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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名妓柳如是-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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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月色再明,也不会有人注意到她俩的小脚。    
    果然名不虚传,古镇港汊交错,川字形的市河把它割成七个小岛,石板小桥又把它们结成一体,犹似一条水上不沉的大船。她俩逛过夜市,从鞋铺买了最小的男鞋,装模作样地往回走。过了街拐一条小石桥,面前却神奇地出现了个开阔地方。    
    小溪像一条闪光的玉带,连接着两边的村寨。黑黢黢的大门楼,接衔着起伏的雉堞,一看便知是阀阅之家。明晃晃的月亮沉在溪底,满溪闪烁着碎银似的光辉,世界好像已经睡去。她俩伫立在溪桥上,在这寂阒统治着的镇郊,突然听到一阵接一阵类似合唱那样整齐而又抑扬的声音。循声倾听,原来是从最近的一座宅院内传出的夜读声,这声音好像给这寂寥的一隅注入了生命。她的视野里仿佛又出现了黄昏时分景象,渔舟归晚的画面,高亢的渔歌和这朗朗的读书声她被这梦幻似的意境激动了,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处境,脱口吟出了一联:    
    一泓月色含规影,    
    两岸书声接耪歌。    
    吟罢,她仍不能自已,从阿娟手里索过笔,放在墨盒里顿了顿,朝着石板,如锥划沙,如钻入石,两行诗就像刻就在桥板上似的。    
    她刚把笔一扔,背后就有人击掌称赞:“好书法!”    
    适才还未发现有人,此刻哪来的叫好声,她尽力控制着内心的慌乱,慢慢地转过身,把脚挪到桥栏投下的暗影里,掠了喝彩人一眼。    
    这人好像见过!那脸型,那眉毛,那闪射着光泽的微黑肤色,略厚的双唇,都似曾见过!她心里像有面小鼓在咚咚地敲,不敢继续去追索记忆,现在至关重要的是保护自己,不能让别人认出她来!首先她得在气势上压倒对方。她故意带着一种傲慢不逊的口吻对他说:“过奖了吧!请教仁兄它好在哪里?”    
    好在哪里?他还真的—下说不清呢!这个“好”,只不过是凭着一种感触脱口而发的,他不是书家,又没有仔细研究,然而对方问话也太不客气了,而且有些咄咄逼人的气势,莫非面前是个狂徒不成?他抬起头,也不客气地打量着对方。    
    月光下的他,面颊上好似笼罩了一层淡淡晨雾,犹似一朵初绽在雾雨中的春花,身材娇巧,玲珑可人!啊,原来是一美少年!他立即喜欢上了他。少年气盛嘛!一见他那傲慢不羁的神态,他想逗逗他,装出一副书坛里手的模样,借着月光,指指点点品评着:“碦!它好在如春蚕吐丝,像蝶戏花间”    
    他刚刚说到这里,美少年就阴沉着脸说:“哼哼!没想到一篱外汉也谈植艺之术。我看是否先去临三年帖,写完三担纸再谈书艺吧!”说完,拂袖转身下桥,头也不回。她所追求的是瘦劲、清奇、力透纸背的气势,最忌柔媚。他的评语辱没了她的书艺,她不能忍受;再者,此评语是否有暗示她是女性之意呢?为了不被他窥破,她要在气势上更进一步战胜他,继之,走为上策。    
    他却没有一点气恼,还憨笑着追上她说:“请等等!仁兄所言极是,弟实乃书坛外汉,评书实属班门弄斧,多有冒犯!”向她深施一礼,又说:“仁兄年少,书气确实清奇,将来前途无量!我友李存我系当今书坛名家,他亦在此间,千古难遇之机,仁兄何不一见,求得指导!”    
    她喜出望外,即刻转身还礼:“小弟出言不恭,多有得罪,请仁兄见谅。若得仁兄引荐,面聆存我大师教诲,乃小弟三生之幸耳!请问仁兄尊姓大名?”    
    “在下陈子龙,草字卧子,号大樽。”    
    她吃了一惊。世间哪有这种巧遇?怪道初照面即有似曾相识之感。这也许要怪那多情的月光,是它在他脸上抚了一层变幻莫测的光华,使她没能一眼就认出他!他为何也在这儿?难道他认出了她——垂虹亭上奏曲子的杨爱吗?不会,她现在是一个风流少年!她慢慢地镇定下来,回答说:“久仰名士大名,渴思一见,不想在此巧遇,幸甚幸甚!”    
    陈子龙朝她抱抱拳,友善地问道:“仁兄尊姓大名?”    
    她没有准备,一时无以答对。阿娟抢着说:“我家公子没得姓名!”    
