股,一马当先。
“阿霁”或者不是阿霁?“不得冲动啊!”卫哲拍马追上。
广安山口,以栅作障,重兵防守。
“两位贵人,莫为难小的了,小的只是奉命执守。”执兵头目虽不敢开罪衣色光鲜的二人,但也没有转圜。
卫哲取出怀内令牌,“我乃京都防卫都统卫哲,云伯侯府小侯爷奉命办案,如今身陷敌窟,若我等不得进去,你们前去总可以罢?”
执兵头目咂咂嘴:“卫大人,没有上锋的命令,小的哪敢擅动?这一个不好,小的这颗脑袋就得搬家,小的上有老,下有小,这
“混帐东西!”心焦如焚的谌墨哪有耐心听他废话,掀足一踹,又一记马鞭劈头抽下,“你信不信,本少爷现在就能让你这颗脑袋搬家!”
执兵头目抱头躲蹿,“你们你们莫欺人太甚咱们的项将军也是大有来头,你们”
谌墨挑鞭一指:“你看那边,不正是你们大有来头的驸马爷?便是他准了我们过去!”趁着诸人引颈张望,提缰掀起马蹄,自设障木栅腾跃而过,如电闪疾去。
一干兵士喧然大噪:“有人闯关,速去报告将军!”
“何事喧哗?”
“将军”
“驸马爷”
山间行马,最需安稳。项漠出身将门世家,多有沙场征战,少不得宝马良驹,胯下坐骑踏走山石如履平地,过不多时,已见前方山甬将那抹雪影清晰出来。
“墨儿!”属下报说谌家小侯爷硬闯关卡,当下猜度是她,一颗心即悬上了喉口,顾不得多思,就给追了下来。“前方有叛贼盘踞,不是能胡玩的地方,快随我回去!”
胡玩?谌墨正因马儿不擅山路无法全力疾蹄而满腹恼火,斯样的来语无异火上浇油,本是要破口大骂,但回首间见他坐骑,遂喜笑颜开,“将你马借我!”言间,倏尔出指点其左臂。
“墨儿?”项漠为避袭,左手松了缰绳,下一刻,淡香盈鼻,身前已多了一娇躯共骑。“墨儿,你”
“少废话,借你坐骑一用,阁下请便!”
墨儿,总是如此,如此“你一人去,只多一个人遭困而已。”
“是阁下人马不放我谌府精骑过关驸马爷,您该下马了罢?”
唉,这个墨儿,是不是忘了这马的主子是他?“我早知劝不回你,坐好!”持过缰绳,双腿夹击马腹,马声嘶鸣,四蹄疾扬,入山深处。
“夫人,孝亲王府马车来了,就停在门前”
苏晴翠冷凝半边红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