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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点大喊:“前面到囚龙潭了,快”
我们四肢扑腾往前面爬去,后面落下山石紧追在后,离我和尚子仅有两三米的距离。
我脑子急转:囚龙潭应该是锥形潭子,也该是海土行棺出入口封住气脉的水潭,边缘是斜坡。只有滑下去就可以避过崩塌的山石
我还没思考完毕,只感觉头重脚轻,身子一斜就倒滑了下去,最后落入浅水潭子里。
潭子正中央有一块突出水面的圆石,我们匆匆爬了上去,往后看去时,巨石把来路的山洞填得没留下半点缝隙,当中又落下十几块巨石,砸到潭子里把水激起数丈高,我赶紧把尚子抱入怀中,抵抗冲泄而下的水流。
十几分钟内我们趴在水中石块上倾听着山崩地裂的声音,最后才归于了平静。
安娜伸开血肉模糊的双手捂住伤口急切地说道:“咱们得爬上去,山石还不稳,肯定会再次崩塌,你们看,上面有光,应该是出口了!”
建国急问:“安娜小姐,你和宫本不是从这里进来的吗,你带路!”
安娜点点头说道:“跟我来,西侧坡度稍微缓和,可以上去,外面就通到梅里雪山的太子十三峰雪坳了。”
我小心喊这尚子的名字,尚子微微睁开了眼睛,接着有无力地埋头在我的胸口。
我把脱臼的腕关节按回原位,小心把尚子背到身上,借了葫芦和建国的外套把尚子绑在背上,跟着安娜走去。
宫本他们垂下来的绳子还在,大家顺着绳子往上爬。小家伙布点爬得轻快,没几下就爬上了半坡之中。
这条破很滑,有雪峰上的冰雪融化形成的浅浅的流水流淌。葫芦他们双手挖泥已经血肉模糊,爬起绳子来很慢。
这洞口斜坡很陡峭,而且空间很狭窄,方圆不过两米,周围还有不少尖锐的山石挺立,过了半坡,上面就几乎是能照出人影的冰壁了。
当我们爬到斜洞半坡时,剩下噼啪声轰鸣,巨石继续掩盖,把整个本就不大的洞口掩盖干净。我在心中默念:“佛珠保佑,千万别引发山崩!”
时断时续的巨石碰撞的声在山洞里回旋,更像是囚困在里面的妖鬼往外逃窜,呼喊着争相恐后要挣脱地藏幽关的束缚。
深窟巨洞到出口那里时逐渐收拢,仅仅能容一个人通过。我们大约花了三十分钟的时间才一次从山洞里钻了出去,迎面一阵强风,抬眼瞧去,冰雪覆盖,洁白一片,我们身处的洞口上方被一块不知道是山石还是冰片的东西遮在了头顶,往前走两米,旁边便是满地的冰台,皑皑白雪一望无际,就连遮挡视线的山群也都是清一色的洁白、晶莹透亮,望向天空,湛蓝无边,仿佛和那山风锥顶连接在了一起。
雪峰半山腰,风雪吹奏,雪沫翻飞,一道道的雪墙迎风飘摆直升到了半空之中。此起彼伏的雪山群威严矗立,静候像我们这样前来寻找静谧或者寻找生命真谛的人。
大家看到无边无际的晴空万里,在看看身边现代冰川形成的无边银白世界,此时此际只能以残留的最后那么一点力气吼叫:啊。
我把背上的尚子卸了下来,紧紧收入怀中:月莹我们出来纯洁的雪山。湛蓝的天空
第135章 花谢犹怜
梅里雪山地处云南省迪庆藏族自治州德庆县西面的横断山脉中,这里的位置刚好在金沙江、澜沧江和怒江三江并流的区域。北段山群称为梅里雪山;中段则为太子雪山;南段称为碧罗雪山。太子雪山平均海拔在6000米以上,主峰高达6740米,是云南的第一高峰,往北翻过昆仑山口进入西藏地界。
梅里雪山主峰说拉曾归面峰,是藏传佛教宁玛派分支伽居巴的保护神。峰脉仿若一座雄壮的金字塔高耸入云,时隐时现的云海更为雪山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至今仍然无人可以登顶。
我们现在在太子十三峰的雪山群中,处于半山腰的位置,海拔3783米,氧气依然稀薄,这对于身受重伤的尚子来说无疑是致命的。我身上的急救包已经遗落,翻遍全身才从裤包里搜出了两颗携氧片,给尚子含了。