    “世间万物皆有名属,岂有堂堂男儿无姓名之理!”她转对子龙说:“小童无礼,先生恕罪!”人们常说急中生智,这个成语言简意赅地概括了人在危急时候智慧突生这一思维现象。只见杨爱从容不迫回答说:“学生姓柳名隐,小字如是,别号河东君!”杨柳同属,隐去爱字,如是而已,今舟寄河东,不就是河东的主人吗?


第一部分 姓氏变迁史第3节 姓氏变迁史(2)

    她还叫过另一个名字。那是祟祯二年的事。初夏的午后,她习完了字,佛娘说:“到后院花畦中摘两枝石竹花来,我教你画画。”不料阿奶正跟邻家的阿奶坐在花架下拉呱。    
    “一匹光耗草料不肯拉车的马,还不如把她卖掉的好!”那声音很低。    
    她顿然紧张起来,把谁卖掉?她躲到水阁花窗下,竖起耳朵听着。    
    “难啦!她六岁到我家,为我挣下了这份家业。我又没儿没女,卖掉嘛,总有点于心不忍。唉!谁知她突然鬼迷心窍,决心要从那个人!”    
    “我们这种人家,讲不得忍不忍的。两年没给你拉套了,白吃饭,还怕对不起她?”    
    阿奶迟迟没有回答。    
    “怎么不吱声?,我可是为了你好啊!听不听还得由你!”那声音有点怏怏不快。    
    “现在还有她徐佛这块金字牌牌挂着,卖掉了,徐家的门庭不就冷落了!”    
    “哎呀!看你这个木头脑瓜!那个小的不是快出落了?下半年就可以物色个有名气的相公来当你的‘孙女婿’。那时就由不得她了!你这门上不又火红起来了!”    
    “下半年?就怕早了点,那孩子还没到破瓜之年呢!”    
    “你呀,真是木讷!刚打苞的花朵儿,相公们才肯花本钱。宜早不宜迟,我家那个不是十二岁就接客吗!请的是吴江周相公,听说后来还做过宰相呢!”    
    花架那边沉默了,杨爱咬牙切齿,恨不能跳出去把那个出馊主意的老鸨撕碎!她刚伸手攀上花窗,就看见阿奶重重地点了下头说:“老姐姐说的也是!”    
    杨爱吓得魂飞魄散,身子不由地往下一滑,僵立在墙根。    
    让她也做烟花女!她仿佛突然间坠入了冰的深渊,浑身冷得抖个不停。假若她不代佛娘去见客,她们就不会生出这个念头吧?当时,她一心只想为佛娘解围,成全她和公子的心愿。她已学会了佛娘的技艺,惟有她才能把佛娘从困境里解脱出来,这是她义不容辞的事。不曾想到她宁可终身为仆,宁愿去死,也不愿干这个行当!她是公子买给佛娘的丫头,她是婢女,不是妓女!怎么办?只有马上将这个阴谋告知佛娘,让佛娘想个主意。她悄悄离开水阁的花窗,飞也似的奔进佛娘房里。突然间,她又惶惑了。    
    此举不仅仅关系到她,更严重的是关系到佛娘。她抬头看了佛娘一眼,佛娘双颊清瘦,眼睑灰暗,公子久无音讯,痛苦像影子一样纠缠着她。她那纤弱的身体,再也承受不了新的苦难。杨爱暗暗发狠:决不能让她们卖掉佛娘!佛娘深爱着公子,他们有盟誓为约,得帮助她,成全她的幸福!倏然间,她眼前出现了一纸文告。    
    终慕桥头老柳树上,贴着吴江周相府选购婢女的告示。    
    十至十三岁,未曾婚配。聪明,活泼,貌美,善招老太太欢心凡挑中者,身价从惠    
    这纸文告,突然给她心中带来了一束微弱的光亮。倘若她能被周府挑中,不仅她可以在一个正派人家当侍婢,不致沦落为烟花。她走了,阿奶也就会打消卖掉佛娘的念头。这也算报答了佛娘为她葬母之恩和收留她之德了。她克制着心的慌乱,把嘴凑到佛娘耳边,悄声说:“阿奶在,不敢摘花。”就离开佛娘,跑走了。 她果然被周府挑中了。    
    她们排成一行站在周老夫人的面前。    
    周老夫人对炳嫂抬了下眼皮,不无威严地说:“炳嫂,祖宗传下的家规礼节都教给她们了吗?”    
    “回老夫人,奴婢已将祖宗立下的家训家规,和不守家法的利害都向她们一一作了交待。”    
    老夫人没有说话,只轻轻点了下头,就逐个审视起这些新来的小丫头。    
    老夫人的目光挪到了她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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