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就哼哼两声说:“那行,不过房钱你掏,而且泡澡是我先泡!”
杨可就猛点头说:“行啊,咱们这就走,可你带了乌鲁木齐的地图没?咱们不认识路怎么走啊?”
我就拍了一把杨可,就指着那满街的出租车说:“看来你小子也是傻了,咱们既然都奢华到住酒店了,那咱们还不能加上坐个出租车?”
跳上一辆出租车,杨可那小子估计是回忆起当年腐败时的做派了,就很牛B地一挥手说:“去乌鲁木齐最好的酒店!”
那出租车司机就从后视镜里面看着我和杨可,说:“那可有好几家啊!而且路远着呢,我说兄弟们你们是不是回家探家的,那你们还是住兵站合适,那地方不贵而且干净。”
我和杨可就看看那司机就琢磨出来点味道了,就问:“你也是当过兵的?”
那司机就点头说:“是啊,去年退役的。回家弄了个出租开开养家口,我以前是阿勒泰黄金的,兄弟们哪个山头的?”
我们就看着那司机,心里就有点子肃然起敬的感觉了。
黄金武警,说白了就是为国家寻找金矿开采金矿增加国库硬通货的部队。
老话说得好,财帛动人心,更何况是天天守着一堆堆的金子。可黄金武警里面的兄弟就从来没有一个带着一钱金子退役的。
这份清廉守节,已经就不是寻常人能够做到的了。
更何况黄金这东西几乎都是藏在穷山恶水的环境中,尤其是那些大矿脉的所在地更是这样,黄金武警的兄弟在寻找黄金的时候吃的苦头,那已经不是我这个水准的人能够形容出来的了。
生活和工作的环境险恶、还有那些私自采金的家伙时不时的骚扰甚至是武装劫掠,黄金武警的兄弟们,自然而然的也就必须要有过硬的功夫。
这里就说句闲话吧。我曾经见过的一个阿勒泰黄金武警,戴着一副纱手套排队买电影票,正好就撞见个小偷偷钱包被人发觉了然后就掏出刀子伤人。
那黄金武警的兄弟就几步走过去,左手还捏着买电影票的零钱,右手顺势就是一个大耳光过去,活生生地就从那小偷脸上抽下来一块脸皮。
然后就是打电话报警等警察来了,说明了情况,那哥们就买票。然后就领着女朋友看电影去了,而那小偷足足过了半个小时还在地上抽搐死活都爬不起来!
我就赶紧地掏烟点火,然后就说:“前辈好,我们是小字号出来的,估计前辈都没听说过,今晚上我们就想着泡个澡,其实也不是非去什么酒店的,可兵站没有那些个泡澡的东西啊。”
那司机就歪着脑袋想了想说:“也是。这好不容易回趟家,怎么的也想着收拾的干净利落点子,免得爹娘看着个叫化子似的儿子进门,那不是叫老人家伤心么?得了,兄弟们也别去酒店糟蹋那个钱,就上我家去吧!”
不由分说,那司机就一打方向朝着乌鲁木齐外围的一个方向开过去了。
我和杨可也就没推辞更没说谢谢。
当兵,的确是能把人当得有点子脑子转不过弯来,准确地说就是把人给当得实在了。
想说啥说啥,想干嘛干嘛,而且是绝对地不虚模假式,尤其是那些个同样当过兵的兄弟之间,往往就是初次见面大家各自一报山头字号,也就像是认识了多年的老朋友一般熟络了,自然就没了很多的客套虚文。
我们就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反正大家都穿过马甲,虽说式样不同,可套路目的还都是相同的,自然也就是有了不少的共同话题。
而且我们那地方有个老兵是从黄金部队抽调过来的,对黄金武警内部的一点子小套路也都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平时更是没少跟我们吹牛。
我们就问:“前辈,听说你们某某某某年曾经有三个兵外出采样的时候走丢了,最后在荒原里面挣扎了六天才被部队的人马找到,是不是有这么个事情?而且我们还听说当年那三个兵都是猛人,硬是在最后关头都没丢掉手里的采样矿石,能背着几十斤重的矿石在戈壁滩上转悠了六天还没吃没喝,那可真就是硬汉子!”