“尚子,醒醒,我们出来了!”我在尚子耳边轻语,尚子缓慢睁开眼帘,看到我灰头土脸的样子伸手帮我随意擦拭了一下,虚弱地说:“我们出来了,默默出来了尚子再没有什么”
我怕尚子把后面的话说出口急忙打断:“养好精神,咱们现在就下山”
尚子遥望四周,嘴里说着:“好美”,接着便伸手去抚摸地上的白雪,仰望雪山峰顶云海飘渺,会心地露出了笑容。
葫芦他们环望四周,大小不一的雪山白纱缭绕,他们没能找到下山的路。
我们此时身处不知名的雪山围成的山坳之中,当中除了雪还是雪。风声呼啸,白雪飘飞,虽然美丽但让人感觉到了绝望。
安娜最后说:“往东面下去,我们就是从那里上来的,坡度缓和”
建国突然大叫:“默默,雪崩”
我们往身后的雪峰看去,冲破云海淌下滚滚冰雪。葫芦照旧不由分说把安娜扛到了肩膀上,往东面跑去,建国牵着布点连蹦带跳,我抱起了尚子艰难跑了过去。
很快轰鸣声响彻雪山群,从我们出来的洞口那裂开一个巨大的口子,山洞底下的山石继续崩塌,振动牵连到了雪山上,一连串的反应后雪崩复发,地裂骤起。
山坳很宽,活就是一个小盆地,三百多米的宽度也够我们艰难奔命上一阵的。我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冲到了葫芦他们的前面,建国和葫芦在身后也不敢大声呼喊,只得压低声音说着:“快,雪崩在身后,快,快啊”
地上松散的雪花下去三十公分左右就都是千年寒冰坚石了,我们除了要抗拒白雪裹脚,还要考虑自身的生理极限,跑起来速度不会很快。还好我们身处半山雪山之中,海拔也仅仅有3700多米,再高些的话,我们剧烈运动,肯定会引起肺积水,没跑出百米可能一口鲜血就会喷出来,一命呜呼死在雪山之中。
滚滚崩塌的雪群汹涌奔袭,激起雪雾、雪尘遮空,伴随着千军万马般的巨大轰鸣声顺着陡峭的山体滑落。我们深一脚浅一脚的奔蹿。只要被雪崩覆盖,就没有活下去的希望,大家都明白这一点,用尽了全力往雪坳边沿跑去。
在最后的一刹那间,我们跑到了雪坳边缘,那里是个不算陡峭的雪山一侧,我们没有思考的余地,奋不顾身顺着斜坡跳了下去,头顶上光线一暗,崩塌的冰雪冲破冰台立马冲向了天空。
半空之中形成了一道巨大的雪帘,遮空避日,接着压了下来。我抱着尚子后背贴在冰冷的雪地上往斜坡下滑去,抬头便见飞雪遍空落了下来。
雪地因为散飞出来的巨大冰雪群让我们身后又起了小范围的雪崩。雪浪滚滚,一波接一波,我们全身被雪沫卷住,身不由己急速下滑。
我心里想着受伤的尚子,身子不敢稍微离开雪地半寸,身背紧紧贴在了雪地上,要不然只要身子离开雪地面,我就会往前扑出去,可能尚子就会从我怀中飞脱出去,到时候我就再也找不到尚子了。
除了我们的呼喊声,寂寥的雪山中就只剩下雪崩呼呼翻飞的声音了。
眉毛上的雪花遮帘,视线被遮挡,我舍不得松开手去把眼睛上的雪花扫落,紧紧抱住尚子,深深把她埋在了胸口躲避落下的雪渣冰片。我的双眼渐渐迷离,慢慢闭上了眼睛。耳畔只有急速下滑时呼啸的风声
整个世界仿佛都归于平静,只有强弱有别重复不变的风声过耳,还有身子急速飞逝的半点知觉,死亡前所有的一切都是这么的寂寥,甚至觉得自己已经死去。
不知道顺着斜坡滑行了多长的时间,全身抖个不停,磕绊不断,最后全身一轻,好像被吊在了半空。我急忙睁开眼睛:原来我们顺坡下来,遇到了一个雪台,雪台只有四五米的高度,可就是这样的高度让我们最后避过了雪崩余波的最后追袭。
落到雪地上时,我最后使了全身的力气,抱着尚子重重摔到了雪地上,漫天的雪花冰渣落地沙沙发声,把我们浅浅的掩盖住,雪崩最后也渐入平静,只有没有落完的冰雪碎片淅淅沥沥。
我努力把盖在身上的白雪拨去,迫不及待扶住尚子的脸庞。她在我怀里浅浅遗笑,嘴角轻动几下,却没能说出话来。
身边不远处的雪地上七仰八叉躺着葫芦他们,稍微能动弹身子的只有葫芦和建国,安娜和布点堆在一起,手牵手,偶尔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