那司机就笑了,“就说这陈年旧事居然还有人记得,而且还闹得别的山头的兄弟都知道了?给你们说这个事情的家伙是不是姓罗?是个黑的跟煤炭似的大块头?你们应该是新组建的那山头的兄弟吧?”
我和杨可也就愣了。
这保密条例我们可都是学过的,而且都还遵守得比较严格。可架不住言多必失,尤其是在那些个当兵当老了的前辈们面前,往往就是一两句话就能听出来很多的事情啊
那司机就说:“兄弟们你们也别觉着奇怪,那丢了的三个人中,有一个就是我。”
说着话,我们也就到了八钢。
这个词只要是乌鲁木齐人就能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地方,而且都知道那地方是干嘛的。
也就肯定知道,那单位里面军人或者退役军人的比例能有多高。
所以我们从车上下来的时候,很多人都是见怪不怪地继续忙乎自己手头的事情,连看都不多看我们那身马甲一眼。
我和杨可就跟在那司机身后左转右转地进了他的家门。
这就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寻常家庭,而且还是个明显的光棍之家。
可收拾得异常地整洁,尤其是那些个军用被子口杯之类的小物件,更是能体现出这个家的主人有过从军的经历。
那前辈就推开个窄门,拧开个气阀说:“兄弟们稍微地等等,一会儿就能好好地泡个澡,你们先坐下喝茶,你们是不是饿了?那我去弄点子烤肉馕饼什么的过来咱们先吃着。”
就转身出去了,把我和杨可留在了屋子里。
很多年后,我常常想起那位前辈开门去弄烤肉的那个背影。
我们仅仅见过一面而且只有几十分钟的接触,可那前辈就是那么信任我们,他就叫我们在他的家里自便,而他就出门去给我们找吃的。
他的车钥匙就放在桌子上,橱柜上还放着跑了一天车的收入,还有两个硕大的宝石戒指
那前辈信任我们,信任我们身上的那身马甲。而且将自己的后背毫不犹豫地交给兄弟,这早已经是军队中的传统了!
吃着火辣辣香喷喷的烤肉,喝着冰凉爽口的新疆啤酒,再加上那鲜脆的新疆凉菜和越嚼越香的馕饼,我和杨可身上不过是几分钟的时间,就觉得热乎乎暖洋洋的。
舒坦啊
当兵当了两年,就没怎么喝过酒,尤其是这种慢条斯理地喝酒吃肉聊天的情况更是遇见得极少。
话也就自然而然地多了起来。
那前辈姓马,退役已经两年了;差不多就是我们进去当兵的那年这前辈就回家了,家里老人都是八钢的老人了,也都到了退休的年纪就回了内地养老,马老哥也就自己一个人住在了爹娘留下的老房子里。
退下来了,分配工作的时候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就是把马老哥分配到了个街道上面看自行车,每个月也就是那几百大洋的收入。
马老哥干了一年,也就觉得憋屈了。
这看自行车的活儿,怎么说都是那些老头老太太退休了之后赚点子零花钱的工作吧?一个年富力强的爷们就天天三毛两毛地收停车费,总觉得是大炮打蚊子,死活使不上力气。就辞职出来了自己弄了个出租开开。
也算是靠着技术过硬而且做人实在,马老哥开车也就开出了点子名堂,在出租车行业里面也算是个说话有分量,能当兄弟们主心骨的人物。
兄弟多了而且都乐意听马老哥的话,马老哥也就有意无意地按照军队里面的规矩带着兄弟们干活了。车脏了不能上街、绝对不许宰客、撞见了有人遇见麻烦要管,等等等等。在现今看来已经形成了规范或是根本就不再有人去做的事情,都叫马老哥形成了行业内的规矩。照着马老哥当年的话说,少赚几块钱不会死人,可坑人的钞票之类的那就是缺德的事情,不是爷们该做的!
马老哥是西北汉子的典型,说话高门大嗓办事雷厉风行,喝酒吃肉那都是风卷残云一般。
吃喝好了,马老哥挥挥手说:“兄弟们你们去泡澡,然后好好地休息一个晚上,明天你们上车站买票去,车站有军人窗口买票应该不难。明早我还要清晨出车,我就不陪兄弟们了我先睡了。”
说完就很自己人德行地站起来,也不管那桌子上的杯盘狼藉就走进里屋睡觉。不过是两三分钟的时间,那呼噜已经是震耳欲聋地打了个惊天动地。